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谍途最新列表+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8章 王国妖孽72
永新忽然发现,该死的也死了。曹丕死了,曹睿也死了,司马懿在魏国的争斗中也筋疲力尽了,无论是曹丕还是曹睿,因着她终究是不信任司马懿的。而如今这两位英明的皇都去了,他艰难的忍辱十年又如何,曹爽被他夺权抄家,最终权归司马家,而他也病倒一命呜呼。所有的人都开始离她远去了。
永新挣扎着起来,兹忙忙地扶她坐好。阿斗真的没再来看她,他或许也对她死心了吧。那他又何必仍命最好的大夫为她诊治,给她在宫中最好的待遇?或许他尽的也只是夫妻间的最后一点情分吧!
永新见兹脸有忧色,相处那么久,料她不像是担忧自己的伤势,于是摒退左右,问她到底何事。“有传言说,黄皓向阿斗要花若这名宫女。”兹答。
“哦,要她?”永新眉毛一挑,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仍捕捉不到那股危险的气息来自何方。
“要她为夫人。”兹小声作答,虽是坐着,但身子比站着时更挺直,那是处于危险时的状态,以最严谨的姿态等着还击。
花若怎能从了,但她也不似有所行动。永新心中忽然明朗,终想起了哪里不对!上次,花若能把那件飞马的袍子放在阿斗宫中的衣箱里,没有阿斗近身的人绝对办不到!难道,她和黄皓真的有所勾结?就只为了挑起自己和阿斗的事端吗?
永新越来越担忧,她已然失宠,黄皓与她面和心不合,花若也态度不明。此刻她的处境竟是如此的危险!若只有她一人,顶多是等死罢了。但如今不行!兹也是她的亲人,她的亲姐姐,她为自己付出这么多,自己绝不能使她遭遇不测!
“姐姐,还没找到她吗?”如今,永新只剩下这一张牌了。
“娘娘,仍是找不到!”兹更显为难,眼中忧虑愈甚。对于永新交代的事,兹从不会问原因。尽管表面看来,花若是受害者,要嫁与宦官,可永新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故而永新一定要找到那个人,如今她也是双十年华了!
永新虽半步不出宫,但仍能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宫中秘密。如今,肯与她亲近的就只有从淑媛了。正想着,从淑媛就来了。她穿过琴台,如优雅的湖中天鹅轻轻地走近永新。
“妹妹,你瘦了。”从淑媛从容的走到永新身边,拉着永新来到这满园春色中来。一对对的小兔子在永新脚边围着转,很是依恋。永新抱起一只,它就乖乖的往她怀里钻。
“姐姐,坐吧!”永新平淡说着。她点头一笑,走上了琴台弹起了乐曲。那音色如春光明媚,有鸟语花香。永新知道她的用意,她只是要点醒她罢了。只是她不了解自己,不知道自己内心的苦楚。她与从淑媛不同,淑媛心中没有所爱之人,自然可以很从容地去算计阿斗;而她,既心中有了别人,又如何能从容面对一个她不爱的人。
“妹妹,花若没向你求情吗?”她停下了手,未完的曲子只剩余音缭绕。永新抬头向她,她何以会如此问?
“花若可是在宫中求了好些人,只为不嫁宦官!”她凌厉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永新,如刺刀一般的逼近。永新才发现,其实从淑媛是个很深沉内敛之人。张皇后与如夫人得宠时,她的那副娇羞、楚楚可怜的模样,弱不禁风之姿确让人爱怜。其实只是从淑媛迷惑人的手段罢了。有这样一个沉着独到的帮手,即使花若有心,也必不能害自己。
见永新换过了夜行服,兹很是担忧,毕竟她的伤口只是刚好。但永新若非亲眼看见,仍是不能安心。
穿过了垂花二重门,这里已是花若的堂宇。永新倍加小心,矮着身子,轻步从后绕到了她的后卧室。幸得今晚月色不佳,天蒙着沉沉的玄色。而花若的堂外,更是植遍了花树能很好的隐藏。这花树,仍是姜维年少时苦苦徘徊的那种花树。花若仍然忘不了。
看着这些花,永新的心一痛,血透着布缦渗出。姜维,他苦苦徘徊于花树下,也只是为了她。年少时的点点过往,如在梦中一般朦胧,时而清晰,时而悠远。风中幽怨的哭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小心翼翼地走近,透着窗格子上破了的纸糊,永新终于看清了是花若在哭,一旁的贴身侍女在不断地劝慰。
“我决不嫁黄皓!”花若那带着决绝的声音响起。她的眼泪也模糊了永新的眼睛,她那瘦弱的身躯早已没了人形。难道她真的是被逼的?难道真的只是黄皓看上她问阿斗要而已?永新带了一肚子的疑问,也只是模糊地听得一言半语。那侍女提到了永新的名号?为何提到自己?!永新想听清楚,无奈她说话的声音那样小声谨慎。
“我恨死她!决不……”房内突然冒出了花若冰冷恶毒的声音,那样的恨。她,还是他?花若到底想说什么?
“小姐,小声些。我们如今可是寄人篱下,小心隔墙有耳!”由于永新的眼睛曾失明,所以五感的灵活使她感到了侍女在走近,尽管侍女的脚步放得很轻。永新一个转身,躲进了花树丛中,因着那不见月的夜色,把她保护得十分严密。但这一动,血渗出更多。永新捂紧了胸口,那侍女开了小小的门缝看出门外,终是放下了戒心关上了门。但永新也只能回宫了,今夜之事多少有些冒险,若被发现打草惊蛇反是不好。
永新急忙返回宫中,兹早在中门侯她,见她回来,立即上前扶住,避开了眼线,忙带她回房中。“娘娘可探听到什么?”兹小心地为永新上药。
“花若确是被逼下嫁。”
“会不会是她在演戏?”兹利落地把纱布抱扎好,突然脸色一变。永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发现自己手肘上的黑衣被刮去了一块。永新顿时大惊,如这黑衣被花若看见,以她如此心细,定会知道是自己去过了。如此岂不打草惊蛇!
但心急显然于事无补,即使再回去找,也不定能找到。还不如以静待动,从中取事。永新让兹放宽心,“她不会是在演戏,看她的神情确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且她根本不知道我会来,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算准我何时到,所以那番话应是肺腑之言。”
宫中流传开的关于永新的谣言,无影无形,不老容颜,这些定是花若所为,只是没有证据罢了。永新心里清楚,也不过是装着不知,而如今,自己对她决不能掉以轻心了。
“娘娘!”兹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永新,“一个宫中侍卫给我的,让我务必转给娘娘。很重要!”看着她眼中的谨慎与慌张,永新展开了纸,是“小心花若。”
永新走到烛台上,把纸卷点燃,看着它完全化为了灰烬。
这是花云的字迹,永新太熟悉了。花云,你真的为了我而放弃你的亲妹妹?!永新充满深意地看向兹,她的眼神那样的纯明,她是绝对不会骗自己的!尽管永新知道她很擅长模仿别人字迹,但她不会为了让自己下决心除掉花若而这样欺骗自己。
“娘娘,我没有!”
“我相信你!一直都是!”
兹走后,永新卧于榻上,伤口发作很是疼痛难忍。但她不想再惊动兹,这些天兹够操劳了。永新就那样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
一阵悠扬的萧声将永新唤醒,那样的和美,如轻轻溪流抚过她的身体,褪去了夏的炎热。永新睡眼模糊里似看见了一位绝美的女子坐在她身旁,温柔的垂着头,吹起了动人的小曲。那女子很美,很美,眉眼间如秋月带露,清雅淡写,仿如远黛秋眉,很是清丽脱尘。
永新静静的听曲声,完全的沉醉其中。忽然心口一痛,使她清醒过来,这绝不是一个梦!
她体贴地为永新拭去了额边的汗水,永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厉声道:“你是谁?”
她没料到永新会突然醒来,眼里多了丝慌乱,但很快的平静下来。“姐姐,小女秋眉!”
竟是她!看着她熟悉的脸孔,带了七分和翩翩相像的美颜,十分的温柔,永新就知道,她没骗自己!但只是……她为何会在此出现?!这个自己寻找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子……
她来,真的是为了帮自己?真的是翩翩的在天之灵?还是另有目的?……
“妹妹,姐姐这个人情,你可要好好的还啊!”永新循音望去,是从淑媛来了。她从珠子侍女画屏中转出,一脸的盈盈笑意。从淑媛眼中竟带了关切之色,连忙上前将永新扶起,并把小线毯盖在她身上。
那种真心实意让永新心宽,自己曾经怀疑她,不信任她,处处对她有所保留,但如今,身边的人,只有她和兹没有背叛和离弃自己。花若,自己真心的对她,却得不到半点的真意。
永新一感动,泪水就要溢出,“姐姐和我非亲非故,何以对妹妹如此之好。”
她心中也大是感动,为永新擦去泪水,温言,“以妹妹美色,超群智慧和绝色才艺根本无须提携姐姐,但妹妹得宠仍待我优渥;且对魏皇也尽心尽力,不爱慕金银之财,为了魏皇视为知己者死,就因着妹妹这份忠义之心,就值得姐姐去照顾关爱!”
永新与她终于打破了一切的坚冰,她就如自己姐姐一般。永新动情的唤她姐姐,她含泪笑了,“妹妹,如今魏国大势尽在司马家,我们来蜀国也已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既是如此,妹妹还是多为自己着想吧!”她并非不化之人,曹魏的气数如此,她也不去强求。或许,她也看透了吧!
“姐姐何以能找到秋眉?”永新手拉过了秋眉,让她坐在自己身旁。仔细的端详着她的样貌,越发的想念翩翩,那温柔如水的女子。
“是花哥哥找到了我,然后带我去见了从淑媛!”秋眉朗声而道,举止大方得体,颇有几分司马懿的王者气度。
花云?!他果然兑践了少年时对她许下的诺言,永远的等待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半分的伤害。他为了她付出太多。永新轻轻叹气,秋眉顺从的为她轻抚着背,说定会助她,请她不必担忧。
永新只是不明白,她为何要助自己。“秋眉,你为何要帮我?”永新凝望着她,她仍是顺从地低着头,灵巧的双手把几上的菊花瓣洒在了茶水之中,递与了她,“我知道自己身世,我的母亲也是姐姐所救的,所以我定会知恩图报。”她的眼神很是清澈,比起翩翩更加的灵秀聪敏。
永新接过了她冲好的茶,喝了一口。味道确实好,清淡中还有桂花百合的香气,柔滑的口感使永新从心里舒服,再次看向她,眉清目秀,确是难得。
“味道很好。”永新一言带过。
“那是小女采集的春夏里最娇嫩的花卉而制成,百合桑菊桂花对人体最有好处。而水是竹漏子的辰珠,茶叶是上等的雪鼎岩茶,入口清苦而甘,进喉回味而甜,人喝了最是舒畅!”她娓娓道来,手娴熟的拿起瓠子,帮永新倒水冲泡,为她换过了一个精致的竹杯,上刻“沙沙竹叶潺潺流水”画意,越发的显得竹杯子清幽可爱。
永新抬眼看着从淑媛,与她皆是会心一笑,如此才情的精妙女子,世所难求啊!“秋眉,年芳几许?”永新问道。
“双十之年。”
“好!”永新点头而笑,“你还是出宫吧!这里不适合你!”
语一出,秋眉与从淑媛皆不相信的看着她,而从淑媛更为紧张,站着对她挤眉。永新叹了口气,把竹杯子放下,“这茶真的很特别,你的手很巧!”拉过秋眉的手,细细的摩挲。
“秋眉,在我面前不必拘束。你可知你的名字由来?”永新微笑道。
“是姐姐所起,希望我将来有秋的丰意。”
永新听后,点了点头,“我当日带你出府,就是不想你重蹈翩翩的覆辙,如今你是自由之身,双十年华,与有情郎相伴终生何其美哉;宫墙之内,苍老的永远是女子的容颜,进了宫这辈子也就毁了。我不否认我的自私,当初我确是想你进宫帮我,但今日见到了你,我改变了主意,我应当为你着想。你还是走吧!”
只见秋眉脸色一变再变,眸光闪耀,像在心里经过了无数的剧烈思考,最终,她“咚”地跪于永新面前,直言当初若非永新相救,她何能有机会见到这世界,所以定要报了此大恩。
她的话使永新想起了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翩翩憔悴苍白的脸孔,那一身的疲惫终使永新闭上了眼睛。那时的自己还那么小,而翩翩就已经走完了她的路。永新沉默了,只看着秋眉不说话。答应了她,就是自己的自私与残忍了,把她往火坑里推,自己如何对得住死去的翩翩。永新抬头,决然道:“姐姐,别劝我了!我们姐妹俩在宫中的日子是怎样过来的,我们心里都清楚。何必再害了她!”
从淑媛没有再劝,让秋眉退下。秋眉还待说话,从淑媛打断了她,拉着她告辞。永新微笑着点头,让兹送了她俩出去。
回过头,兹把一件玉佩交给了永新。永新接过一看,正是当年翩翩怀孕之时,自己送她的玉佩,那黑碧玉无比温润,就如秋眉的娴静温柔,让她倍感舒服。
自那天起,阿斗就忽略了永新。也是自那夜起,秋眉始终陪伴着永新,怎样劝说也不肯离去。宫墙之中的变化历来诡谲多变,阿斗连着宠幸了许多妃嫔。黄皓也想方设法地去讨好他。
想起前事,永新记起,阿斗曾说过绝不让任何美姬游弋于花园河渠之上。但那时的玩笑话,旦旦的誓言现在变得如此脆弱。任由美貌女子河上献技,貌美才情者得。其实也怪不了任何人,现事种种也皆因她所爱非他所致。如今又怪得了谁!
看着眼前半大的孩儿,永新是疼爱的。她带着他往永巷冷宫走去。“母亲,我们这是去哪?”他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嫡母。
“去看你亲娘!”
“您不就是我亲娘吗?!”
永新怜爱的看了看他,拉着他的手慢慢走向那冷冷的宫墙。或许有一天,这里也是她的归宿吧!
当张皇后见了他,疯狂地拥上来,仿佛要把他溶入自己的骨髓。永新细看张皇后,她依然是那么美丽,只是清减了许多。也是,自己一直有托宫女宦官多加照顾,故而皇后过得尚算无忧,永新忽又想,失了宠还有无忧可言吗?心死了,活着岂不是更痛苦。“其实我并不恨你,但我亦有责任保护我的国家。”
“我知道。”永新点头又摇头,“娘娘大可放心,现下我也是如娘娘这般,不会危害到蜀国。”
原以为她会高兴,但永新快眼一瞄,竟看到了她古怪的笑容一闪而过,许是她囚禁太久的缘故,永新自我安慰着带了孩儿离开。而他对生母也无太多的眷恋。
刚走出冷清的永巷,却听到了一声声欢快的笑语。何事如此高兴,要这样的宣之于口?永新躲在一旁观看,听到的只字片语使她失了冷静。她让秋眉看着孩儿,快步往烟雨宫而去。同一个宫室,两边殿下,一边冷静零落而另一边却是莺歌燕舞。小小的堂中,阿斗醉了,红红的脸流溢出□□裸的□□,那是她从未曾看见过的。迷离的大眼笑着,不整的衣衫使一切显得更为暧暧;一旁的花若□□半露,只掩着件小小的淡黄肚兜,玉手不断的往阿斗嘴里倒酒。
花若的脸上流光溢彩,顽皮的调笑,酒红的脸、唇,无不美到了极致。她喝了一口酒以唇相喂,阿斗抱着她滚落……
永新麻木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宫中。诺大的一宫,如今是多么的安静啊!兹急忙的来看她,脸上的苦楚更甚于她。永新淡淡一笑,“方才回宫途中,我已听闻花若已封了若从媛了。”
兹心疼的揽过她,她所有的泪水都打湿在兹衣裳上。“娘娘,到了这一步,还不为自己打算么?!兹的感觉不会错的,花若得宠后定会害你!”
“那也不过是一死罢了,我早就活够了,只是累了姐姐了。”永新叹气。
“妹妹何苦说这话,你我姐妹俩早已互为一体了。”
太阳也总归是落幕了,永新对着空庭而叹。她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的离去,围绕在她身边的唯有寂寞。
“姐姐也有闲情,看得出这人世间的冷暖寂寥?”永新回头,见到的却是花若。如今的她早已大为不同,衣衫尽管清素却十分光鲜,人越发的光彩照人。
“妹妹认为这样做,就能得到幸福吗?他既非你心中所爱,你陪着他会快乐吗?”永新认真的看着她,她的脸有了苦涩,但马上笑脸迎人,那双黑眸大胆的迎向永新,里面有恶毒怨恨。
“你做那样恶毒的事,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认为我还能活吗?!哈哈!阿斗说了,他最喜欢我,只有我最解他意。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是我,不是你!他说你是碰不得的瓷娃娃,一拈就碎了,只有我是真实的人,有血有肉的人!”她看向永新的眼睛像两把锋利的毒箭,但永新只是静静的听着。
“为什么你还能如此的从容,为什么你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为什么每个男人都为你痴迷,就因为你这张脸吗?所有的男人你都已经得到,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只有你死了,那伯约就不会如今天痛苦,他就可以一展他的抱负!”花若忽然猛扑过来,亮光一闪,永新认命地闭上眼睛。鲜血溅了永新一脸,茫然的睁开眼,见到的却是秋眉为她挡了一刀。“秋眉!”永新哀婉的叫她,忽觉力不从心。如果她有事,永新怎么对得起翩翩,“秋眉?”
“为什么你不躲?!”花若手持沾满血的刀,定定的看着永新。“为什么你不死,你死了就一切都完了,都完了。哈哈哈!”她疯狂的起舞,宽阔的粉黄羽袖如两只巨大的蝴蝶要将她自己吞噬,她终于离开了永新的烟雨宫。
她为什么这样恨自己?自己又做了什么恶毒的事?永新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后花园内花蝶堂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永新听到了花若的歌声。很动听!原来花若已把自己这许多年的歌唱技巧全然掌握,她那样留心自己,到了今天,终于撕破了脸面。所以她不会搬走,她要自己痛苦。
永新一转头,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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