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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万物有灵[快穿]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26

26

浮生无望 17997字 2022-11-08

  话及此处,却又一顿。

  琉璃察觉,朝他一笑,语气微弱:“……没关系,我都知道。昭王殿下,多谢你今日救了我,不然恐怕我要一命呜呼了。”

  见她这副笑嘻嘻的模样,昭王无奈地叹了叹气。

  “您先回府去吧,不必担心我。”

  琉璃辞别了昭王,独自回到房中,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躺在榻上时,脑海中却满是“谢楚行带走了罗素衣”几个字。

  虽然她面上云淡风轻,其实心里在意得很。

  琉璃惆怅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侧脸枕着锦绣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天色已然昏黑。琉璃浑身无力,头如铅重,摸索着想喝一杯温水,倒出来却是凉的。

  原来府中人墙头摆草,见太子看重罗素衣,冷落琉璃,便也趋炎附势,苛待起了琉璃。

  连晚膳都没人送了。

  琉璃喘了口气,郁郁地敲了敲茶盏。

  肚子咕噜噜叫唤,这般下去总不是办法,好不容易没有淹死,不能再被饿死吧?

  琉璃思量一瞬,悄然起身,往太子府的膳房去,想趁着四下无人,夜黑风高,顺几只鸡腿吃。

  摸索到了膳房,却瞧见膳食放在高高挂起的食盒中。

  琉璃仰首望了望,沉默许久。

  一路避开人走过来,又在病中,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琉璃沿着墙壁缓缓坐下,嘴角下撇,眼巴巴地望着食盒,一瞬间委屈得几乎想哭。

  谢楚行扔了令牌她没哭,谢楚行带走了罗素衣她没哭,如今只能看不能吃,她却哭了。

  琉璃嘴中念念有词:“我愿用谢楚行十年茹素换取这几只鸡腿。”

  殊不知,隐蔽的角落中,谢楚行孑然而立,闻言神色一顿,黑眸中闪过一丝无可奈何。

  原来今日他实在放心不下琉璃,偏偏才离开一日,撂不下面子。便趁着夜里无人,独自骑马回了府中。

  一回来,瞧见什么不好,却瞧见这小丫头片子在这偷鸡腿,还说他的坏话。

  隔着一墙,一明一暗,谢楚行无言了望着琉璃,终究还是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抬袖投出一枚暗器,将那食盒打落。

  咣当一声,惊得琉璃跳了跳。

  琉璃抚着心口,觑了案上的食盒几眼,又抬眸望了望天,大喜道:“不枉我虔诚许愿,您也能灵一回。”

  说罢,卷走鸡腿,边走边啃。

  谢楚行缓缓走出暗色里,无奈一笑,又按下嘴角,神色淡淡地跟在琉璃身后。

  他可不是要送她回去,不过是想听听她还要说他些什么坏话罢了。

  却说琉璃正心满意足地啃着鸡腿,转念一想,却又渐渐低落下来。

  往日都是她坐在浮世镜旁,听着凡人们许愿,如今竟然落魄得如此地步,此事若传到九重天上,那些神仙们岂不幸灾乐祸,喜笑颜开?

  琉璃恶狠狠地咬了口鸡腿,途径谢楚行的书阁时,灵光一动,扬起抹坏笑,起了歹心。

  她走入书阁中,用那沾了油花的手捏起谢楚行名贵的狼毫笔,在纸上挥挥洒洒落下几行大字,便心满意足地走出书阁,往房中去了。

  四下无人,夜色静谧。

  谢楚行无言行到书案旁,皱着清冷的眉骨拂开狼毫笔,拾起那张宣纸,垂眸瞥了瞥。

  唯见上面写着——“太子出行时,小肚又鸡肠,碗里没点粮,肚子咕咕响。夜黑风高日,偷只鸡腿吃,一只还不够,要再偷一只。”

  “……”

  谢楚行终于没忍住,笑得唇畔微弯。

  宫中出争端

  离开太子府,连夜回了皇庄。

  谢楚行拂去一身山野露气,推开院门回到庭中时,却见四遭黑沉静谧,唯有阁中檐灯微亮,蕴出些许昏黄。

  美人灯下,罗素衣长发如瀑,纤纤而坐,眉眼间几分恍惚。

  谢楚行挑了挑眉,行到她身侧,淡然坐下,甚至还为她斟了一杯茶:“罗小姐,你终于醒了。”

  罗素衣侧首望来,眼眸中泛起不甘,抿唇道:“为什么?”

  谢楚行撩了撩眸子,并未言语。

  罗素衣笑了笑,喃喃道:“人们都说你带我来皇庄,是旧情难了。其实你不过是为了许飞羽而稳住我,对不对?为什么……你我相知多年,情非泛泛,如今你却要为了那盛琉璃做到这一步?”

  闻言,谢楚行重重地叹息一声,却淡声道:“那你为何,要污蔑他人?”

  罗素衣一顿,抿唇道:“……我没有。”

  “你我相知多年,我不懂你?”

  谢楚行嘲讽一笑,黑眸微敛。

  “……”

  罗素衣闻言神色微白,挣扎许久,终于忍不住拽住谢楚行的衣摆,道:“殿下……难道从前那些事,便只剩下恨,半分爱也没有了吗?”

  谢楚行淡漠地垂眸瞥了她一眼,拂袖道:“孤没有恨过任何人,更没有爱过任何人。”

  罗素衣大恍,缓缓放开谢楚行,却忽然道:“那盛琉璃呢?”

  “……”

  谢楚行一默,良久,神色坦然道:“她不是人。”

  “是一只不会飞的笨鸟。”

  ……

  谢楚行离开太子府的第二日,琉璃的病并未好全。

  百无聊赖地躺在阁中闭目养神时,却又听到昭王来访的消息。

  琉璃意识朦胧,没有余力多想,只能勉强打起精神见了他。

  昭王一身锦衣,端坐在阁中,神色微敛,打量了琉璃好几眼,清俊的眉间却越皱越深。

  “昨日还不曾见,今日怎么染上了一身病色。如此下去可不行,我替你唤太医来……”

  “不要……”

  琉璃咳了两下,制止了昭王,语气微弱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昭王眉间紧皱,叹息一声,只能缓缓坐了回去,无言地望着她。

  琉璃撑着脑袋,迷迷糊糊之中,忽然问道:“昭王殿下,您为什么待我这么好……救我,看望我,还为我请太医?”

  昭王一愣,那平寂多年的心忽然飞快跃动几下,薄唇微抿,几分局促道:“我,并无……只是……”

  只是喜欢这个小姑娘灵动的笑容,爱慕她张扬的性格,以及在城墙上想要触摸晚霞的天真。只是恪守礼教,不能越距,故而小心翼翼地送她诗词,不辞艰险地救她一命……

  诸多诸多,其实不过喜欢二字。

  只是这喜欢二字,要说出口,是多么的万般艰难。

  昭王沉默许久,挣扎许久,终于决定要说出来时,抬眸一望,却见琉璃已然伏在案上,沉沉睡去。

  “……”

  他一恍,无奈一笑。

  罢了,这世上,有的人或许就是没有缘分。

  昭王解下身上的披风,动作轻缓地披在琉璃身上,起身欲走时,鬼使神差地一顿,回首瞧了她几眼。

  “……”

  随后他从袖中摸出一枚匕首,小心翼翼地裁下琉璃一缕墨发,藏在随身的锦囊中。

  权当留个纪念。

  一路乘着长檐马车往宫中去,昭王心中已有定夺,要在皇兄面前为许飞羽求情,好让琉璃可以安心……便当做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罢。

  入了御书房,却瞧见谢楚行端坐在下首。

  圣上瞧见昭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今日倒巧了,你们俩竟一起来了。这楚行是为了罗小姐一事而来,你又是为何?”

  昭王神色微顿,才温声道:“哦?听闻楚行曾带罗小姐去了皇庄,不知她如今如何了?”

  谢楚行神色淡淡地拂了拂茶盏,道:“好了,在太傅府里。”

  圣上与昭王道:“原来那日藏云寺中是一场误会,罗素衣已经与朕陈词,是她自个摔晕了,与许家那小子无关。”

  “……原来如此。”

  昭王闻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既是误会,那便再好不过。”

  话落却瞧了谢楚行一眼,看来他这侄儿是稳住了罗素衣啊。

  谢楚行却忽然抬起眼睑,顺势回望而来,问:“……皇叔此行为何而来?”

  昭王一顿,淡淡笑道:“没什么事,不过来看望皇兄罢了。”

  “……这样。”

  谢楚行闻言却是轻轻一笑,目光落在昭王佩着的锦囊上,挑眉道:“这个锦囊从不见皇叔戴过,可是装了什么宝物?”

  昭王神色凝敛,语气淡了几分:“怎么,今日关心起皇叔来了?”

  皇帝看他二人一来一回,自觉有趣。

  谢楚行却忽然起身,装作无意般地靠近昭王,抚了抚他的衣摆,笑道:“侄儿关心叔叔,那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

  他话落,手却将锦囊拂落。锦囊散开,露出一截青丝。

  见此,谢楚行黑眸瞬敛,沉如渊底。

  皇帝终于来了劲,神色一喜,问道:“锦囊藏青丝,贤弟这是有了心上人,快告诉朕是哪家姑娘?”

  昭王敛了敛眸,俯身去拾锦囊,语气缓缓,垂眸道:“臣弟并无心悦之人,这锦囊中的头发,是……”

  “是罗家小姐罗素衣的。”

  谢楚行忽然咧嘴一笑,神色揶揄,却又藏着几分冷冽。

  昭王一顿,抬眸望他。

  谢楚行不慌不忙,从容道:“……儿臣与罗小姐相识已久,故而认出了她的头发。只是不曾想皇叔原来心悦罗小姐,既然如此,早该与父皇说,父皇哪有不成人之美之理?”

  皇帝闻言些许尴尬,犹豫道:“这……”

  谁不知罗素衣曾与他这皇子两情相悦过,如今谢楚行却说昭王喜欢罗素衣,这一出又是哪一出?

  昭王终于回过神,淡淡道:“太子这玩笑,开得有些过了。这头发不过是一位有缘人的,并无他意。”

  说罢,朝皇帝了一礼,匆匆转身离开。

  谢楚行眉间淡漠,若有若无地一笑,亦行礼告退,在御书房外追上了昭王。

  昭王立在高耸的宫阶之前,眉眼紧敛,语气如霜:“我倒是越发不懂你了。”

  “皇叔此言差矣,你不是最懂我吗?”

  谢楚行立在昭王身后,看似云淡风轻地拂了拂衣袖,实则眉峰冷冽,半分笑意也无:“从小到大,孤最讨厌别人觊觎孤的东西。即便是一只不会飞的笨鸟,任凭别人拔了一根羽毛,孤也要计较到底。”

  原来在御书房中,谢楚行早就知晓那是琉璃的头发,诬陷到罗素衣身上,不过是为了隔应昭王一把罢了。

  昭王回首,凝视着谢楚行,良久,语气难辨道:“从小到大,别人争你一分,你便夺别人十分。你这般性情,实在是不讨喜,总有一日,难免惹出祸端来。”

  谢楚行哂笑一声:“孤有什么好怕的。”

  锦绣缎终章

  离开御书房,谢楚行便与昭王分道而行,他并未回太子府,而是先去领回许飞羽,将他安置回盛府。

  盛将军万般感谢,叹道:“微臣这外甥给殿下添了麻烦,此番殿下大恩大德,盛家铭记在心。日后殿下若有吩咐,微臣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说罢,瞪了许飞羽一眼,要他给谢楚行行礼道谢。

  许飞羽抿了抿唇,犹豫些许,低低哼了一声。

  盛将军二话不说按住他的脑袋,强迫他给谢楚行拜了拜,自个又俯下身去。

  谢楚行淡然处之地受了许飞羽的大拜,却伸手扶住了盛将军,眼睑微垂,淡淡道:“孤倒不需将军赴汤蹈火,只要好好看住您这小外甥,别叨扰到孤,便罢了。”

  盛将军思量几许,明白太子这哪是不想让许飞羽打扰他啊,这是不想让许飞羽打扰琉璃吧。

  他心领神会地笑了笑,道:“待赴了殿下与琉璃的婚宴,这孩子便回边疆去了……说到琉璃,不知她近日如何?”

  谢楚行顿了顿,神色些许不自然,缓声道:“……也就那样吧。”

  盛将军瞧出些许端倪,小心问道:“听说,殿下曾与琉璃有过些许争执,不知如今和好不曾?”

  谢楚行神色越发沉了沉,唇畔微抿,侧过首去,敛眸道:“需要孤与她开口言和吗?”

  盛将军一时沉默:“……”

  他怎么觉得,这太子殿下仿佛想要言和,却不懂怎么开口呢。诚然,太子秉性孤傲,位高权重,自然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

  可如今听闻罗素衣早回太傅府了,太子殿下这么些天,却搁着自己家不住,仍旧住在皇庄,就好像……

  好像那赌气离家出走似的。

  盛将军虚咳一声,笑道:“殿下言重,此事乃是小女不对。待微臣写一封信,训诫她几句,劳殿下带给她,可行?”

  闻言,谢楚行朝盛将军这边侧了侧首,眼眸微抬,沉默些许,道:“……既然盛将军苦苦请求,孤便帮你这个忙。”

  许飞羽在一侧,闻言忍不住道:“我舅舅才没有求你,你傲……”

  谢楚行目色如刀,飞快剜了他一眼。

  盛将军一顿,忍着笑,喝住了许飞羽,又连忙请太子进书房略坐,沏上好茶,便自个提笔写信去了。

  谢楚行端坐在一侧,悠哉悠哉地拂了拂茶盏,忽然指点道:“别写得太隐晦,免得她看不懂。”

  盛将军一愣,不禁笑了笑:“……是。”

  看来啊,太子殿下与琉璃的婚宴不远了。

  ……

  却说昭王前脚刚离开皇宫,他爱慕罗素衣的流言后脚便传到了朝京的大街小巷。叔叔爱上侄儿的旧相好,在御书房被圣上亲眼撞破信物,这等皇宫风流韵事,是老百姓们最爱的茶后谈资。

  流言蜚语,甚嚣尘上,甚至演变成了,昭王要当着圣上的面求娶罗素衣。

  昭王听着流言,心知这是谢楚行动的手脚,虽是烦闷,只将府门关了起来,独自下棋静心。

  然而在太子府中的琉璃听到这流言,却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

  琉璃心中惊疑,反复思量。

  昭王刚刚入了宫,许飞羽便被放出来了。难不成昭王为了救许飞羽,与罗素衣达成了什么交易,要娶了她?

  ……不能吧。

  琉璃翻了个身,脑海飞转。

  算了……还是去昭王府问问。左右谢楚行这阵不会回来。一路抱病赶到昭王府,天气闷热,积压了一阵黑云,有风雨欲来之势。

  昭王听闻琉璃来了,心中一愣,连忙请了她进来,端详了她几眼,皱眉道:“病还未好,折腾做什么,若有何事,派人来王府,我去寻你便是。”

  琉璃一听这话,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我。”

  琉璃垂眸反复思量,抿了抿唇,斟酌许久,终于犹豫道:“昭王殿下,我听闻您要娶罗素衣了,是真的吗?”

  昭王一愣:“……”

  流言蜚语都传到这等程度了?

  琉璃以为他默认了,又连忙急道:“您是真心喜欢她吗?”

  昭王神色微恍,缓声道:“你……何出此言?”

  琉璃哑了哑声,垂眸道:“人生苦短,自然要与爱的人在一处。您若是不喜欢罗素衣……万般不能勉强自己。即便是为了救人,也不能啊。”

  “……”

  昭王恍了恍眼,思量一瞬,便明白过来。这傻姑娘以为他为了救许飞羽,故而去求娶罗素衣呢?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他忍了忍笑,不知想到什么,又垂下眼眸,轻声问:“一生苦短,那你要与谢楚行在一处吗?”

  琉璃一恍,局促地垂下了眸,盯着手中的锦绣缎。

  “……”

  昭王会意,只是黯然笑了笑,跟她说:“……娶罗素衣的事,取决于罗素衣。”

  琉璃闻言,眉间一皱。随后不再言语,与昭王辞别,离开了昭王府。

  昭王独自立在廊下,目送她远去。这一眼,日后便是苦海无边,永不回头了。

  不过这唯一一次骗她……权当给谢楚行回个礼罢。

  ……

  暴雨如注,倾盆而来。

  谢楚行回到太子府时,檐下溅起的雨水打湿了衣袍,手中的信却是安然无恙。唤来暗卫,问琉璃在府中何处,暗卫却吞吞吐吐,神色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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