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谍途最新列表+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9章 双
蝉轻轻叫着,仿佛在说,知了知了。只是不知这“知了”,它们知道了‘何事’?!远娡脸一红,不敢再想。而伯约累极睡了,唇上依旧苍白。
远娡拿起衣服隐进密林,快快地换上伯约的衣袍。怎奈他的袍子太长,她拿出缎带把两个袖子的口紧紧地拴住,扣成活结,脚处亦是如此。再拿了白缎系在腰上,衣服就不再松垮了。
不远处有溪水,远娡拿过水囊去溪边满上了一壶。溪水清亮,倒映着她白皙朦胧的容颜,一朵红色的花飘落溪中,慢慢的随水飘落他乡。心中微微一颤,不知她与伯约又当如何。
一颗石子溅起了无数水花,溅落她身,阵阵的清凉。回头,原来是伯约站在了水涡深处,荡起了无数的涟漪。他静静的注视着她,笑容温暖。“伯约存心看我笑话。”她也一笑,向他走近,递上了水囊。
伯约接过水囊,她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头低着,手不断地搅弄着衣边。伯约笑着为她抹去脸上和发丝上的水珠,“胡闹,把我的衣服弄成了这般模样。”
她就如做错事的小孩,羞愧满面,仍不服气的撅嘴道:“我没衣服可穿了。”话一出口,更觉不当。她的头快低到了胸前,衣领子软软的贴着她柔美的下巴,连心脏的跳动都能感觉得到,脚上一对绣着交颈鸳鸯的珠花鞋子,两只鞋尖前翘形成两朵突出的小巧荷花。
伯约轻轻的扳起了她头,笑意更深了,“有如此搭配的装束吗?”
远娡一窘,又是一气,抱了双膝蹲在地上,才发现脚上全是伤痕,紫一块、青一块的,如今才觉着疼。伯约单膝跪下,手握起了她的纤足。
“伯约!”她大窘,连忙用手去推。
“手脚上的伤痕要及时去淤,否则怕会留痕。”他为她除去了鞋子。一羞,她别过了头。
伯约看着她的脚踝良久,手上的温度丝丝的钻进了她的心房。“伯约?”她轻轻唤他,脸上全是酡红。四目相对,她从他深邃的黑眸里看见了自己娇怯的眼。赶忙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足。
长睫轻颤,她闭上了眼,他仍在她脑海里,深深的倒映着她的双眸。脚疼痛,是揉药酒的缘故。尔后,他为她穿上了荷花交颈鸳鸯鞋,鞋子上的珠花随着她的脚而动,发出清脆的叮咛声。
“这是我自己做的鞋子,好看吗?”远娡掩饰着自己的羞,拨开挡着的发穗,胡乱地问着话。手碰到脸,脸是那么的烫,她迅速的用袍子挡着双脚。偷眼看去,伯约正对着她微笑,那上扬的唇,透出他的喜悦。她垂下长长的睫毛,突然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音儿蕙质兰心,所做之物,自然精妙。”伯约把她抱着双膝的手伸展开来,解下了扣着活结的缎子,迅速为她上药,手被揉得痛了。
“嗯。”她忍不住发出了一丝娇吟。
“淤血不散,怕是不好。”伯约放轻了力度,疼痛才减缓。他展开了她另一只手,当袖子卷至手中关节处,红红的朱砂映入眼帘。伯约身子一动,静静地为她上药。守宫砂静静的在那,注视着他们,而她的心紧张得如那迷路的小鹿乱撞。
身上的疼痛终于得到了缓解,良久她才想起,“伯约,身上的伤如何?”
伯约略带苍白的脸轻轻一扬,“无碍。”
正当彼此沉浸之时,厉风从后袭来,两个杀手从后跃出夹攻伯约,另一人就来抓她。她拼命挣扎,但无奈人单力薄,看着只有缚手被擒。一声长嘶,她的马从远处飞奔过来。
抓远娡的杀手被马冲开,他见势不对,和那两人打过眼色,转身就跑。伯约手一亮,月光下,泛着冷光的匕首插进敌躯,那人尚未跑远就倒地而亡。远娡一惊,双眸一黑,天地在旋。
伯约担心远娡,招式更加凌厉,枪又刺倒了一人。“请饶命,家中还有高堂父母!”只剩一个了,那人跪倒地上,不断磕头,“我只是奉命行事,饶过小的吧!”远娡跌撞着跑过去,“伯约放了他吧。”
伯约被她拉住,脸上尽是忧色。千钧一发之时,伯约一把推开了她,一□□中那人心窝。远娡软倒地上,“你为何如此,他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她怨怒,从未想过伯约也会如此心狠手辣。她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他在她面前全然是陌生的。
伯约扶起她,她推开了他的手。“这个乱世本就如此,音儿,善良有时是种致命伤。”远娡轻眯着眼,模糊地看不清眼前的伯约,只觉得一片的红。
“音儿,”伯约轻轻的拂上了她的眉头,“很多事皆由不得你我,故而我们必须得果断地结束不该发生的一切。”
伯约的话,她听不懂。他的神色如此的清冷,看着她的眼睛也没了往日的怜惜,难道她和他的感情也是不该发生,也该果断结束的吗?!
她的心刹那冰凉。“你身体怎会如此冷?”伯约冰冷的眼神溶化,紧紧的抱着她,从他的眸里,她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色。
“叮”一声脆响,她和他松开了怀抱,竟是当日香炉峰上她赠与他的护身符。他是没离过身的,这是玉牌,正面是高贵神圣的天山雪莲,反面是经刻密咒梵经圣殊。纯美的羊脂白,那是文姬母亲送她的平安符。
伯约大急,连忙跑去拣起,放入怀中。原来他只是不想让她看见,他对她的情谊。远娡的眼睛湿润了,别过了身,拭去泪水。寒光一亮,月下她清楚的看见了求饶的敌人手中揣着的银刀飞梭。
伯约将三具尸体埋了,才道:“我们走吧。”
她急了,“伯约,是我错怪你了。”
“那只是音儿善良。”他轻拍她肩膀,如兄长般安慰着她。突然不远处传来“唏唏”之声,俩人一惊回头去看。静月如水,纹丝不动,哪有什么声音动静。
俩人更感奇怪,于是纷纷张望。声音是从地上传出的,不远处有两条异常翠绿的粗藤很是古怪,远娡马上想起了美女花阿芙蓉。正要逃,伯约稳住了她。淡淡月光下,两株原来相距三尺多的藤本植物,忽然互奔过来,如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地相交在一起,两藤紧紧缠绕,翻合,很似缠绵的形态。两藤久而始解,解后又交。说不出的奇异,她扯住伯约的衣袖要走。
伯约觉出她的羞涩,于是拉着她,牵马而走。善弈站在树枝上嘀咕,眼睛却死盯住那两根翠绿鲜艳的藤蔓。远娡忽感脚上一紧,竟被鲜艳滴翠的粗蔓绊倒。
伯约连忙上前。奇怪的是,那藤似无害人之意,又蜷动着,把她的脚松开了。她大异,回头再看,那远处的绞缠两藤突地隆起,紧密结合在了一起,而地底下隆起了一个小包。她和伯约相视,皆是一笑,决意去看个究竟。
伯约挖着泥土,那翠藤竟不躲避,也不怕人。原本还担心它们如阿芙蓉般,想来是多虑了。泥一松,连着根,一对裸露着的只有半尺来长的男女暴露于他们眼前。远娡一羞,惊呼一声,别过了头。
“音儿,快过来。我们得了奇物。”伯约很是兴奋。
远娡远远的避开,“他们,他们不知羞!”她是羞急了。
伯约轻笑,扳过她身子,认真说道:“难道音儿打算一辈子不嫁人吗?”“这跟这两个妖怪有关系吗?”她满是疑惑。伯约为她讲解,“这许是传说中的灵丹妙药,山海经内有说,吃下此果能百病俱除,延年益寿。”
“真的神奇若此?”她一边捂着眼睛,一边用手去戳那女子的脸,硬硬的,并无人体的柔软,粗糙得很,倒像植物,“原来真不是人啊。”她傻傻说着。
“哪有那样小的人,”伯约大笑起来,“不过在古时曾有人周游列国,不小心摔倒在地,有一小人只鸡蛋大小,跑进了他的嘴里。他吃了人担心会被判杀人罪。但幸运的是竟无人管他,而且吃下那小人后脑子一天比一天的好使,写下了不少名篇佳作。”
“真的?”远娡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一直用手在那女子头上来回戳弄着,盼望着吃下她也能变得聪明。“馋猫儿。”他伸手戳她脑袋,“传说终究只是故事,那是从书上看来的,多数有误。但估计那是太岁的一种,长着人形,会走动。每个太岁皆不一样,有些鸡蛋大小,有些却比牛还要大,有的清香无比,有的却奇臭难忍。”
他顿了顿,道:“倘若我没看错,这应是修真果②,吃下能延年益寿,使人白发转黑,女子的容貌永远美丽。”
“真的?”远娡大喜,动手就要把那绞缠的二人摘下来。伯约笑着帮她摘下那对人,对人刚脱落枝蔓,翠藤就扭转绞缠着缩回了地底。“竟有如此缠绵的怪藤。”话一出口,她就红了脸。悄悄别过头,不让伯约看见。突然想起了阿芙蓉,她道:“阿芙蓉可能吃?”
“你真是疯魔了,”伯约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把她带在了包袱里,只是尚未明白此物能吃否。”
“那妖精儿,想着就别扭。”想起她那撩人的形态就让远娡别扭不安。“那花是西域金字塔之国过来的魔神撒布陀的女儿,长得妖艳美丽,最擅惑人。”伯约把对人放进包袱里,边整理边说着话。
“确实长得很美。”她的话酸溜溜的。
“哦?”伯约玩笑着看着她,“我们所看到的大部分是迷像,连我洒酒焚火,也只是境由心生。你越害怕的她就会幻化出来,但她的藤条和枝叶却是真的致命武器。而所有的灵气都来自于果实部分的美女阿芙蓉,故而你被拖进的并非洞穴而是花腹,我也并非自己跑了,那是让你绝望的幻想。这才是阿芙蓉真正的可怕之处。”
“我错怪伯约了。”她愧疚不已,气自己不该怀疑他。“傻孩子,你也只是被蒙蔽了。这阿芙蓉很是毒,如果吃下她的花壳和果实就会上瘾致幻最后中毒而亡。”
“那我们还不快毁掉那果实。”远娡一急就要解包袱毁掉她。
“别急,那是另一种植物果实,在她的腹中,我们手中的是她的精神气,至于用途我还要打听询问。”伯约连忙拉住了她。“还不是被她美貌所祸。”远娡鼓起了腮,很是不悦。
“世上没有比音儿更美的女子了。”伯约轻叹一声。远娡心一甜,脸上漾开了小小的酒涡。
见天将亮,俩人上了马,往深处走去。
森林里有很多猎物,一路走来,倒也不至于饿着。有一天伯约抓到了一只很大的兔子,远娡忽然想起了神女峰上的夜晚,那只放生的母兔,还有伯约的温存,艰难开口,“放了它吧。”她求道。
“好。”伯约并未多问便将它放了,善弈马上张开翅膀要抓,“善弈”远娡一怒抓住了它的脚,它眼睛滴溜溜地来回转着,很是不服。
“我想起了神女峰上的母兔,不知它可曾生下了小兔。”伯约掩饰着别过了头,但她看见了他脖子红了。原来他仍然记得,那晚的一切……她也红着脸埋下了头,看着鞋子上灵动的珠花和翘起的并蒂双荷,双脚一并陇,那对荷的根蒂就自然地连在了一起。不知她与伯约可有此等福分?她一直不曾开口问起他的家室,只怕一问起就再无余地了,但男子多侍妾并非什么大事。哎!不知今后会如何,她自私地想,真希望永远也不要走出这林子,就作一对野人夫妻,也是美事。
想着作野人夫妻,她“扑哧”笑出声来。伯约看着她满是疑惑,她一下红透了脸,故意打岔道:“我在花腹时作了一个怪梦?”
“在危险之境,音儿也有心思作美梦吗?”伯约狡黠一笑。
“为何说我作了美梦?”她不解他意。
“若非如此,岂会想着就笑出声来。”他的笑纹漾开,全是揶揄。他本不知她所笑是为何事。
“是一个恶梦,见到了一个鬼新娘,还让我喝她的喜酒!”想起了那时的惊心动魄,至今还害怕。
伯约开始只是安慰着她,但一听酒,就万分地着急,抓着她的手竟用了八成力,“你有没有喝?”
“有,只是梦中而已。”她一脸迷惑,很是不解出了何事。
“那才是阿芙蓉真正的果实,吃了必亡。且越是骗得人甘心吃下它,毒性就越大。”远娡一听,身子如浇了火与冰,不知到底是冷还是热,“我是被吓到了才喝的。”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嗫嚅道。
“你必须得在水中浸泡三天,越冰的水越好,不能再拖延,中毒十五天尚不能解毒,性命不保。今天已是第七天了,在林中高处,有冰河。”
伯约扶她上马,匆匆往山上奔去,那是一条离会合之地相反的路。她呆坐于马中,茫然的问,“浸泡三天以后呢?”
“冰河能减缓毒性的流转,延迟攻心的速度,其他的唯有找到懂歧黄之术的人了。”他也是急了。
行出不久,她便觉身子越来越弱,呼吸也越加困难。终于体力不支,向马后摔去,伯约一把扶过接住了她,迷糊中,她看着伯约模糊不清的脸,说道:“有你在身边,我总是安心的。”等登上了山顶,伯约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马上去找冰河。他边走边说,“我们下马寻找,不然怕是错过了。”他看向她,突地愣住了,笑意凝结。“怎么了?”远娡担心的问着伯约,伯约的眼睛定在了她的脸和脖子上。“我的脸怎么了?”从一个时辰前她就觉得身上奇痒,只是碍于伯约在,并不挠。
“没什么,我们快去找冰河。”伯约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她一急,拉开衣袖一看,手上尽是红肿,淡淡的泛着金光,如贴了金箔,还有淡紫的如花般的字体,却看不懂是什么纹,像西域的文字。
“啊——”远娡捂住了脸,把头埋进了衣衫里。
“音儿,别怕,我们快找到冰河了。”伯约极力安慰着她,但远娡拼命地挣扎,她不要见他。“你走开!”她用力地推搡想躲进密林。伯约一把抱过了她,大声的说,“我爱的是音儿的人品才学,不是容貌。”远娡定住了,这是伯约第一次说爱她,抛开了所有的枷锁说出了那句话。她抱着头,捂着耳朵大哭起来。伯约轻轻的抱起了她,“无论音儿变成如何,我的心都不会变。”
“如果我的容貌永远那样呢?”远娡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那我娶你为妻,陪你在此终老,永不见世上之人!”伯约呢喃着吻干了她的泪痕。
冰河终于呈现于他们面前,是如此的美,池里倒映着五彩的树叶,有紫的、黄的、绿的、红的、蓝的、青的、黑的,如七彩虹般绚丽。如浓墨泼蓝的深艳,像极了孔雀绚丽的蓝,连冰河也化成了五彩。
一摸河水,两人心里皆是一惊。水冰寒刺骨,别说三天,只怕是三个时辰都无法熬过去。远娡绝望了,跌坐河旁,才发现河旁结起了无数的冰晶。深蓝的水色很是滟潋,蓝得如泼重彩,却又透明得能看见水中的鱼、纵横交错的粗大枝干,和细小的水中藤蔓。水浅处到腰身,深处却不知底。他忙扶住她,答:“音儿绝不能放弃。对人能解百毒,增强体质。吃了它想必能抵挡河水之冰。”
“能不能不要泡这冰水?”远娡急哭了。
“阿芙蓉非中土之毒,并不易解。且对人的果实并非人人可碰到,我们能得已属万幸。必须要有人起巫,通过巫术引出对人果实。我估计起巫之人必在附近,我们更要抓紧时间。‘祓禊③’最能解除巫术。洗濯祓除,去宿垢,为大洁。从周代始就有水滨祓禊之俗,我们现在唯有从权了,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远娡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往下走。“音儿——”伯约欲言又止,脸色绯红。而她眼中的阴翳越盛。“伯约有事不防直说。”她回首,凝视着他。
“为了防止热气回流阻塞毒气散发,不能以衣遮体。”听了,远娡一羞,别过头,脸对着清澈的河水,清楚地看到了金纸贴面的脸。
“呀!”她捂住了脸。“别看,”伯约一把搂住了她的头,“别介怀。音儿的才学人品更胜容貌。”伯约如哄小孩一般哄着她,他扳起了她的脸,她的眼茫然无神,她还是失明了。
“你的眼睛?”伯约大骇。
他再不能再拖延。于是喂她吃过对果,将她抱入了冰河之中。轻轻地为她除去衣衫,她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别怕,”他温柔的耳语让她稍稍平复,但心尖快要裂开一般,背上全是细汗。
伯约轻轻搂过了她,她的心慢慢安静,而伯约的心跳在她耳旁有力的跳动着。她深深地低下了头,不让他窥见她的生疏与懵懂。他的呼吸暖暖的喷在了脸上,痒痒的撩人。她紧紧的缩进了他的怀里,不敢张望这世界。
水冰冷,伯约也陪着她站在水中,以手扶她。她不敢言语,泪水悄悄的溢出。
“音儿,为何哭了。”他叹气,她还是听到了。
“我害怕。”远娡嗫嚅。
“傻孩子,你摸一下四周。”他暖暖的笑意仿在眼前。她伸出手,才感觉到身周满是毛茸茸的丝条。
“这是?”
“水草,此处刚好是芦苇丛。音儿可以此蔽体。”
“伯约,谢谢。”她感激他对她的怜惜。
夜来临,彼此皆饥寒交迫。伯约与她分吃了对果,只勉强恢复了些许体力。三更天了,冷,彻骨的冷!远娡再也坚持不住,往河中摔去。伯约扶过了她,她的身体冰冷,嘴唇冷得开裂。他的心猛地缩紧,他不愿她受苦,不愿!
忽然间,暖漫溢开来。伯约用自己的身子暖着她,为了不被衣布堵住毒气散发,他除去了自身衣服,陪着她忍受着彻骨的寒冷。“是我连累了你。”远娡很是难过。
“若非我抢救不及,音儿又怎会遭此罪过。”他道。
“是我不对!”她恼自己。
“音儿真是小孩子!好,是你不对!”伯约爽朗的笑声冲淡了彼此的尴尬、害羞与阻隔。水草芦苇环绕着彼此,解去了她的羞涩。她觉累了,伏在伯约怀中沉沉睡去。
如是这般熬了两天两夜,伯约只吃些许的对果,把其余的都让给了她吃。但远娡浑身发冷,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看着就要熬不住了,“伯约,冷!我们上岸,烤火好吗?”
伯约吻着她的额发,“我们还差一天就成功了,坚持住。”
“伯约,我们还是放弃吧。”她小声的哭泣,身子冷得失去知觉。“不,决不!”伯约竟生气了,他如此的不让商量,决定下一切。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站了多久,他们皆已忘了。善弈扑打着他们,良久才醒转。他们的发丝都结起了薄薄的冰箔,原来他们差点冷死。远娡挣扎着抬起了头,她竟看见了伯约的眼睛。他眼睛紧闭着,一急,用尽全力去摇他。终于他醒了过来。她的心才能放下。
“音儿”他的声音带着疲倦,带着喜悦,“为了你,我不会死。”
“你,你怎能吓唬我!”她急得捶打他的胸膛,忽然醒悟,两人皆是赤身裸体。她雪白的肌体在一个男子面前暴露无疑,她羞得急忙转过了身子。
伯约身上淡淡的男子气息传来,他紧紧的环绕着她纤细的腰肢,“我们成功了。”说完他昏了过去,倒在了水里。
远娡急将他拉上岸,胡乱的穿过衣服,再为他披上外衣,把包袱里的所有衣物全部拿出,盖到他身上。见他身体发烫,说着胡话,远娡很是着急,忙喂他吃下剩余的对果,惟有紧紧的搂着他,一遍一遍地对他说不要放弃。
远娡搂着他坐于茫茫的原始森林之中,他们真的能活下去吗?!昏厥之际,她终于看到了有人向她走来。
“姑娘可大好了?”睁开眼,是一位慈祥和蔼的老妈妈,“伯约——”远娡连忙起身去看。
“他已无大碍,姑娘放心。”
远娡跪在伯约身旁,他好像睡得很熟,脸色红润了些,想必是无事了。
远娡向天起誓,“求上苍保佑伯约,保他一生安康平安,得展宏图大志!我愿一辈子茹素,折寿二十年以作补偿。”说完对着天地叩拜三下,咚咚有声。“姑娘,誓言是不可以随便发的。”尽管老妈妈阻止,但为了伯约,二十年又算什么!
熟悉的手,温暖地拂上了她,“伯约——”一喜回头,真的是伯约,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她因冷冻灼伤的脸上,一直地看着他。只可惜他仍未完全清醒。
“得此贤婿,姑娘好福气。你可知他在河中只吃野果充饥,不碰修真果半点,他就是怕不能维持你的生命啊!”远娡脸一红,低着头。“姑娘不必害羞,只我一人经过,那是你们的关键时刻,所以我并未上前打扰。”
“好妈妈,这是何地方?”远娡惊惶看向四周,此处和中原人的习俗风貌很不一样。只见老妈妈身穿奇装异服,一色的烟绿对折绿叶衣衫,头戴烟绿方形帽。脸上的皱纹不知她虚活了几岁。
“姑娘不必害怕,这里是修真村,村上来往的都是好人,绝不是阿芙蓉这样的妖女作怪。” “对不起,老妈妈。我只是吓怕了。老妈妈怎知我遇到了阿芙蓉?”远娡很是疑惑。
“如非中了阿芙蓉之毒,你俩又何须遭这份罪。这百多年间曾有不少的人来求救,但从未有人能过得了冰河这第一关!”远娡一听情知有救,急忙跪下求她,“老妈妈,请您救救他吧!”
“姑娘快请起。你能有缘得到本村圣物‘对人’,也是一种机缘,我定当全力救你,但仍需靠你们自己。”
“靠我们?”远娡犯糊涂了。
“姑娘可曾听过双修?”老妈妈神秘一笑,那笑容尽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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