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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

槿淮 21736字 2022-11-10

  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嫩叶冒出枝丫生气勃勃,天起渐暖,许多工程都开始启动了。

  小区的二期房开始建楼, 每天声音轰隆作响,叶凉已经被吵得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

  沈逐溪见她整日无精打采,当机立断决定把人打包带走。

  这天叶凉下班,就见客厅里多了两个行李箱。沙发上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日常用品。

  不久, 沈逐溪从卧室里走出来, 手上拿着几套她的贴身衣物。

  “就带这些吧,不够再去买。”

  叶凉下意识点点头,随后便回过神来, “我这是要去哪?”

  沈逐溪见她呆萌的样子, 忍不住摸摸她脸颊,“跟我回家。这里不是吵得你睡不好吗。”

  工程队起早贪黑盖楼,确实吵得她休息不好。叶凉临近崩溃的边缘, 索性也没有拒绝沈逐溪的提议。

  下楼, 沈逐溪把两个行李箱装上车, 就这么带着叶凉回了家。

  家里有人定期打扫,很干净。主卧是沈逐溪亲自收拾的, 床单被罩都换上了新的。

  晚上,沈逐溪抱着电脑在床上办公,叶凉做完护肤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得回去拿几本书。”

  沈逐溪抬头看她一眼, “你告诉我名字, 我明天去拿。”

  “还有小AI。”

  沈逐溪挑挑眉头, “真人都在这了,还要什么AI?他不能做的我能,我能干的它又不能。”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内涵。叶凉抓起发带扔过去, 正色到:“你给我正经点。”

  沈逐溪闷声笑。扣上电脑放到一旁,冲她掀被子,“你过来,我正经给你看。”

  叶凉耳根发热,小小声说:“臭流氓。”

  ……

  叶凉很快适应了在这里的生活。最近医院在搞项目,她每天回来的时候都不早了,去沈家拜访的事就这么拖下去了。

  沈逐溪对此也没说什么,女朋友搞事业他不支持谁支持。只说自己会找个时间跟家里说一声。

  没想到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几个月也不来一次的郑女士突然登门。

  当时沈逐溪刚洗完澡,一出来就听见了门铃响。打开门,看到了优雅高贵的亲妈。

  “您怎么来了?”

  “在附近打牌,局散了就过来看看。”郑听薇环顾一圈,房子收拾得非常干净,她有些满意。

  换鞋走进来,她一眼看见沙发上那个可爱熊的抱枕。

  怀疑地看了眼沈逐溪,她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

  “你今天没去公司?”

  “上午去了。”

  “最近跟叶凉相处的怎么样?”

  沈逐溪端起杯喝了一口水:“她爱我爱的要死要活。”

  “切。”郑听薇“一脸你糊弄谁”的表情。

  沈逐溪不用说,自己生的她了解。叶凉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

  这两人在一起是彻底称了她的心意,但谁离不开谁还真不好说。

  沈逐溪蹙眉,“您那什么表情。”

  郑听薇优雅地坐成了双腿交叠的姿势,“妈只是希望,你吹出来的牛皮能早日实现。”

  沈逐溪:“……”

  是亲妈吗?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颜面。沈逐溪走到一旁去接电话,郑听薇趁这个时候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她走到玄关打开鞋柜,看见了两双女生的鞋。

  满意的勾勾嘴角,转身又去了阳台。在看到晾晒的衣服后,确定了心中猜想。

  沈逐溪回来时就看到郑女士不再像刚才那样盛气凌人,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精神分裂了?”他挑眉。

  郑听薇心情好,不跟他计较,“妈问你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不要骗我。”

  沈逐溪盘起双臂,“我确实是你跟爸亲生的,如假包换。”

  “你给我滚蛋!”郑听薇懒得跟他东拉西扯,直截了当问到,“你和叶凉……是不是同居了?”

  沈逐溪也言简意赅:“家里都是她的东西,这么不是很明显吗。”

  郑听薇多少以为他会搪塞自己,这么直接还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说到:“那你还不把人带回家。”

  “你又不是没看过。”

  “你这个臭小子!”郑听薇气不过拍他几下,“这是一回事吗?你们都住到一起了,不用给叶凉一个交代啊?既然同居了你就必须要对人家负责!”

  亲妈比自己还激动,沈逐溪老神在在,心知肚明她在打什么主意,就是不上钩。

  “那我要是不打算负责呢?”

  “你敢!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沈逐溪之前探过叶凉的口风,知道她还没做好准备。所以急归急,但是不想强迫她。

  有些事必须得让她自己想通,不然会适得其反。

  “我心里有数,您就别跟着着急了。”

  郑听薇对他的能力似乎不太相信:“真的?”

  沈逐溪胸有成竹,“您别添乱,在家等我好消息就是了。”

  —

  叶凉慢热,是以沈逐溪只能慢慢渗透。他没对叶凉提起郑听薇来过的事,避免了无形中给她造成压力。

  这天沈逐溪作为伴郎去参加了好友的婚礼。一大早叶凉就见他西装笔挺地出了门,整个人看起来潇洒又矜贵。

  沈逐溪见她眼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得意地轻笑:“怎么被你男朋友帅懵了?”

  叶凉走过来,帮他调整了一下领带,夸赞到:“是很帅。”

  沈逐溪趁机偷了个香:“你放心,我们结婚那天会更帅。”

  等他出了门,叶凉缓了缓神。脑海中想象出沈逐溪结婚时的模样,竟然还挺期待。

  .

  这天将近半夜沈逐溪才被人送回来。他喝醉了,带着一身酒气。但是看见她立刻就笑着将她抱进怀里。

  “叶凉……我头疼。”

  白冬凝一副没眼看的模样,淡淡点了点头,“人送到,我先走了。”

  叶凉跟他道了谢,扶着沈逐溪回到房间。

  她帮他脱掉西装外套,接着是领带衬衫。整个过程沈逐溪十分配合,完全任她摆布。

  直到熄了灯,他忽然压了过来,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叶凉,我也想结婚了。”

  今天结婚的这个朋友跟他妻子在一起整整十三年,其中经历过几次悲欢离合,最后终于走到了一起。

  说实话,在他挽着新娘进场的那一刻沈逐溪第一次开始羡慕别人。

  “我想跟你结婚,生孩子,对你好一辈子。”他炙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传过来,仿佛熨帖进了她的心里,“生个女孩就我又多了一个小公主,要是男孩……”

  他蹭了蹭她的嘴角,轻声说:“就多了一个保护你的小骑士。”

  黑夜里,叶凉缓缓眨了眨眼,声音有些紧绷:“为什么想结婚?”

  “你傻吗?”这话换来沈逐溪的轻声笑,“当然是因为爱你。”

  “叶凉,我爱你。”他抓起她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全都是你。”

  手掌下是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掌心,让她清晰地感受着那里在为她跳动。

  叶凉侧过身搂住他的腰,“沈逐溪你知道吗,去年的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不知不觉就过去一年了,三百六十五天漫长的岁月里,回首一看,她忽然发现这一年里都是他。

  除此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痕迹。

  叶凉抬起手,轻轻摸摸他的脸,“我们认识一年了,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才遇见你。”

  他眼色迷离,盈着满满的深情,“我们还会在一起好多年。”

  叶凉弯弯嘴角,然后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

  第二天沈逐溪醒来时叶凉已经上班去了。

  餐桌上留了一碗醒酒汤和一张纸条,提醒他热一下再喝。

  沈逐溪头疼欲裂,对昨晚的事还有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但是总觉得自己只记得一些琐碎的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被遗漏了。

  热好汤他靠在流理台边喝下去。味道实在谈不上好喝,可一口一口咽进肚子里,记忆好像也慢慢复苏。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之间窜进脑海。

  他怔了一下,然后飞快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出了门。

  叶凉下了班从楼里出来,在正门口看到了沈逐溪。

  火红的晚霞中,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桃花眼里溢满了深情。

  感觉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叶凉呼吸微促,慢慢朝他走过去,“你……来接我?”

  沈逐溪勾唇,眉眼皆是柔和的笑意。

  他说:“我来求婚。”

  话落,把藏在身后的玫瑰花拿了出来,单膝跪地,“叶医生,你昨天说的话不能反悔。”

  叶凉动了动唇:“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说的话就算睡着了我也记得。”似怕她改变主意,他拿出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上,“叶医生,改天一起去民政局啊,我请你。”

  钻戒在阳光下闪耀,就像此刻他脸上的笑。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摄,叶凉却混不在意。

  此时此刻,她眼中只有这个闪闪发光的男人。

  她接过沈逐溪手里的玫瑰花,而后弯腰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沈先生,我想每天起床都看到你帅气的脸。”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无比甜美的笑,幸福得跟昨晚如出一辙。

  沈逐溪,我好像已经准备好了。

  ————

  求婚成功,相关事宜自然就要提上日程。

  郑听薇眉飞色舞地找人选了好日子,结果一竿子支到了明年九月份。

  办婚宴本身就要准备很多东西,光定制礼服就要好几个月,还要订酒店选菜印喜帖,算一算时间其实还有点紧巴巴的。

  可沈逐溪一听定在明年,第一反应就是太慢了。

  郑听薇没好气地说:“这还慢,你以为你妈会变戏法啊?”

  沈逐溪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今天十月八号,满打满算还有十一个月。差不多一年。”

  郑听薇好笑:“不是,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急什么?”

  幸亏房子上个月就装修好了,要不就他这急脾气还不得直接住毛坯去。

  沈逐溪理直气壮反问:“你不急着抱孙子?”

  蛇打七寸,这个重中之重的问题刚好打在了郑女士的命门上。

  她的姐妹淘里好几个都在含饴弄孙了,天天在朋友圈里刷到她们炫耀孙子孙女,宝贝得不要不要的。

  就她天天眼巴巴看着。想自然是想的,可什么事也要一步步来啊。

  “我想是想,但你把叶凉娶过来不给人家一个有排面的婚礼,这像话吗?”郑听薇说完忽然神秘地笑了笑,“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脑子不转弯?婚礼定在明年……但是领证可以提前啊!”

  沈逐溪眼眸一动,立刻问:“算的什么时候?”

  “下、周、一!”

  .

  于是当天一大早,沈逐溪就带着叶凉出发去民政局。

  他穿了一身纯手工的西装,剪裁合体面料挺括,看上去特别有气质。

  叶凉也精心化了个淡妆,身上一条玫红色短裙,漂亮又喜庆。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严重的堵车。交通几乎瘫痪,一步也走不了了。

  “前面好像发生车祸了。”叶凉说。

  沈逐溪面色难看,手指焦急地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点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形势仍旧没有缓解,沈逐溪当机立断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挪车。

  “一会他来了我们先走。”这样磨蹭下去不是办法。

  叶凉点头,“好。”

  车子蜗牛似的走走停停,路况太差,司机用了将近四十分钟才赶到。

  一上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沈逐溪的脸几乎要黑成了碳。

  “小沈总,路上堵、堵车。我跑……跑过来的。”

  司机扶着车门,上气不接下气。

  叶凉递给他一张纸巾,柔声说:“辛苦你了。”

  “我们走。”沈逐溪看了看周围,带叶凉穿过马路,上了人行横道。

  车祸发生在十字路口的交叉处,是以每条路几乎都堵得水泄不通。

  要走好远才能走出这条路。

  沈逐溪扫了两辆共享单车,对叶凉说:“先骑这个吧。”

  “嗯。”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风和日丽,一路过去都可以看到堵成长龙的车子。喇叭声时不时响起,为匆忙的周一增添了几分焦躁。

  人们行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不同的表情。清风吹来,扑到脸上卷走了一些烦躁。

  叶凉忽然好心情的笑了出来。

  沈逐溪一身名贵的西装和皮鞋,配上一台小黄车,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你还笑得出来。”他揶揄到。事到如今也被磨得没什么脾气了,连语气都柔和下来。

  叶凉忍不住又笑了声:“我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像一出荒诞的喜剧。

  沈逐溪被她脸上洋溢的喜悦传染,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勾起来:“叶医生,是不是感觉跟我在一起之后生活变得更刺激了?”

  叶凉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说前面二十八年的生活像一潭古井,平静又枯燥,那么遇到沈逐溪以后就变成了激流勇进。

  性格使然,安稳和平凡注定跟他搭不上边,所以顺带她也经常在危险边缘试探。

  “所以,我还有后悔的机会吗?”

  沈逐溪阴恻恻一笑:“我劝你把这个想法收起来。沈太太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太太。

  叶凉弯弯嘴角,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像也不赖。

  .

  好不容易到了民政局,没想到还要再通一次关。排队领号的人密密麻麻,好像全榕城想结婚的都聚到了一起。

  “今天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叶凉有些无奈。

  沈逐溪额头青筋跳了跳,队伍长得一眼望不到头,猴年马月能排到。最后他让叶凉去休息,自己留在这里排号。

  叶凉用纸巾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轻声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嗯。”

  于是叶凉出了大厅,在走廊里找了个座位。

  来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些举止亲昵地交头接耳,有些面色冷淡地互不搭理。

  人生百态。

  等了一会,叶凉拿出化妆镜补了个妆,没多久,沈逐溪冷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凉收好东西站起来,“怎么了?”

  不会是排队跟人打起来了吧?

  沈逐溪磨了磨牙:“没号了。”

  工作时间就那么长,民政局每天固定办理的业务有限。这样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到他这里才没了号。

  沈逐溪脸色冷得犹如寒风过境。

  “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沈逐溪冷着脸没吭声。

  不过想一想确实也是,别人结婚喜气洋洋。他们结婚宛如打仗,先是堵车再是排号,还得一个一个的通关。

  叶凉知道沈逐溪不爽,其实她也是。忙一天忙了个寂寞。

  她上前抱住他的腰,安慰到:“要不明天再来吧,就这一天你不会跑吧?”

  她唇角微翘,小梨涡若隐若现。有意逗他,还故意眨了眨眼睛。

  沈逐溪对这样的她毫无抵抗力。他无奈地笑了声,揉揉她头发,“那可不一定。所以你得看紧点儿。”

  从民政局出来时,正巧郑听薇打来电话。估计是一直在等好消息,着急了。

  沈逐溪简单的把过程说了一遍。郑听薇也有些失落,不过她跟叶凉说的一样。

  “明天再去!”不行她就找个黄牛。

  挂断电话,他们在阳光下面站了一会儿。透明的光笼罩在身上,驱散了一些烦躁。

  叶凉牵起沈逐溪的手,笑魇如花地对他说:“我们两个好像还没有这样散步过。”

  沈逐溪垂眸看她,“嗯。”

  “那——走吧。”

  他们手牵着手走向大门口,身后忽然传来争吵的声音。

  女的歇斯底里吼了一顿,最后扔下一句:“这婚我不结了!谁爱嫁给你谁嫁!”

  说完就跑了出去。

  男方面色尴尬地追了几步,似乎也来气了:“到地方了还加彩礼!不结就不结,谁怕谁啊!”

  他气哄哄把手里的纸条搓成团扔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叶凉和沈逐溪对视一眼,飞快走过去捡起那团纸。

  随后一脸欣喜地摊开,“沈逐溪你看!”

  沈逐溪低头看了一眼时间,牵起叶凉的手开始飞奔。

  营业大厅内依旧熙熙攘攘。广播里正在叫号——

  【请二百五十八号到一号窗口办理业务】

  叶凉抬头,指向左手边,“那里!”

  等到了跟前,沈逐溪把号码往柜台上一拍,“来了。”

  业务员看了他们一眼,吐槽到:“喊你们半天了,再不来就要过号了。”

  叶凉抿唇笑:“不好意思啊。”

  “先去拍照,领了照片过来领证。”

  —

  折腾一天,到家后叶凉已经精疲力尽。

  她躺在床上一动也懒得动,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沈逐溪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然后再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他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配上自身独特的气质,做这些的时候堪称赏心悦目。

  换完衣服,他走过来,把两个红本本放到床上。

  “拿完证了你不准备干点什么吗?”

  叶凉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沈逐溪慢慢靠过来,手撑在她身侧。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你说呢?”

  叶凉咽了咽口水,往后缩了缩,“那个……我有点累。”

  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你累,我来动。”

  说完,他拿过她的手机,熟门熟路地点开相机给两个小红本拍照片。

  叶凉懵了懵:“你在干什么?”

  沈逐溪勾勾嘴角,笑得颇有深意:“发朋友圈。”

  叶凉:“……”

  弄完这些,沈逐溪把手机还给她,挑挑眉头,“你怎么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你看错了。”

  他笑了声,转身进了浴室。

  “幼稚。”

  叶凉点开朋友圈,越看越觉得普普通通两个本子被沈逐溪拍得很好看。

  目光向下,顿了顿。

  许修竹留言:叶凉,恭喜你,希望你一直幸福下去。

  叶凉弯了弯嘴角,回复到:我会的,谢谢。

  ……

  沈逐溪出来时,就看到她在发呆。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随口问:“在想什么?”

  叶凉摇摇头,“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完了?”

  “急着陪你做你刚才想的事情。”

  叶凉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好吧。沈逐溪忽然正色起来,“老婆,我爱你。”

  叶凉心头一跳,鼻尖碰碰他的,“沈先生,往后余生,请多担待。”

  沈逐溪笑了笑,顺势吻住她,一把拉上被子。

  我的人生至此终年——

  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注: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也是你。出自《相伴余生》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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