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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淡月山涧逢少年

林小珑 17241字 2022-11-10

  知道了真相,一气之下怒火攻心,远娡病倒了。

  她又梦见了伯约,他轻轻地为她簪上一朵花。无比怜爱的对她说,她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她真的累了。

  午夜梦醒,是司马懿守在床边,他说,“醒了?你睡了四天了。”喉头干得难受,如要裂开一般,她想起来,但挣扎了半天仍无力坐起。他扶起她,让她靠在花栏上,“你需要吃些东西。”

  他耐心地一点点地喂她喝粥,她喝得极慢,只用了一些,再次昏睡过去。

  卧了好些天,见着今日的太阳很好,远娡终于能坐起来了。善弈见她精神好转,也才肯吃东西。远娡拍拍它脑袋,“慢点吃,小心咽死你这饿鬼。”它竟哑哑两声的表示抗议。

  自远娡醒来,就让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的月念离开。“你父母都已回家,你也该回去看看才是。”

  “小姐待我极好,现在小姐又有病在身,奴婢如何能离开。”

  “你放心去吧,不然家中父母长久不见你,也该担心了。我有阿尔兹照顾着。”远娡不再说话,把枕边一个绣花袋子无力地拿起给她。她接过一看,跪下说使不得,愿永远服侍小姐。远娡勉强地笑了笑,“你愿意就留下。但这些钱你拿去,让父母得以安享天年。”转过了身,闭上了眼睛。月念见她如此唯有退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似是看见了昆仑,她对着她笑。远娡忽然就醒了,努力睁开眼,只见昆仑正伸出手来,见她醒了,忙掖了掖她的被子。旁边的善弈怎么睡着了?它不会如此贪睡的。

  一惊,远娡撑着坐起。“妹妹,怎不多睡一会?”昆仑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娡,手上转动着绾在双臂上的轻纱。已经是夏天了,昆仑穿着夏朱衣裳。衣纱如薄雾掩身,隐隐约约的美,包裹得天衣无缝。绛雪朱紫短襦无比贴身,把成熟少女的曼妙身段展露。这不是自己设计的夏衣吗?远娡摸索着放于枕边的图纸,才发现,图纸在她卧病时就不曾见了。“妹妹的设计如此精美,真是让姐姐爱不释手啊。”

  是的,自己设计出来的衣裳将她装扮得更美,温婉可人的小女儿态带了些诱惑,比起她原来的装扮确是好上几分。

  “妹妹看来是无恙了,就脸上苍白了些。我已命人煎好了药,妹妹可趁热喝。”

  “我不想喝。”

  “既然妹妹不舒服,姐姐就不打扰了。”她转身就走,没再回过头。等她走后,远娡惊出一身汗来,呼唤善弈,它只是被喂了瞌睡药,没有大碍。晃了下脑袋尤自没醒透的飞来她身边。远娡怜爱地抚摸着它。

  “小姐,您醒了?”月念见她醒了,高兴得忙吩咐厨子准备甜玉米麦子粥,忙上忙下的,还在书桌上放起了一盘兰花。

  “月念,过来坐。”月念紧张地坐下来,远娡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府中可发生了什么事没有?”她心中已有了答案,但还是开口寻问希望不是真的。

  “没——没有。”

  “但说无妨。”

  “昆仑她——”

  “哦?”

  “她每日都陪主公用餐。”

  这在远娡意料之中。“她还在殿堂之上起舞,那舞姿很美……”

  月念没再说下去。昆仑本就是栗特国贵族,美丽过人自不用说的。若非她父亲造反,失败被杀,她也不会沦为自己的女奴。许是很早开始,她就已经存了贰心了,只是她隐藏得如此好,可见城府极深。

  “随她去吧!”听了远娡的话,月念不再作声。

  花开了,又落了。远娡反反复复的羁绊流连于病榻前,等得一日精神好些,便使阿尔兹等人扶了去翩然亭中。

  坐在亭上,看着盛开的繁花月露。在这里曾一度血染亭阶,而如今大家还是照样过得快活。人,大抵都是健忘的吧。

  拂退众人,她循着琴声走去,司马懿的房中红烛美人,真是无比旖旎。“主公,你看弹得如何?”柔媚的声音尤在耳前,那是一种远娡从未听过的妩媚。

  “技法很纯熟了,但缺了意境。”司马懿声音全是低旎。“我还不如董氏吗?”昆仑的声音有些委屈。

  良久没听见司马懿说话。远娡想,有这样的美人软语相偎,任何男子都该是宠着她,哄着她的。只是司马懿选择了长久的沉默。“主公?”昆仑软软地撒娇,司马懿只是一把将她按倒,抵头并足的身影如薄薄的剪影,横亘在窗门上……

  远娡轻轻地退了出去。

  曾一度繁华的暖玉阁也变得寂静万分,下人都改去了倚月斋。一仑明月倚当空,万昆青山千里绵。合就而成的‘昆仑’二字作她主室。司马懿竟宠她如此,司马懿,投怀送抱的是最下等的。不是你说的吗?

  远娡知道,现在她的处境很危险,她不过是侍着他的宠爱,方能在此存活,但她实不想再去争斗。

  坐在花云为她扎的千秋上,想着无边的心事。身后忽然多了个人,远娡一惊身子倾斜欲倒。坚实的双臂一把扶过她,竟是花云。

  当初远娡和司马懿有约定,只要她能查出真相,他就放了花云。如今花云自由了,惟她还被囚禁。

  远娡大窘,忙想推开。头一沉竟倒于他怀中,无力挣起,他身上淡淡的阳光味道使远娡感到温暖。“妹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远娡挣不起身子,唯有靠着。

  “妹妹,我——”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却累得无法言语。“不如我带你走吧!”他说。

  谁?谁站在身后!“花云,不得乱语!”原来是阿尔兹,远娡心一松,又昏了过去。

  幽幽醒转,大家都围在远娡身边,月念还在哭。“别哭,我没事。”她挣扎着坐起。“小姐,大夫说你心力俱悴,如再不安养,就会病入膏肓。大夫开的药都煎好了,快喝了吧。”阿尔兹喂她喝下药汤。如是,终得睡安稳。

  夜酣,远娡梦见了翩翩来看她。翩翩脸上竟是凄惨之色,说要来与她作别了。远娡一惊而醒,翩翩,你别出事!阿尔兹听见声响,马上跑来,却见远娡突然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小姐?”

  “翩翩有危险!”听了吩咐,阿尔兹取上袍挂披在远娡身上,搀扶着她,叫上花云、月念就往翩翩院子走去。

  “喝了它!”是昆仑的声音。

  一众人破门而入,只见昆仑在喂翩翩喝药。远娡想上前,脚却无力,摔倒在地。阿尔兹早已把碗打落地上,药洒了一地,幸好,药还在。所有的人都放下了心。

  花云早已扶起远娡,善弈飞扑上前想啄昆仑,昆仑竟一掌将善弈打翻在地。远娡急忙上前,善弈乖乖地躲回她怀抱。

  “姐姐,可好?”远娡急切地往床上看去,翩翩脸色苍白。远娡马上传回春堂老板。她一把揪开被子,只见翩翩腿根处溢满了血。阿尔兹在一旁帮催生,幸好阿尔兹懂得如此之多。远娡抓紧了翩翩的手鼓励她。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

  大夫很快来了,他给翩翩小腿扎针,还喂服了药水。“她难产,不能人太多,你们先出去。”只有阿尔兹被留了下来。远娡知道在门外等也是无用,而通报了这么久也不见司马懿来,她决定亲自去找他。

  “主公,真不去看那孩子?”主院里传来了昆仑腻腻的声音。

  “不必。”

  “今天我在董氏院子里可是看见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让你如此兴奋。”

  “花云!”

  果然在背后的还是你!远娡心下明朗,他不会来看翩翩的。

  赶回了翩翩的住处,阿尔兹已等候在门外。“怎样了?”远娡忙问。

  “孩子在里面。”远娡一听很高兴。但见阿尔你脸色难看?她心一沉,推门而进。翩翩虚弱的躺在床上,旁边放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翩翩见了远娡,脸上泛红似妩媚的春花,“妹妹,帮我照顾孩子。别让她受欺负。”

  “姐姐,我一定会的!”

  “小心昆仑!”说完这句话,她对着远娡灿烂一笑,绝美的容颜如花凋谢了。泪水打湿了脸,远娡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小姐,”是老板在和她说话,“孩子虽是早产,但很健康,不必担心。”

  远娡靠在床边无声地哭了。“不要太悲伤,我要举家离开了。”

  “为什么?”她的脑子已转不过来。

  “我家室早已暗中转移了,本来今晚我也要走的。你小心昆仑,是她!”然后再把一个锦囊塞到了远娡手中,“你的底子不错,跟着我学习,医术也是一等一的了,往后好生保重。”远娡让花云送他从后门走。司马懿知道了她和大夫的关系岂能放过他,所以远娡仍装作和大夫还在屋内谈事。

  不到半个时辰,昆仑来了,“主公有点不舒服,想让大夫把把脉。”

  “你害死了翩翩还不够吗?”远娡虚弱地说。

  “妹妹,您误会了。其实我给她的真是安胎药,只是她心虚,不敢喝罢了。”

  “这老板怎么走得如此之快。”说着就翩然而去。

  “小姐,还要忍吗?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昆仑了。”阿尔兹在一旁劝道。可远娡只抱着孩子发呆。“你醒醒吧!”阿尔兹一把抢过孩子。

  “你还要消沉多久?翩翩的孩子,你想让她死吗?”远娡一听如当头棒喝,“不!”她的眼睛光亮起来。

  “阿尔兹誓死效忠小姐!”太阳从阿尔兹跪着的身上蔓延进远娡的眼帘。她微笑,“好!”

  **

  远娡知道,现在的她形容憔悴,样子是丑的。所以她必须得恢复身体。她给自己写下了药方子,每天按时吃药,还用些清淡的补品。因是大病初愈,当用轻药补其气,固其根本,等元气大好,再灌以猛药,补品慢慢图之。远娡懂得,做大事也应如此。

  调理了一个多月,身子早已大好。花云每天都为她换着花样,弄好吃的菜和汤水。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逗孩子,哄善弈,品诗经,看春秋,读列传。能看的她都看了一遍,整日里足不出户。而昆仑风头大好,艳漪每天都教她媚术。每当月念、阿尔兹说起,远娡只是一笑置之。

  是日,远娡命阿尔兹取来了一匹轻纱、一匹蜀锦,再从针线架子上取来针线、剪子等工具做起针线活来。阿尔兹等人不明所以,以为是小姐闷了,也不打搅,让她忙活。因得了小姐的命令,暗中在后花园里撒花粉,引来了许多的蝴蝶。

  “又是一日好晴光,黄鹂婉转,春莺啼。满园明媚关不得,百花丛中,百花飞。”歌声风流,人儿亦婉转。司马懿停步不前,略略抬首,不远处,河畔上,只见一女子在翩翩起舞。她就如盛夏的海棠,明眸如春,却又蒙着丝丝忧郁。头上只简单的挽了一个悄梨棠,斜簪了一朵白兰,白衣胜雪,嫩绿绾纱垂地。在盛夏里,如一支出尘的骨荷,晴光中起舞,映着水影翩跹。

  她的舞裙上绣了许多的小鸟,小鸟的眼睛分外的灵动,翩飞于鹅黄的蔷薇丛中,生生地勾人魂魄,而随着她的手轻摇,百褶衣裙下,竟溢出了许多的蝴蝶,各色蝴蝶轻盈地围着她一起起舞。

  这样巧妙的心思,真是难为她了。无疑,她是玲珑剔透的女子。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哪怕她什么也没做,他的心也从未离开过她。远远看见,她纤细婀娜的皓臂,柔柔地捂着心,翩跹的舞姿一下柔和起来,身子慢慢俯下,倒在百花丛中,可怜得如一朵娇弱的蔷薇,卧倒在他的心上。他慢慢走近她,她抬眸微笑,她的唇瓣是如此柔美,她的脸色是那样苍白,那种病态的羸弱,反而为她添了无穷的美感。他的心,也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只见远娡俏梨涡一现,淡淡道:“好看吗?”

  风一起,带起了远娡身上的纱衣,淡黄的小襟把她完美的身子勾勒出来,束紧的腰身更现玲珑。他只答,“好看。”

  尔后,她笑了,蹙起的眉,柔柔的眼神,无声盼来。他再也忍不住,抱起她,回到他的阁中。

  “我知道你花了不少心思。”司马懿细看着她设计的百鸟翩跹舞裙,“而且你也学会了怎样与你不喜欢的男子虚与委蛇。”他捏住了她的下巴,看见了她眼底的恐惧。是的,他总是能一眼就看穿她。远娡捂着心,微微地喘着气,那怜人的姿态此刻是如此的诱人。他微微转过了头。

  “昆仑你打算如何处置?”远娡无法,她不过是他□□出来的,她的一切都是瞒不过他,不如坦白说出她的目的,“你是想找她取代我吗?昆仑算什么!”是的,她不愿昆仑取代她,冒了董远娡的名进皇宫。她情愿进宫,也害怕留在司马懿身边。他的爱太让人窒息。

  “我从没把她当什么。”他语气冰冷,仿若与他同席共枕的女子不过是件器物。这样的冷漠无情使远娡止不住发抖。他见她害怕,多想告诉她,他对她,永远也不会那样。但看着他向她靠近,远娡手一收,把他的衣带抽开,露出敞开的胸膛,她迅速地抓起身后的烛油泼了他一身。

  “好不解风情的东西,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远娡听罢,只是一笑,吹灭了蜡烛,一个转身把门关上了。

  而她已经站在了门外,她知道,他的□□已动,所以她唯有离开。

  一连数日,远娡都会在他卧房逗留片刻,他和她分析着朝中形式,曹丕已一登大统,关羽失荆州败走麦城,亦已身死。刘备业已称帝,战事尚得安稳。看得出,她让人送上的三区镶玉铜镜起了作用。司马懿身居闲职而已,否则,他也不会长期流连府上。

  昆仑每日依然在司马懿门外徘徊,以期能引起他的注意。其实她并不懂得司马懿,她在他心里根本什么也不是。但如今的局面何曾不是自己一手造成?当日,是她一手将昆仑推向了司马懿,远娡心里清楚,司马懿想要的并不是昆仑。她不应该让昆仑跟司马懿走的。昆仑不过是想抓住爱的人的心罢了,难道这也错了吗?她没错,难道自己错了吗?远娡想了许多,想到了从前,想到了他为她撑起的雨荷,想起了昆仑初见他时的爱慕……

  见她出神,司马懿轻咳了一声,“听闻天水最近出了个有名的小将。”远娡只是随意答了一声。“此人骁勇善战,遍读兵书,确是个将来不可多得的将才。”司马懿道。

  将来?!你果然谋略深沉,已经开始铺造将来的路。远娡等着他把话说下去。“只是——”

  “只是什么?”见他吞吐,远娡便问下去。

  “他年十八,父亲去世不到一年,却急着成亲。失了礼节!人应该以孝义治天下。这是将来治世的宗旨。”

  远娡没有注意到司马懿在‘成亲’二字上咬了重音,随意道:“西凉羌戎之地,民风简化、淳朴,并无中原恁多礼节束缚。那才是真性情!西凉之地并不沿用三年不嫁取不上朝之风。”

  司马懿见她没有领悟他话里的意思,颔首垂眸,心底生出一分凉意。

  昨夜下了雨,窗前的花越加清香远逸。远娡靠在窗前的矮几上假寐,裙摆铺了一地,蓝蓝的如一汪湖水,看着使她想起了故乡的河,栗特的河流就如这裙子般蔚蓝。

  思乡之情使她烦恼。她不能再闲着。于是披上了白纱,长长的秋白裙俊逸飘飘,高缘绣花的领袖衬托得她越加明媚,如微微绽放的蓓蕾。飞鸟玉玦挂于颈项,更突出颈项的柔美、修长。她深邃的眼似在看着什么,一想,还是换了黄色镂空、里层缀有白雪纱绢的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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