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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桃花飘零,飞紫烟51

林小珑 16960字 2022-11-10

  她努力地抬起头,忽然发现睿在不自不觉间高了许多许多,容颜越发俊朗,已是成年男子的眉眼轮廓了。她想说些什么,究竟难以成言。一切打扮妥当,睿笑着揉了揉她的脸蛋,“我先去宫中饮宴,一会就回来陪你。”

  “我在初见的地方等你。”她道。他敛了笑意,深深地看住她,没有回答,转身离去。

  当他们在洛阳城下相见时,太子显得是那样的兴奋。他远远看见她来了,挤掉了身边拥挤的人群,跑来拉着她,又蹦又跳的。远娡一笑,说他野猴子转世,一点也长不大。他比姜维要孩子气,姜维从小就担起家庭的重责。她叹了一口气,如何又想起他了。

  道路上最是繁华,如同她初来的那天。太子情绪高涨,要她为他庆生。远娡忽然灵机一动,牵了他在人群中飞跑,他尽情的欢呼着,长长的两袖如两只暗红的大蝴蝶,翩翩而舞,带起了周围夜色流动的烛影灯火。

  他的笑容使她心头一暖,他能一直这样欢笑,那就是一件幸事。她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眯着翕张的凤眼,那抹坏笑只是浮现于眼帘里,“你来此不是想一碗面就打发我吧!”

  远娡扑哧一笑,这才是她所认识的曹睿。她一把坐下,也斜睨着眼问他,“那你吃也不吃?”

  “吃!我可是海量,把整个店都吃了!”他泰然坐下。远娡笑得更是欢畅,宽宽的流线飞袖也随着腰肢的震动而飞扬。那张扬的笑,放肆的眼,横睃着他。他举酒而歌,举止不羁。

  趁他不注意,远娡和老板商量什么。老板一听,笑着说“好嘞!”她一喜,复又坐下。

  他一直喝酒,已有三分熏醉。她一把止住,“太子是否疯魔了?如若吃不下我的贺礼,你该如何!”酒最是伤胃,她唯有如此说。

  “你送的 ,我全吃下!”他哈哈大笑,忽然执住了她的手,“唤我睿。”

  见她不答,他放下了杯子,眼里直直的映出她的身影,“父皇终是答应了我。娡儿从今往后是自由的。”

  远娡微笑不语。

  寿面送了上来,是用一个鼎器而装。他一看,脸上就发白。远娡大笑,“睿儿,可吃得下?”

  他听她唤他,一喜,道:“好你个小东西,如此促狭。”他一刮她鼻子,远娡眼一酸,竟流下泪来,伯约也曾这样笑她啊。原以为,她早已爱上了睿,但原来,她更忘不了姜维。

  睿一惊,忙为她拭去泪水。远娡复又一笑,只言无事。

  他皱着眉头,只言她古怪,哭笑不得的。他看着鼎,上面铺满了红红的一圈鸡蛋,大为感动,“我从未有过如此用心,如此快乐的生辰。”

  “哦?那睿儿可得慢慢品尝了。”一听她言,他手上的箸都在颤抖。远娡笑得更凶了,她为他卷起了一层百圈的寿面,愿他万寿无疆。一个小盆里放好她卷的面,小心地卷着,幸得不断,再把红鸡蛋置于面上,很是好看。

  剩余的,远娡自要了一碗,请在场所有的人吃,大家无比快乐。

  她正低头而吃,他忽然把箸往她汤里找肉丝。她笑他如同小孩。其实她碗中只是素面,她很久没沾荤了,只是为了他。

  眼中的光,霎时的黯淡了下去。曹睿关切的问她,是否哪不舒服。她只推说辣椒太辣了,有感于他的心细,他确是一个好男子。他要把他碗里的肉丝给她,她笑言从不吃荤。他很是不解,但也没追问。他只把一个红蛋置她手上,“这个你定要吃下,也算是为我庆生。”

  他已为她剥去了红壳,笑着递给她。不忍拂他意,她也一笑接过。

  酒足饭饱,远娡由他牵着在人市中闲逛,他的手牵得那么紧,生怕她不见了。不知不觉,走到那日他捉到她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来往的人流。花红柳绿的五彩花灯那样的耀眼,如同那晚。

  “那天我遇到了你,捉到了你,而今天我想留住你!”他把她拥入怀中。就那样的站着,那样的抱着,所有的行人都看着他俩。他的脸是那样的明媚,那样的欢喜。

  他贴着她微凉的脸,她看不见他的表情,“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但如果我先他出现,卿会不会爱上我?”

  他终是鼓起勇气问了,连他自己也以为,只有在梦里,他才敢问她。远娡在那一瞬,迷茫了。她该怎样回答?她注定要离开他,既要离开,何必给他幻想。但不说明,她对他的真实心意,那让如此深爱自己的他,让爱上他的她,情何以堪?等了许久,等到他的泪水沾湿了她与他的脸,她才回过神,想开口,他却拦住了,“你别说了,别弄醒了我的美梦。”

  他将她拥得更紧,他们彼此看不到彼此,只能呼吸着彼此的心跳。“你的面具可在?”

  他轻轻的放离了她,远娡看见了他红肿的眼。他却灿烂的一笑,“你快成小兔子了。不,像那两只红鸡蛋。”他哈哈大笑,可他的心是痛的。

  远娡从袖子里掏出了黑色的软制面具,他接过,红着的眼仍保持着笑意,“这个就当是我的生辰贺礼吧。”

  她笑他痴狂,他也不反驳。既是无法挽回,那就不能让他再沉溺下去了,故她唤他太子,“太子,这才是送你的礼物。”她拿出了一串小小的珠子,“这是于阗白玉,只是女孩儿的玩意,太子留个纪念吧。”白玉无瑕,代表的是她对他最美好的爱情,只是他不知道了。这是她带于额间的佩饰,上面的寿结是她亲手所编。都给了他吧,如同她最真挚的情感。

  “叫我睿儿!”他深深的看着她,“哪怕只是骗骗我,哄我开心。”

  那就骗骗他吧,也当骗骗自己,“我的女红不好,编得很是丑。睿儿别嫌弃。”她轻轻的答他。

  “你永远是最好的!”他在她额间轻吻。她紧紧靠着他,他的吻让她动容。其实他知道她一直都是利用他的吧。利用他除去郭后……

  “睿儿——”她轻唤,话到了嘴边却改了词,那句骗他的话,她始终出不了口,如果她先遇到的是他?那会怎样……

  “恩?”他低问了一声,只抱着她不放,任过往的人来人往挡住了他俩前方的路线。“我想要那最大的面具。”她指着远处的面具摊子而言。

  “你真想要那面具?”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复杂,她不敢看他灼灼逼视的双瞳,那么清亮的眼却带了那么多的无奈。

  “是的。”她小声回答。

  “来,先拿着这个。”他从袖中取出初见时他所带的面具递给了她。她接过,看着他远去。她悄悄地隐没于人群中,向城门外走去……

  远娡回头,这一别,可能就是一世了,高台上,仍是那如烟的宫阙!

  宫阙飘渺,楼台空寂,寂寞的宫中,只剩余了那背影单薄的孤单少年,拥着怀里鹅黄的贴身小衣,丢失了那一颗滚烫的心。

  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原来她曾真实地躺在了他的怀里,亲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一心只想将最好的自己送给他,不是以礼物的名义,而是彼此心的所爱。只可惜,他究竟是错过了,究竟是没有保护好她。她一个生于乱世的女子,究竟成了飘零的桃花,失了方向。她究竟是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只留了他孤单一人……

  辘辘的马车向前进发,彷徨中,眼前仍是那多情的太子,瘦弱的少年。站在那人来人往的洛阳城内,却不见了他要找的人的方向。

  惆怅、无助,让远娡心神疲乏。她年若十五,却觉着自己老了。

  在洛水上回望洛阳魏宫,真的很美。如烟如雾,那样的奢靡,繁华得不可触摸,如轻烟薄雾,一碰就散了。睿,你可知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远娡拿出了他的面具,那张笑得变形的脸透出快乐,想必也只有不快乐的人才会戴上它来掩饰自己的失落吧。

  她把他的面具轻轻戴在脸上,花若看着她的眼神已不复以前纯净。远娡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偏又不远千里的跟着她。

  “小姐又想起太子了吗?”兹关切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挡着的脸。远娡叹气,“只怕我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为他报了母仇,那就够了。”兹心痛地为她除去面具,她的泪早已湿透了脸。兹不明白,以为她只是愧对他的深情;兹不明白,其实,她早已爱上了那太阳一般明朗的睿。

  将士回报已到天水,她终于回到了这里。掀帘,下马,看着那无比瑰丽的蓝天,想起了那天他和她说过的话,那样认真的话,名为天水的缘由,远娡迎风一笑,她还是回来了。

  “姜佐吏家在何处?”

  那为首的将领答她,“在天水城中。”

  “不在翼县?”远娡感到奇怪。

  “他搬到了天水城里。”

  “众将士听令。留三千兵士在天水,暗中保护姜维一家老小。”

  “诺!”

  “二千兵士即日起程,慢慢混进蜀国作为内应。千万别打草惊蛇。”

  “诺!”

  随行的五千人每个皆是精挑细选的士兵,都是以一挡百的英勇战士。故十余人护送她就够了。

  她进入了天水城,往姜维家中走去。

  推门而进,不敢相信,一个魏国的官员,竟如此贫寒!只她一人前往,兹看住花若留在城外,十数兵士拥着她把他家重重围住。

  “姑娘,你找谁?”一个年老的母亲走出,满脸的风霜,皱纹繁多,唯那双眼睛别样有神。家室之内并无余财,简陋不似官宦之家。

  “母亲,是谁来了?”一个青年从粗布门帘挡着的后屋走出。他的笑容生生定住,那眉头锁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原来,看见她会使他这般的难受。

  “母亲,您和夫人先在后屋歇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提到夫人,她怎么听在耳里,这般的刺,远娡冷笑。

  他看着她,她让士兵守在屋子四周。“音儿——”他仍是那般唤她,可声音里充满了疑虑。

  “姜佐吏请自重,本宫小名,不是臣子可直呼的。”她冷冷的答,看着他,她就有一股恨意。头又开始痛了,她用力支撑住身子。

  “仙夫人,您有何不适?”他关切的看着她,想扶她坐下。

  “不劳佐吏操心!佐吏自是有自己娘子值得操心的。”她恨恨地看他,拍了两下手,一个将士端着一壶酒进来。托盘上还放了两个杯子。

  他疑惑不定的看着她,眼神里尽是愤怒,手握得紧紧的。

  “听闻佐吏夫人貌若天仙,乃天水郡第一美人。这是本宫赐她的琼汁!”她向着他微微一笑。

  “音儿!”他走上前,她避开,“佐吏难道想抗旨吗?”

  “来人啊!既然姜夫人不愿出来,本宫不勉强,把酒水送进后堂!”

  “谁敢进去!”只见他拔出剑来指着她,眼神里的痛苦绝望让远娡看着无比的开心。她迎着剑走向前,大呼,“你一剑刺死我,那这酒我可以免了她喝。”

  她步步逼近他,他颤抖的手终于垂下,剑铿锵一声响,掉到了地上。他唇上的伤疤还在,她看见了,心一痛。原来那晚,她咬得是那样深。后堂传出不大清楚的声音,只听见一个年轻的女音说愿意一死。

  “夫人,不可!”姜维大声道,他回头看着远娡,“我代她喝下这一杯!”

  “你真的要为她死?你就如此爱她?可以为了她放弃你的宏图大业?!”远娡的泪水涌出,他对她竟是百般的温柔、千般的体贴,万般的维护。

  “音儿,别再折磨自己了。”他要向她跪下,远娡拦手拒绝了,“大丈夫岂可如此。”

  “音儿,你还不明白吗?!”他看着她,那旧时的称呼让她心软。

  “明白什么?”远娡迷惘。

  “我为了你同样愿意舍去这性命!”他轻言,“音儿,你是如此的善良,别走错了路子。记得我们曾游长江,那时的开阔,你都忘了吗?我曾让你去感受天地无穷,只是想你能领悟人生的宽容。”

  远娡大怒,“前事休提!你的音儿早就死了,在修真村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死了!我不像她,我没有善良可言,我只喜欢报复!”

  他定定的矗在了那,神色那样彷徨痛苦。

  “要么她喝下这杯酒,要么你亲手杀了我!”她笑着看他,看着他的痛苦,她是如此的痛快!

  “好,我答应你。”他领着拿酒的将领进了内房。远娡在外面等着,她的心那样的乱,他真的会为了她而让他夫人喝下毒酒吗?为什么她的心会痛,自己是不是太残忍?

  将领匆匆而出,“他们夫妇二人皆喝下了酒!”

  什么?远娡心一怒,冷笑,姜维,你始终是情愿负我也不愿负她!好!好!

  她大笑着离去,只吩咐那三千士兵小心埋伏于天水城内,保护姜维一家安全。她一回头,看着这从天上而来的一星蓝,一点柔情似水,和他道别了,伯约,其实那酒没有毒……

  远娡想起了曾那一棵花树,不知她如今怎样了。而《河图》已在她手,她顺利地瞒过了魏皇与司马懿。可姜维真的会领了她的情吗?还不若把此书埋于此罢了,与他俩的情谊一起埋葬罢!

  主意打定,远娡往那花树走去,只见一道人在那。

  “梵音——”那道长唤起她名字,那声音如穿透了九霄的云宇,那样的厚重却又空灵。

  “道长认识我?”她向那位老者走近。

  “你与我徒儿有宿世因缘,我岂会不认得你,且我俩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他和蔼的笑,花白的胡须垂于胸前,连那一尺的白眉都垂下化作了胡须一般。真真的童颜鹤发,道骨仙风。

  “我们还曾见过?”

  “十六年前,就已见过,那时天上飞过了一只会唱歌的美丽小鸟,从我身边飞过。”

  “道人说笑了,我刚满十五。”

  道长听了,也是一笑,“哈哈,看来是我糊涂了。但我有一言,不知姑娘肯听否?”

  “道长但说无妨!”她疑惑的看着他。

  “梵音姑娘涙气太重,会倾人城,倾人国,造成生灵涂炭。姑娘可愿随我云游,化了一场灾劫?”

  “我有任务在身,皇命难违,恕我不能从命!”她想起了魏皇的嘱托,她欠他的恩情一定要还的。

  “姑娘第二次选择了在老道身边飞过!”他精敛的眼看着她,只说着她不明白的话语。远娡干脆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他,“请老道长把《河图》交与伯约!有传此乃上古神书,是凤凰气纳归结而成的天书,散落河面,被神龟托付给了伏羲。我观此书确是有夺天造地之化,《洛书》我找到了一并给他,希望能助他大展宏图。而此书的奥妙我等凡人是堪不破的,也只有道人这样的神人才能有所获了。”

  “姑娘何不亲自给他?”他看着她,若有所思。

  “道人只说是你找到的便是,凤凰诞下神书,谁人得了就能取得天下,这也是您告诉他的吧。”

  “伯约真的很看重你,何事都与你说。姑娘不必太执着,其实我看得出我那徒儿,他心里所属的人是姑娘。”

  “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了。”她转身轻轻的离去……

  《河图》是她从魏宫盗出的,她欠魏皇的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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