凑近会发现那小孩的眼珠子已经被人挖走，只剩下空洞的两个眼眶，而那个那个人依旧在哼唱着摇篮曲，画面诡异又悚然。

　乔斐略微有些不适，看了眼手机上的挂号。

　她前面还有一位患者，马上就要轮到她了。

　墙壁上贴着眼球构造的图纸，由于年代久远显得有些脏乱，蓝色，红色，黄色，白色混乱的揉在一起，勾勒出眼球里的神经和血管和组织。

　电流不稳的蓝屏慢慢滚动着，每个医生的挂号病人按照顺序在蓝屏上慢慢滑过。

　［专家号医师：林娜］［04号病人：乔斐］乔斐安静的凝视着自己的名字，只听见耳边“叮咚”一声响起，随后传来机械的叫号声音：

　“04号，乔斐，请进入诊室就诊。”

　诊室旁的白纸上用红笔写着：仅患者可以进入诊室，其他人不可陪同。

　乔斐安抚了楚云珏，往诊室里走去。

　身后白色的门在她进入的瞬间便轰然关闭，隔绝了两个空间。

　诊室里，乔斐按照号牌的顺序往那位医生的工位走去。

　医生长相普通，厚重的黑框眼镜之下是细密的雀斑，嘴唇宽厚而肥大，他的体态有些臃肿，举着细长的末端尖利的指示棍艰难的移动过来。

　“坐这里吧。”她随手扯过来一把椅子。

　布满污浊斑点的镜子里，倒映着她肥胖的身体和乔斐。

　在乔斐坐在椅子上的一瞬间，林娜突然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桌子上，将那张油腻的让人作呕的脸凑到乔斐眼前，低声说：“你这双眼睛，好美，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呵护她……”

　乔斐笑眯眯的：“先天性的近视，没办法。”

　“哦，是吗，那还真是可怜。”林娜说着，慢慢挪开臃肿的身体，往前走到写满各个方向“山”字的灯牌旁。

　白色的灯牌闪烁几下。

　乔斐能够看见镜子里的灯牌，和自己。

　“这个？”林娜指着最下方的一个小“山”字问道。

　“往下。”乔斐指了指下面。

　旁边也在进行着检查，表情木讷的男孩坐在椅子上，机械的回答眼科医师的问题。

　“这个是什么？”医生指着近视灯牌最下面那一行，一个向左的“山”字问。

　男孩好像有点看不清了，他皱皱眉头，把眼睛眯起来，努力去识别这个字的方向，可还是很模糊……

　他犹疑的，带着疑问的说：“往右？”

　医生生气了，提着锋利的指示杆冲过来，将杆子尖细的那一段猛地扎入男孩的眼睛里，像是用牙签串丸子那样飞快的串出一只眼球，然后猛地嗦进嘴里。

　不理会男孩凄厉的尖叫，医生又飞快的串起另外一只眼珠子，也嗦进了嘴里，恶毒的咒骂着：“去死吧，去死吧，眼睛给了你也没有用的，不如给我治眼睛！”

　几个神情冷漠的护士走过来，将哭喊的男孩拖出诊室，外面随即响起男孩父母抽在男孩脸上的巴掌声，还有愤怒的声声咒骂和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