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捡了国舅爷以后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7章 临行
傅景行入宫后,姜瑟瑟才得以逃脱一劫。
她回主院梳洗过后,便去看望傅老太君了。
傅老太君是将门之后,但因年轻时落下了病根,如今一直饱受旧疾折磨,这个冬天汤药一直没断过,但精神却很不济。
姜瑟瑟过去时,傅老太君刚喝完药,将烤好的橘子递给姜瑟瑟,随口问道“听说怀臻进宫了?”
“嗯,说是北疆军报到了,祖母别担心。”
她倒不担心,只是这小丫头,怕是不知道,这次送入宫中的军报,意味着什么。
傅老太君叹了口气,目光怜爱望着姜瑟瑟,“丫头,以后怕是要苦了你了,是我们傅家对不住你。”
“瑟瑟不觉得苦,而且傅家对我很好呀。”姜瑟瑟不明白,傅老太君为什么,一直说是他们傅家对不住她,难不成是因为她和怀臻婚前逾制的事情?
虽然已时过境迁,但姜瑟瑟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小声道“祖母,我同怀臻婚前那般,不是怀臻的错,是我……被人下药了,所以才……”
“傻丫头,祖母说的不是这事,”傅老太君摇头,握住姜瑟瑟的手,“瑟瑟,怀臻是边将,日后你们怕是不能常在一起。”
姜瑟瑟不解“为什么不能常在一起?怀臻去北疆,我可以带着思归跟他一起去呀。”
她虽如今当了娘,但还是小孩心性,如今已开春,崇明帝今日召傅景行入宫,傅老太君也猜到了是为什么。
罢了,她现在说了,这丫头还能有个心理准备。
傅老太君道“不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陛下手上总要抓点什么,才能安心。”
姜瑟瑟一顿,看到傅老太君眼里的不忍时,才渐渐明白过来。
怀臻手握兵权,惹人忌惮,以前,皇后在时,陛下可以用皇后钳制他。
如今皇后不在了,太子又与怀臻闹翻了,陛下就只能用她和孩子钳制怀臻。
所以怀臻如果去北疆,她和思归,就只能留在京都。
傅老太君见姜瑟瑟垂下脑袋,便知道,姜瑟瑟是想到了,“瑟瑟,是怀臻对不住你。”
这小丫头被姜平保护的那么好,却嫁给了他们家这小子,为傅家生下一子,如今还要
被困住。
姜瑟瑟摇摇头,眼泪却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傅景行回来时,已到了宵禁的时辰。
回府后,他原本打算直接回自己院子的,却被傅老太君的人叫了过去。
傅景行掀帘进去时,便见傅老太君坐在圈椅上,双目轻阖,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听到脚步声,这才睁开眼,“又要走了?”
北疆与赤戎接壤,一开春,便会起战事,既是北疆传来的军报,傅老太君猜,**不离十是傅景行又要走了。
“今年怎么这么早?”
傅景行道“戎狄换了新王,这几日,又开始滋扰边民了,上次太医开的药,似乎没什么用,现在章院判回来,明日让他来替祖母瞧瞧。”
“人老了,不中用了,再瞧也没用。”
“祖母!”傅景行脸色有些难看,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傅老太君叹了口气,“放心,我自个儿的身体,我自个儿知道,左右还能再替你撑一撑的,倒是你,同太子生嫌隙了?”
“没有。”傅景行不想让她担心。
傅老太君抬眼扫了他一眼,突然举起手中的拐杖,抬手就给了傅景行一下,“跪下!”
傅景行依言跪下。
傅老太君握着拐杖,喘着粗气,“说说是因为什么?”
“政见不合。”傅景行还是没说实话。
“你当我老婆子,老眼昏花了是不是!”傅老太君重重杵着拐杖,声音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发出嗬哧声,“政见不合,你能把刀架到他脖子上?”
“是孙儿的错。”
“我今日也不是想听你认错,”傅老太君撑着身子,咳嗽道,“傅家我交到你手上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不拦你,但有一点,傅家家规是什么?”
“血亲之间不得相残。”
“你还记得?”傅老太君厉声逼问。
“记得,”傅景行跪的端正,“孙儿不敢忘。”
“不敢忘便好。”傅老太君捂着胸口,又咳了许久,傅景行要去让人叫太医,被她止住了,“你放心去北疆,有我老婆子在一日,谁都别想动傅家。”
傅老太君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只是太子是孙女唯一的骨肉,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舅甥俩相残。
她能做的,只是在自己闭眼之前,竭力
维持现状,至于她闭眼以后,他们舅甥俩会如何,她也有心无力了。
敲打过后,傅老太君神色才缓了下来,“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
“这么急?”
“戎狄这次来势汹汹,得尽快赶回去。”
往年戎狄都是三月才有所动作,今年这才二月便开始了,虽说军中有副将坐镇,但这次有些不寻常,他得亲自回去镇守。
傅老太君听傅景行这么说,叮嘱几句,便赶他回去陪姜瑟瑟了。
傅景行回去时,屋内灯火灭了大半,先前说困的人,此时正坐在床边怔怔出神。
“怎么还没睡?”傅景行上前,将人抱进怀中。
姜瑟瑟回过神来,将脑袋埋进傅景行怀中,瓮声瓮气道“等你。”
傅景行察觉到了姜瑟瑟不对劲儿,将人松开,就见姜瑟瑟眼睛红红的,看着像是哭过了。
“你知道了?”傅景行迟疑道。
刚才他走时,祖母说瑟瑟先前去看过她,现在见她这样,应该是她从祖母那里知道了。
“瑟瑟,我……”
“我没事,我……我就是舍不得怀臻。”姜瑟瑟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滚下来。
她知道,怀臻也舍不得他们母子,可他是将军,北疆是他的战场,他得回去守护那里的子民。
“你别担心,我会在京都照顾好祖母和思归的,你要在北疆好好的,我,我……”
“傻丫头,”傅景行哑然失笑,曲指弹了弹她的眉心,“祖母和思归都不用你照顾,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等我解决掉北疆的事情,我就回来接你。”
“回来接我?”姜瑟瑟泪眼婆娑看着傅景行,讷讷道,“可是祖母说……”
“不相信夫君?”
“相信。”姜瑟瑟不假思索抱住傅景行的脖颈,小猫似的蹭了蹭,“那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接我们呀。”
“解决完事情,就回来。”
原本傅景行打算,这次就带姜瑟瑟他们过去的,但赤戎这次袭击的有些怪异,再加上北疆现在还冷,他们母子过去怕是吃不消,只能再等一段时间了。
他在北疆退敌,无论是太子还是崇明帝,都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动傅家,再加上有傅老太君在,也能确保姜瑟瑟母子无虞。
所
有人都以为,姜瑟瑟知道傅景行要走了,肯定会很不舍,却没想到她表现的倒是毫无异常,甚至还亲自帮傅景行收拾行李。
春杏偷偷道“夫人,您要是难受的话,您就哭出来吧,您不要憋在……”
“我难受的是,我上次给怀臻做的那个护心镜找不到了,你赶快帮我找找。”
“您不是收在柜子里了么?”
鸡飞狗跳了一天,直到吃完饭时才消停下来。
晚饭是在傅老太君院里吃的,傅老太君原本想宽慰姜瑟瑟几句,见姜瑟瑟并没有流露出难过,便没再说了。
吃过晚饭后,姜瑟瑟觉得时辰还早,想着前几天下了雪,后院的梅花应该开,想让傅景行陪她去折几枝,却被傅景行拒绝了。
“这么冷的天,你想要,让丫鬟们给你折。”
“不要,我想让你陪我去折。”
“可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确定要让我现在陪你去折梅花?”
傅景行这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奈何姜瑟瑟完全没听出来,她傻傻点头,“好像也是,那算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了院子,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姜瑟瑟一脸奇怪,“这还不到辰时,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傅景行知道,想必下人们知道他明日要走了,便都识趣的不忘院子里凑,但他显然不会把这话告诉姜瑟瑟。
“天冷,睡在床上暖和。”
“可是我还没沐浴呢?我找春杏去……”
姜瑟瑟脚刚迈开一步,就人拉住,“我帮你。”
“你?”
“怎么?不相信我?”傅景行倾身上前,用只有她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我以前不是服侍过夫人么?”
姜瑟瑟脸蹭的一下红了。
上次傅景行‘服侍’她沐浴,太‘印象深刻’了,这次要是让他再去,他绝对能比上次更过分。
“那什么,”姜瑟瑟咽了咽口水,“天气冷,我昨天刚洗过,今天就不洗了,不洗了。”
“瑟瑟不想洗,我也不勉强,”姜瑟瑟心下刚一喜,就见傅景行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上次帮瑟瑟洗了,瑟瑟这次是不是得帮我洗?反正你又不洗。”
她帮傅景行洗,还是傅景行帮她洗,反正
到最后,‘吃亏’的都是她,有什么区别。
姜瑟瑟脖子一梗,“我洗,我们各洗各的。”
“可以,瑟瑟先洗?”
姜瑟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不,你先你先。”
傅景行这次,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他前脚刚进净室,姜瑟瑟后脚就让乳母把思归抱来了。
等傅景行洗完出来,看到姜瑟瑟怀中的儿子,眉心微拧了一下。
姜瑟瑟结巴道“你明天就要走了,思归很久见不到爹爹,会很想的。”
傅景行轻轻嗯了声,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从姜瑟瑟怀中把孩子接过去,催她进去沐浴。
姜瑟瑟一步三回头,确定傅景行的注意力全放在孩子上,才松了一口气。
走进净室,刚褪下衣裳,进了浴池里,就听见身后传来水声,一扭头,看到身后的傅景行,吓的声音都劈了,“怀臻,你……怎么又进来了?”
“服侍你沐浴。”
姜瑟瑟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被堵了回去,之后,在姜瑟瑟抗议无效,傅景行亲自‘服侍’她沐浴。
在水里,没有倚靠,姜瑟瑟很没有安全感,只能像菟丝花一样,紧紧缠着傅景行,任由他为所欲为。
来来回回被折腾了数次,姜瑟瑟实在招架不住了,她细白的胳膊勾在傅景行的肩膀上,喘息着央求,“怀臻,我……我们出去,出去好不好?”
要是再泡下去,她骨头都要泡没了。
“这就不行了?”餍足的傅景行眼里闪着愉悦,见姜瑟瑟累到了极致,便也没再折腾她了。像兜孩子一样,抱着她出了浴池,又替她穿好了寝衣,才将人抱出去。
姜瑟瑟一沾床,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姜瑟瑟睡的迷迷糊糊时,突然闻到了梅花的香味。
睡眼惺忪睁眼,就看到床头的细颈瓷瓶里,插着几枝怒放的红梅,花苞上的冰在滴水,一看就是今晨刚折的。
“这可是将军一大早起来折的。”说话间,春杏掀开纱幔,“夫人该起了,将军今天要……”
话还没说完,突然猛地转身,“我去给小姐换件衣裳。”
姜瑟瑟一看春杏那表情,就知道傅景行昨晚又使坏了,红着脸骂了好几遍傅景行,才起床梳洗。
吃过
饭后,傅景行便要走了。
同上次一样,又是傅老太君和姜瑟瑟把他送到府门口,上一次分别,姜瑟瑟很不适应,这一次好了很多,拉着傅景行的手,反反复复叮嘱,要他万事小心。
“北疆是我的地盘,别担心。”傅景行本想抱抱姜瑟瑟,又怕身上的盔甲硌到她,便捏了捏她的脸,“等着我,我处理完北疆的事情,就回来接你。”
“好。”姜瑟瑟乖巧点头。
天色阴沉,檐下的冰吊子融化了,吧嗒吧嗒往下滴水,像有人在落泪一样。
傅景行坐在马背上,深深看了姜瑟瑟一眼后,这才打马走了。
此时时辰尚早,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和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正街的茶楼上,站着两个人,一人身穿狐裘,另外一人头戴幕篱,晨风吹起幕篱的纱幔时,露出那人唇边嗜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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