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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肉肉喵 14399字 2022-11-10

  庄清流没想到自己活着活着,还接了个帮作古几百年的人收尸骨的任务,不由下意识想这古湘国在哪儿呢?收尸骨有什么讲究没有?

  旁边的梅花阑开口道:“古湘国在如今灵璧兰氏的地界,她死于古湘国的皇城,那就大抵是在兰氏仙府的附近。”

  灵璧兰氏的地界?兰氏仙府的附近?这么巧?

  庄清流看梅花阑一眼,转头问道:“兰姝,你自己能感应到你的尸骨吗?”

  兰姝画身上下连着一起点头:“是,庄少主,但我现在只能感应到大致的方位在东南,具体……太远了,好像感应不清楚,离近一些会好一些。”

  东南正是灵璧的地界,而按道理,兰姝这种情况的画灵是能很清楚知道自己尸骨埋在哪块土地下的,属于那种一铲子下去都不会挖到隔壁坟头,并不存在离得远就感应不到的情况。

  所以看来,正如兰姝所说,她的尸骨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庄清流想了想,问道梅花阑:“梅畔,以你的身份去灵璧那边私自走一趟方便吗?”

  仙门百家各有地界,虽不如古时国与国之间那样泾渭分明,但像梅花阑这种仙门名士,随意行走别家地界,似乎感觉有点不妥?

  “没有不妥,游历和仙猎是正常的。”梅花阑摇摇头,看向兰姝的画身,“只是下个月初,灵璧兰氏会有一场大婚举行,已经广邀了百家前去观礼,没有几日了。”

  庄清流很快“唔”了声:“灵璧兰氏的小公子和族中月姑娘?”

  梅花阑眼角似乎笑瞥了她一眼:“是。”

  庄清流若无其事,假装没看到其中隐藏的戏谑:“下个月初几?”

  “初八。”

  “那就到时候赴完礼宴,再刚好顺便去帮兰姝找回尸骨吧。”庄清流转头问画卷,“兰姝,你最近几日……”

  兰姝闷闷道:“我不急,庄少主,我可以睡觉。”

  庄清流:“……你在画里还会睡觉?”

  “庄少主,你刚才睡的时候我也在睡。”兰姝画身又飘起了,似乎在横着郁闷看天,“我已经在画里待了六百年了,除了睡觉,我平时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庄清流心里想你确实也够无聊的,然后也抬头看了看逐渐西斜的落日,忽然问:“兰姝,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梅花阑转头轻轻看她一眼。

  兰姝沉默了很久,声音发自内心地茫然:“我好像没有了。”过了一会儿,她轻轻从枝头飘下,重新落到地上,又自己把自己卷了起来,“我没有愿望,我其实早该消散了吧。”

  庄清流目光默然地落在画轴上许久,脑袋后仰地轻声道:“那你就先睡吧。”

  画中仙好像卷起来就自闭了,没有了声音。

  梅花阑走前两步,俯身将它捡起来,平放在了青石板上最后的一点落日斑驳余晖中,然后捡起庄清流的衣物,冲她道:“你也出来吧,日落后潭水会很凉。”

  庄清流其实在水里泡得不大想离开,嗯嗯唔唔了一会儿,才在梅花阑端直的背身中磨磨蹭蹭上了岸,然后穿着雪白的中衣,忽然瞧着她道:“我要穿跟你一样的。”

  梅花阑缓慢转过身,冲她很细地挑起了半边眉。

  庄清流瞅瞅她的衣襟袖摆,抱着自己普通的九瓣梅家纹的衣服,指了指:“我要跟你一样的衣服,也有那些小鹤在衣摆群飞。”

  梅花阑似乎想趁机说什么,但想了想后,还是袖摆一扫,身上一大波灵鹤顿时飞出,环绕着庄清流一阵蹁跹后,住上了她的衣摆。

  庄清流满意了,边低头胡乱套上,边状似随意地问:“所以端烛君,这些小鹤到底是哪儿来的?”

  梅花阑眼角略微一勾,没搭腔。

  庄清流低着头,眼神往上飘了飘:“好吧——思归是谁?”

  梅花阑脸上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目光打量片刻后,忽地走近,提了下庄清流的衣领:“你见过她了吗?”

  “……”她去哪儿见?庄清流摸出包着胖胖两堆虫的手帕,展开给她看,“就只是收到了她的宠物鹤送来的礼物?话说你连彤鹤都养给她玩儿,这么宠她啊?”

  梅花阑眼里似乎很轻地闪烁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点头:“嗯,很宠。”

  庄清流:“……”

  “我是想听这句吗?”

  梅花阑在眼尾勾起来的同时转身,拿了画中仙和浮灯走上小径,故意问:“那你想听什么?”

  庄清流忽然叛逆:“……我什么都不想听。”所有!

  她拿着逐灵,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上去,才发现梅花阑竟然被她笑出了两个酒窝,而且这次两边脸颊笑意深深,经久未散。

  两个人并肩慢步地走出密林的时候,暮色已经初降,光线开始模糊,庄清流越想越觉得刚才又是悄无声息走了什么套路,刚想找办法扳回一城,面前一团小影子一闪,吸跑了她的视线。

  是那只毛色丰丽绚烂的呆毛鹤。

  庄清流低头看它,见它小脑袋也一歪,似乎看了眼庄清流的衣摆后,也抬头瞧她,梅花阑眼波很轻的动了一下,站在旁边不做声。

  庄清流终于掏出那包胖虫,低头冲它问:“你送给我的?”

  她话落,发现好好儿的一只鸟崽子,忽然双眼皮一眨,一双豆眼亮亮的,似乎是在哭。

  庄清流顿时吓了一跳,心里飞快地想:什么情况?我把小鸟看哭了?

  我长得那么吓人……吓鸟吗?

  “别别……”庄清流很快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把小鹤抱进怀里,揉搓了几下它的小脑袋,顺嘴哄道,“怎么就哭了呢?头顶这撮呆毛长得这么可爱,你是混迹在大鹅中最靓的崽!”

  红鹤豆眼一波三折地一眨,亮晶晶地看着她,然后翅膀一煽,掉头飞走了。

  “?”庄清流指腹搓搓,回顾了一下rua鸟的感觉,“这就飞走了?”

  梅花阑重新走起来,脚下却拐了一个弯儿:“不用管,思归会找它的——你先回去吧,桌上有你想看的书,跟思霁聊一会儿也行,泡完药潭会轻微嗜睡,晚上早点上床。”

  庄清流目送她就这么直喇喇走了:“你去哪儿??”

  “兄长找我,宗阁有事要议。”

  “唔。”

  想必就是南方七城被迁了邪祟之事,还有梅花昼和梅畔兄妹两个商量后,家族肯定要自查之事……搞不好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这些仙门中人不专心飞升后,其实也很忙。

  庄清流很快轻车熟路地回了院子,梅思霁果然已经在桌前端坐翻书,旁边还放好了一个托盘的晚饭,想必又是梅花阑准备好的。

  虽然她有意无意地从未细想过,但梅花阑无疑是很招人喜欢的那种人,几乎是面面俱到地把她的细心和体贴都铺进了你的视野和生活里。

  庄清流难得一晚上没招梅思霁翻白眼,罕见地也安安静静看了半晚上书,不时拿起逐灵在空中比划试试,最后还在院子里舞了一会儿。

  梅思霁先是打了个哈欠告辞离开,接着窗格有静影划过,似乎快月上中天了,庄清流刚托着脑袋倒了一杯茶,就见水面忽然轻轻波动了一下,无风自起了涟漪。

  嗯?

  “不必等我,早点睡。”片刻后,两行小字相继从茶面波澜起伏地竖着映出,庄清流看了半晌后,忽然低头笑了一下,放下杯子,洗洗睡了。

  她半夜从梦中醒来一次,第一次没有想半天地思量内容,而是偏头四望——搭在清水盆边的毛巾未动,梅花阑还没回来。

  庄清流翻了个身,忽然发现……她睡前明明放在桌上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床上,悄无声息地睡在了自己旁边。

  她混沌的睡意清醒了一些,端详片刻后,伸手摸摸逐灵的刀身:“你是因为想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感觉这刀是跟浮灯一样有灵的,却似乎有点内向?高冷?总之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静了片刻后,悄无声息地往庄清流怀里又挪了一点。

  庄清流眼皮儿一垂——要不然,就是被某个大佬提前“封口”了。

  它是从哪里被取回来的?这些年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梅花阑为了取它又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还有这些年……梅畔没在家里的时间都在哪儿呢?

  逐灵将高冷贯彻到底,始终静静躺在庄清流旁边,半点风都不漏,庄清流冲它一个挑眉,忽然手指一勾,摸出一张传讯符燃了:“梅畔?”

  梅花阑的声音很快传回来:“嗯,我在。”

  “还在议事的宗阁?”

  不知道是不是身边还有别人或者长辈的缘故,梅花阑的声音相较平时十分正经,话也更加简洁,只答了一个:“是。”

  庄清流冲燃起的蓝焰挑眉:“你还不回来睡?你是要飞升吧?”

  梅花阑那边安静须臾,似乎有起身的声音,然后话音柔和了一点,隐含揶揄:“一个人害怕吗?”

  庄清流没想到她顺杆溜得这么快,立马道:“我是怕你……”

  她眼前忽然光影一闪,一双手在下一刻直接蒙上了眼睛——梅花阑连门都没开,转瞬就从宗阁出现在了床边,低头笑道:“好了,睡吧,醒来说太久就睡不着了。”

  她的掌心温暖又干燥,花香好闻,庄清流没忍住抬手握开,在夜色中看向她的眼睛问:“那你呢?”

  “我也睡。”梅花阑低头给她提好被子,转到旁边香炉又添了一勺安眠的熏香。

  庄清流心里动了动,侧趴着枕头问:“睡哪儿?”

  梅花阑双手浸进有人给她准备好的清水里,侧首嘴角一勾:“想我跟你一起睡?”

  庄清流发现这人真的厉害出息了,先前的被逗说不过都是假象,现在还起来一套接一套的。

  骚不过,暗中根本骚不过。

  庄清流直接明挑着问:“梅畔,你房里为什么是大床?”

  梅花阑故意拖着时间,慢条斯理地低头拧了毛巾擦了手,才端起一杯水:“为了撒泼打滚。”

  “……”庄清流看着她施施然出去漱口的背影,总感觉又被她轻飘飘挠了,梅畔这种从小睡姿端正,一丝不苟的人——撒泼打滚?

  片刻后,外面的门又轻轻一响,庄清流不由自主地垫着半边手臂,听着从容清晰的脚步声,等着看她往哪儿走。

  夜色中,梅花阑很轻地一笑:“好了,快睡吧。”她一指一个屏风之隔的长榻,“我睡这里。”

  月光皎洁明亮,把屏风映得状似透明。

  庄清流眨眨眼,望着她无声褪衣又安静躺下的剪影:“这不大好吧?我睡床,让你睡那里。”

  梅花阑投在屏风上的脸似乎还在笑,没吭声。

  庄清流看在眼底地提醒:“梅畔?”

  “以后都要还的。”

  梅花阑稍微侧头出声,似乎今晚心情很愉悦,说话彻底收起了之前的思量,转而总是含上了三分戏谑和揶揄。

  庄清流眉梢抬了抬,跟她正面拆:“怎么还?我把收到的胖虫送你好不好?”

  梅花阑很轻地笑了:“不大好吧,那是给你的礼物。”

  庄清流枕着手臂:“那怎么办,我一穷二白,要不然还是只能炼成把剑还你?”

  梅花阑:“……”

  “我没有想把你炼成剑。”

  庄清流挑眉支腿:“这件事不会忘记的谢谢。”

  梅花阑闭眼笑了很久,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声音传进庄清流耳朵里:“你不必还我什么,是我从你那里得到过许多。”

  真奇怪,这么一个有点高冷的人,在悄无声息的夜里,声音却能如此柔软。

  庄清流轻轻翻了一个身,忍不住冲她睡着的方向看了一眼。

  “梅畔,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吗?”

  梅花阑轻轻闭眼:“……很好吧。”

  庄清流也闭着眼问:“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是。”

  “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梅花阑声音似乎动了一下:“……是吧。”

  庄清流睁开眼,无声看着她:“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黑暗中气氛似乎静止了片刻,庄清流不管她有没有反应过来,再次重复了一遍:“梅畔,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这句话的意思很多,梅花阑仍旧半晌都没有出声,月光从窗缝流淌了出去。

  庄清流慢慢翻了个身,头朝内趴进了枕头里:“梅畔,很多东西我大致清楚,但不知道怎么说,也不大想多说。可是自从碧波粼之湖那天开始,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也心里有数……不管以前怎么回事,你现在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在去裴家之前,我是一路上想过找办法离开,但后来没有了,你不必再担心。”

  “我很喜欢现在这样,为好好生活而活着,不忙着去起底以前的事,所以很感谢你的体贴。”

  “还有……还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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