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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师徒缘起,情海生波

林小珑 17868字 2022-11-10

  远处传来琴声,如水波轻漾,一弦一丝皆紧扣人心脉。远娡诧异,在此也有如此动听的琴声。

  “此处就是酆都鬼县。”伯约的声音满是心事。“鬼县?”何以有如此奇怪的郡县?远娡轻问出声。

  “城里满是杀气,琴音缭绕似那催命之音。想来我们此行也不寂寞。”伯约一哂。

  清晨的丰都是一片静谧宁和,小城里巨大的碑坊、五颜六色的画栋楼房,皆透出一股诡异的色彩。

  一切都安静得出奇,偏耳朵边上尽是街市往来,人群来回穿梭的声响。远娡感到了逼人的黑色气氛,“伯约,这城是如何光景?”

  “小镇罢了,音儿不必害怕。城外皆是红绿怪艳的颜色,巨大突兀的五彩鬼脸镶嵌柱壁,倒有几分进了阴曹的味道。”

  一声鸦叫,使远娡全身疙瘩尽起。

  “有我在此定护你周全。”伯约扶稳了她,并放慢了脚步,轻言:“那人已尾随而近。今晚必有行动。我们先找客栈投宿。”

  他的音色一换,朗声道:“此处风情特别,街上行人不多,入夜皆闭门不出。城内没了外城的古怪艳丽,但更为光怪离奇,全是黑瓦黑砖黑墙黑屋,到了夜里更是一片漆黑,无人点灯。胆小之人来此观光定是吓破了心胆。”

  “谁说我怕了,伯约就爱激将法!”其实她懂伯约的心意,知她惧意,宽慰于她。“我真的很希望能看看这鬼县。”经过伯约一番鼓励的话,她有了勇气。

  伯约拉着她走到一处地方,她顺着他的话摸就上去。手摸到了一个形似骨头,圆而凹凸的东西,跟着似有舌头卷上了她的手臂,“呀——”她急忙松开手,“人,人头!”

  “莫怕,一张可笑的鬼脸而已。”

  “伯约!”她惭愧地唤着。

  “那是食小鬼的大鬼,在人间专捉害人精怪,倒也值得尊敬。他面相恐怖却也威武,于他长舌之中卷起的是小鬼的头。”

  “此处民风真怪诞不羁。”远娡发憷。

  “只因巴山人民大多是蚩尤遗裔,才会有些怪诞。若想统一蜀南荒蛮之地,看来也颇费周章,若要边境安稳,必得使他们心悦诚服。”远娡听罢很是敬佩,他能有如此长远的谋略眼光,比之司马懿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他们踏进客栈店门,“吱呀”的朽木之声疑似地狱之门的洞开,全是腐朽味。“老板,可有客房?”伯约淡淡的问。

  “有,二楼,一间。”老板不带一点生气的声音,十分的阴森。

  无人带路,是伯约扶她上了二楼,尘灰在楼间纷扬而下,陈腐得使人心慌。楼梯吱呀的响着,似是不堪重负。

  伯约替她安排好一切,在房中陪着她说话,点起的蜡烛火光暗淡。

  “请,茶——”她回头,门处的光线一片黑暗,想必是店家站于此。

  “这里的人卧虎藏龙。”伯约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倒茶喝起来。“小心有毒!”远娡因受过教训变得处处小心。“不碍,那人不在此!”伯约坐于远娡身旁,低言。她脸一红,不再做声。“那人狡猾,也只当我们是无意中进入溪水解了药性。我们可将计就计引他出来。”他在她耳旁轻声说起该如何,远娡的脸更烫了。

  夜深了,伯约与远娡同卧榻上。“委屈你了。”伯约的气息温暖,熏得她也暖暖的。她长长的发萦绕着伯约的手、脸和身,淡淡的香味在房内盘桓。她担心把握不住那微弱的亮光,欲言又止。

  “别担心,今晚十五,月亮分外明。”他道。俩人一直等,终于,一丝极弱的光亮被她捕捉到。原来长时间的黑暗真让她对光特别的敏感。如非伯约深谙节气,今晚万里无云,月亮分外明,她怕也捕捉不到那丝光。她轻扭他的手背以作暗示。

  良久,那人去远了。伯约匆匆而起就要去追赶。“伯约我也去!”

  “如此危险你还是留下。”他从二楼跃下,已然去远了。远娡心神不定,反复念想,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她作了一个诡异的梦。

  她梦见自己随着伯约前行,身子轻飘的已到了一座黑山上。远娡又能看见了,一路上影影绰绰的树木,斑驳的光影,点点乌黑的房屋,一切都带着几分鬼气。

  山势很高,往下望去,幽国鬼城尽收眼底。码头黝黑,每户门前皆挂着惨白灯笼。血红的鬼怪捆绑于桩上、柱上,月光下,血仿佛在不断渗出。一切是那样恐怖。

  再往前走,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黑色亭台,台基高而突兀,台基上还挂着死人的头颅。远娡的心悬到了心尖,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标着“阴曹鬼门”的关卡。

  接着是黄泉路,路上纷纷飘扬着白色衣纸,上绘日月星辰。她赶紧低头快步向前。忽然,看见了前方的伯约,隐隐觉得不对,可她身子已不由自主向前,竟到了望乡台。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不敢回头,低着的头看到了黑布的高统步行靴,微蓝的长袍迎风而扬。

  她的头被轻轻扳起,汗从脸滑落,眼对上了他的眼,竟是伯约。远娡欣喜万分,正想握住他的手。不对!这不是!远娡把手甩开。那人竟是鬼王。

  仍是伯约的容貌,他紧紧地缠住了她。她拼命地挣扎,心一怔,悠悠醒来。是鬼王在她身旁,伯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她大骇,止住惊慌,喝道:“你的目标只是司马懿,而不是要我的身体。我料,你应是曹爽手下。不如我和你作个交易?”他似是没料到这一着,冷道:“你想作何交易?”

  “我不会替司马懿做事。三区式夔蒲纹青碧玉铜边镜你应该清楚。”

  “真想不到,原来此镜竟是你上呈的。甚好,我们倒可以作个买卖。”

  “那你先放了姜伯约,”远娡十分担心伯约的情况。但听他只笑不语,想着他装作伯约想玷污她,更是毛骨悚然。“那我也有条件。”他微微笑道。

  “请说。”

  “你必须回到司马懿身边,然后进宫为曹候办事。”远娡大怒,“你!”她实不愿再离开伯约,但目前惟有先骗过他。

  “我不逼你。你肯定会离开他的。哈哈!”他的声音早已飘远。

  鬼王走后不久,伯约平安回来了。俩人再说不出是喜是悲。伯约陪在她身旁,待她安睡。他凝视着案上的烛台,直至天明。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看她被撕破的上衣,他就知道鬼王来过了,他中计了。伯约无比懊恼,在途中遇到鬼王时,只是把他打伤了,让他逃了过去。手用力一攥,陶杯碎成两半,他绝不会放过他!

  “音儿,你的脸色很苍白。”见她醒了,伯约把手伸到她额上看有无不适。“许是昨夜感了风寒,并无大碍。”远娡双手揪着衣裙。伯约见了,欲言又止,远娡何等玲珑,明白了他的愤怒,尽管他隐藏得很好。“他没碰我。”伯约听罢,紧紧地搂住她,决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伯约,船可是现在启程?”窗户开着,又下雨了,远娡伸出手去,想抓住那丝丝的雨意。“我们改坐小舟,可领略水江渔民的生活。从内河走,转入白帝城。”

  “想必是很有趣的。”远娡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绽开,雨丝沾上了脸,姿态更为楚楚。 伯约细心为她,带她游长江,观明月,只为了她能由衷的笑,这些她都明白。

  “进了白帝重镇一切行动皆得万分小心。蜀国的领地,探子极多,你换上女装,方能掩人耳目。刘备现处于白帝城外,已病重。而我们也正好侦察一番。”

  他对魏国忠心如此,出门也不忘了探查各国情况,只可惜不受重用啊!远娡深深的叹息,为他不值。等她打扮妥当,伯约扶着她下了楼,离开。

  门外的风比起昨天更为泠烈。他扶着她稳步前进,远娡的心暖暖的,因为她多了一双眼,那就是他的眼睛,他代她看清一切。

  俩人登上了不大的舟子,舟子在河中咿呀的划动着。在河中悠闲的穿梭,渔樵吆喝着捕鱼,一张一张的网闪着太阳的光,粘着水上的贴金碎光,闪闪的贴到远娡眼睛上。

  河面宽阔平静,鸬鹚咕咕叫着,兴奋不已,想必是抓到了许多鱼,得了奖赏。划过空中弧线的声音定是渔人抛起的鱼苗,鸬鹚准确的接住,大快朵颐。岸上有炊烟的味道,岸边还有来回走动的唱着山歌的汉子,想必是经常入山砍柴的樵夫。河水轻轻晃动,偶尔会有鱼儿露出水面。“不愧是天府益州。”远娡轻叹。

  “音儿看到的,想必是绝美的画卷。”伯约也赞叹河景的繁忙。来来往往的船只相互礼让,船上的物资运向各方。

  渐渐的声音消却,转为了安静,风起了,远娡的头上沾到了一片树叶,她抚摸它的形状,像枫叶。

  “两岸想必有灿若云火的枫叶。”远娡细听,果真听到了树叶轻摇的沙沙声,偶尔空中传来回雁之鸣,多少带了份孤高冷清。

  “我们已到白帝城外河了,四周是漫红的枫叶。”伯约答。

  眼前是黛青的远山,少了春天的苍翠,却多了份水墨画般的淡墨黛青,透出了冬的风骨。还有零星野花,恣意生长。遥远的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牛叫,牧笛悠扬,飘进耳中,却是隔了几重的山水。

  空谷的幽芳脱俗让远娡神会,河道悠长,伴着两岸的青山,带着雾般的水汽,伴着摇曳的乌篷小舟载着他们驶向远方。

  等到得白帝城,已是半晚时分。伯约有感于白帝古城的壮阔雄奇,喟叹:“城墙壮阔染微金,夕阳几度,黛墨青山依旧在,古城墙下。”

  渺渺的琴声响起,城楼上有人在弹琴,琴音又如低沉的河水回旋,伴着咆哮怒吼。操琴者的心情低沉如此,使得琴音毫无隐瞒的暴露了他的心思。

  伯约也和起了埙声,使得琴音更加悲泣。琴音停了,他才放下埙,道:“今晚黯无明月,星星也失光芒。西南紫薇帝星光亮微弱难继,星河流溃有缺口,想必蜀中有大事。”远娡听罢,心下一惊。她离开司马府良久,碰上此等大事,司马懿定会暗中使人抓她回去。远娡咬紧了牙,任着血渗进了唇齿舌尖。

  弃了舟,俩人就要进城,心中的忐忑不安却不能诉于他,远娡的手冰凉,心思早不知失落何方。“音儿,方才弹琴之人是诸葛亮。”

  她的心又是一惊,诸葛亮竟如此胆大,敢在高楼之上抚琴。真不愧为豪士俊杰!她行动要更为小心,不能暴露了身份。

  城门守卫无比森严,进城亦非易事。

  “站住!”远娡与伯约双双被守城士兵拦下。她被士兵力道所迫,就要跪倒,是伯约用力扶稳了她。远娡茫然的神色多了几分紧张,毕竟他们的身份很是难明。

  士兵看出远娡眼不能视,温和了许多。“二位来自何方?”士兵问话,她正不知如何作答,而伯约郎声道:“我们是蜀中商人,从城外收账而回,这位是我的夫人。”不卑不亢,说的是蜀中口音。

  “让他们过去。”声音洪亮中带了苍老,中气宏厚,定是位武将。“谢过将军。”远娡小心作答,表现出商家妇应有的礼数与面对军士的害怕。伯约知道她感受力非比常人,故不惊奇。但那位将军却奇于远娡的洞察,“夫人如何得知我乃将军?”

  “听将军中气宏厚,一般习武之人尚不能有如此造诣,定是非凡之人。谈吐有礼,爱护百姓,做事也是凌厉有序,稳健如此,定是赵云将军!”此话一出,连伯约都震住,那将军更是鼓掌大笑。

  远娡心下甚是懊恼。她灵光一动间说出了这番话,岂有大胆若此的商妇?但奇怪的是赵云并未为难于他们,“夫人,好眼力!如此才学,更胜双眼明亮的堂堂男子。”尔后卫士纷纷让开,放他们进城。

  “伯约,很是抱歉。我这样一闹,此行想必是颇受人关注了。”远娡惭愧的低下头。

  “不碍,今后自当谨慎。再且赵云诸葛之辈皆是仁义之士,不会加害我们。”伯约的镇定让她心宽,有他在身旁,她总是欢喜安心的。

  坐于饭馆之中,正碰上对桌将兵在吃饭闲聊,说起城中黄员外郎极端的吝啬,对百姓百般欺凌,与蜀中内廷有所勾结,丞相想罢免他多时。

  “音儿,旅途之资不忧矣。”伯约胆大如此,她也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是夜,远娡在馆中休憩,而伯约已出去多时。伯约身处西凉之地,为人崇尚简朴,极恶奢靡,凉州的州兵无道,太守软弱,人丁单薄之地,养成了伯约疾恶如仇的坚硬性子。黄员外郎如此无道欺压百姓,就该让伯约拿他开刀子。

  见已进城,远娡换回了男装,幸得她身材高挑,男装打扮倒有几分英气,可蒙骗眼拙粗心之人。

  深蓝的冬袍穿戴起来,倒也显着人俊秀飘逸。一切打扮妥当,远娡细喝着茶,在此静候佳音。随手抓起弓箭玩将起来,突然,门窗外有响动,远娡举箭射之,正中那人帽缨。那人破门而如,朗声道:“好身手!”

  “来者何人?”远娡只能故作坚强。“廖化是也,你是何人?竟在伯约房中!”那人声如洪钟,定也是位不凡之人,听他口气自当是与伯约相熟的。

  “廖化,你来了。”伯约刚回来,恰好解了她的围,“这位是我兄弟。”伯约淡淡说了。远娡听了一怔,没有答话。

  “你这位兄弟可厉害了,隔了门窗,竟能射中我帽缨。年小若此,看似未成形的奶娃。哈哈哈!”说完竟走到远娡身旁,扭了一下她的脸,一掌拍在她肩上。正中伤口,痛得远娡臂麻。

  “兄弟,”伯约急急拉过他,“还是孩子,经不得你如此用力。”

  “伯约此话差矣。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如你我这般,怎能向他那样文静,倒像个妇人。”

  “咳咳!”远娡假装咳嗽,心想这人也太放浪形骸了。“哎,兄弟,你箭法倒真好。我们比试比试。”他又围上前来。

  “廖化!”伯约一声令喊,连她都被吓了一跳。“诺!”廖化如接受了军令般沉稳起来。“伯约,今夜获得多少军资?”远娡打破了屋中的尴尬气氛,只等着他答话。“我已把他家财掏了个空,他仍大睡不知。我把部分钱财分与城中穷苦百姓,剩下的招募兵马。但目前不是时候,我让你提前带来的兵马可混进城中?”他转而问向廖化。

  “皆以成功混进。”

  “好,按我计谋定能瞒天过海,顺利进关,诸葛亮现下正是焦头烂额之际,自然会有所松懈。只是我的行踪可能已招人怀疑。”他顿了顿,道:“按我计划行事。”

  “诺!”

  送走廖化,伯约才有空闲坐下。远娡静静的坐着。“音儿,何以不言语?定是廖化那小子怠慢于你。不过你有如此绝技,我倒是不知。”

  “音儿绝技,还曾救人,偏是伯约把我看扁。”远娡对伯约方才以兄弟相称而感不快,话语也就咄咄逼人。

  “音儿也能救人!”

  “她很美丽的女子,明丽豪爽。有位深爱她的丈夫,她的丈夫在她的世界里是如此的臻善。我很是羡慕!那女子被羌贼欺凌,眼看就要自尽,我搭弓射掉她用以自刺的银钗,后士兵前来厮杀得以相救。那女子叫徐离儇圜。”

  远娡仍在回想当天之事,而室内顿时全无了声息,气息彷如凝结了一般僵硬得可怖,“伯约?”她轻唤他。

  茶水溅到了她手上。“伯约何以如此心不在焉!我并无恼怒,只是料你此行也是有任务在身,我不便插嘴罢了。”远娡原以为是他误解了她在生气。

  “音儿,”伯约的声音何以如此的沉痛,她听着,心也跟着难受。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她脸,为何他的手这样的冰冷,还有水滴。“伯约?”

  “我只希望音儿永远不要忌恨于我!”

  “伯约何出此言?我从未想过会恨伯约!”远娡一时摸不着头脑,但她知道伯约有许多的心事不曾告诉她,他怕有许多难言之隐吧。“伯约,我答应你。无论以后如何,我决不怨恨任何人。”她牵了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随了他一起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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