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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冲喜太子妃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6章 26

第26章 26

糖十 21393字 2022-11-07

  雪花被寒风吹得四下飞舞, 屋檐上,街道上,到处落成白茫茫的一片。

  太子府门前的侍卫看着不停咳嗽往外走的女子, 摇了摇头。

  柳元青在一旁,冷着脸,眸中都是不耐, “现在的人怎么身体都这么弱,一个毒药而已都受不住,废物。”

  说完, 一甩袖子走了进去。

  侍卫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元青甩袖离开,心里忍不住唏嘘。

  还好, 还好, 他没答应试药。

  这柳大夫果真是个狠的。

  咳嗽声越传越远, 渐渐的,那一身青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隔着一条街道的巷口中,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那里。

  帷帽遮住容颜,裴苒在丫鬟的扶持下上马车。

  马车离开巷口, 顺着街道绕了好几圈才往盛国公府驾去。

  裴苒低着头坐在马车里,帷帽早已脱下。

  她手中捏着那块玉佩,低着头沉默不作声。

  “姑娘怎么了?”身旁的丫鬟忍不住问道。

  丫鬟叫小楠, 是金冶特地安排在裴苒身边的。

  小丫头看着娇娇小小的一个,实则会一身武功,力气也大得很。

  为的就是保护裴苒。

  裴苒摩挲着玉佩上的雕刻, 抬头有些困惑地看向小楠,“小楠,如果有一件事,所有人都在告诉你, 你不能那么做。但是你心中的那道声音在告诉你,如果你不那么做,你会后悔。你会怎么做?”

  话是因为冲动而说出口,可是到底该怎么抉择,裴苒一时也很困惑。

  义父不会同意她替嫁的。

  萧奕说这桩婚事可以解决,可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轻松吗?

  若真的这般轻松,为何会拖到现在?

  她有太多的疑问,却不知该不该问。

  小楠挠了挠头,眼里也是不解,“姑娘,其实你已经做出选择了呀。”

  “什么?”裴苒有些错愕地看着小楠。

  “姑娘不是说了吗?如果不那么做,您会后悔。那您的心中就已经倾向于一定要做了呀。”

  一语惊破梦中人,裴苒怔愣地看向小楠。

  “姑娘疑惑的不是要不要做,而是如何让别人同意你那样做。姑娘,你已经做出选择了。”

  马车停下,盛国公府到了。

  裴苒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心中的决定渐渐坚定起来。

  雪落得很大,不过几个时辰,整个院子都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院子里的那两株腊梅盛放着,散发着幽幽的暗香。

  裴苒站在窗口,看着风吹落梅腊梅,与雪花缠绕。

  院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金冶踏进院子,一眼就看到窗口处的人。

  裴苒露出浅浅的笑,看向金冶。

  金冶有些晃神。

  窗口处对着他笑的人渐渐换了副模样,成了梦中常见的人。

  雪花落在手背上,化开带来丝丝凉意。

  金冶再细看,窗口处的人已经不见。

  他握了握拳,压下心中的思绪,抬脚往正房那边走。

  裴苒已经在次间等着,丫鬟们上完茶水,挨个退出了屋子。

  次间空荡安静,茶水上飘着袅袅的白雾。

  窗户半开着,可以看到窗外的雪景。

  下人们离得很远,听不到这边的说话声。

  裴苒腰间的荷包已经换成青色竹枝样的,坠在腰间。

  她抬头笑着看向金冶,“义父。”

  她眼里带着细碎的光,星点的笑意。

  以及,让金冶熟悉的光芒。

  他在裴萱眼中看到过同样的光。

  他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苒苒,你知道,你和你母亲最相似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固执。一旦下定决心,任谁也别想劝动。”

  屋内重新恢复安静,窗外寒风呼啸,雪花乱舞。

  白雾袅袅,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裴苒握住腰间的荷包,低下头,眼里带上了愧疚,“义父,对不起,是我任性了。”

  金冶摇了摇头,他伸手握住裴苒的手。

  冬天到了,小姑娘的手有些凉。

  金冶像以前一样搓着手,给裴苒热手。

  “父女之间不需要道歉。来之前,我在想,一定要狠狠地告诉你不行,打消你的念头。可义父没能做到。义父没法打消你的念头,就只能护着你走这一段路。”

  金冶抬头,眼里带着笑意。

  裴苒眼眶湿润,眼角坠下泪珠。金冶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珠,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哭。要是哭的话,义父就不答应了。”

  裴苒点头,忍住眼里的泪,“好,我不哭了。义父,你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好好的。”

  裴苒忍下眼泪,露出笑容,想叫金冶放心些。

  “嗯,义父相信,苒苒一定会好好的。”

  金冶说得坚定,更像是某种承诺。

  茶水的白雾散开了些,裴苒压下纷乱的情绪,问出心中藏着的问题,“义父,如果我要替嫁,是不是就要回到余家?”

  余老夫人说了,婚约定的是余家长女和太子。

  如今既要替嫁,这些事是必须要面对的。

  “苒苒想回余家吗?”金冶不答反问。

  裴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她不喜欢余家那些人。

  虽然在笑着,但笑里都藏着细细的针。

  “我不喜欢他们。但是如果真要回余家,我也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只是,义父,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

  “我想要知道当初母亲为何会和离从余家离开,又为何会孤身一人远离京都。”

  在余家住着的那几日,裴苒清楚地感觉到李氏和余月巧等人对她的敌意。

  余家其他人虽然笑着,但那笑里总是藏着些裴苒不清楚的东西。

  如果真要回余家,她必须弄清楚当初余家到底做了什么。

  “我知道,总有一日你会问这个问题的。”

  他和裴萱努力让苒苒活得单纯开心,但余家的恶念却轻松毁了这一切。

  金冶轻叹口气,“你母亲和青阳侯,是从小定下的婚约。”

  “当初,你母亲还是信国公府的嫡女。两家老夫人定下婚约,盼着来日结亲。尚未成亲之前,老青阳侯因为在先帝面前说错话,青阳侯府岌岌可危。是你外祖,帮着青阳侯府度过了这次危机。此事过后。两家便开始重提结亲之事。”

  “但谁都没刚到,余正德他喜欢自己的表妹,却瞒着上下不曾说出。你母亲被瞒在鼓里,她本想好好与他过日子。但余正德只想着他的表妹,见你母亲一年不曾有身孕,便急急地将他的表妹纳入府中。可当初结亲之时,他曾当着所有人许诺过绝不纳妾。短短一年,他便毁诺。”

  金冶几乎咬牙说出最后一句话。

  只要一想到当初的事,他便恨得发疯。

  如若他早日说出自己的心意,会不会……

  然而没有如果。

  “他纳妾之后,几乎不再去你母亲房里。你母亲不忍父母担心,瞒着情况不说。直到十六年前,与北临国的那一战。”

  “北临国,不是在十几年前灭国了吗?”

  “对,他们是灭国了,灭在十六年前。北临一战,死伤惨重。援兵久久未至,就连睿王都……”

  金冶无法再说下去。

  从边疆回来的那一年,噩梦无数,都是那满地的鲜血。

  可他们拼死奋战换回了什么呢?

  “回京之后,圣上彻查援兵未至一事。最终结果是……信国公刚愎自用,私下拦住请求援兵之人。圣上大怒,将信国公府查抄。他们,用最不可能的结论掩盖了真相。”

  金冶没有明指“他们”是谁。

  他压下悲愤的情绪,继续道∶“你母亲看着自己父母兄弟被流放,被杀头。她曾想过一起离开,但最终因为发现你的存在而决定活下来。”

  “余正德借着此事想要贬妻为妾,你母亲狠下心,用自己一身的嫁妆换了一封和离书,远离京都。当时,青阳侯府无人知道你的存在。除了一人。”

  “谁?”

  “如今的青阳侯夫人,青阳侯的表妹,李氏。”

  裴苒一下子握紧手中荷包。

  所以余敏之说什么多年辛苦寻她,从一开始便在骗她。

  青阳侯府的每一个人,都是披着善人皮的恶狼。

  裴苒只要想一想当初母亲的无助,便觉得心像是被针扎着。

  屋内安静了许久,裴苒将那些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她抬头看向金冶,十分坚定地道∶“义父,我想要回余家。”

  她不能容忍青阳侯府做的那些事。

  母亲无奈留下的东西,她要青阳侯府全部吐出来。

  小姑娘眼里泛着坚定的光,金冶笑了笑,“苒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回余家不是唯一的一条路。义父心中有主意,苒苒等我几日可好?”

  裴苒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回不回余家,母亲的嫁妆,她都要青阳侯府一笔一笔地还回来。

  外头的风雪更大了些,金冶走出院子,一抬头见看见站在风雪中的金承。

  雪花落满了他的肩头眉梢,金承也毫不在意,笑着看向金冶,“大哥。”

  金冶走上前,轻轻拍去金承肩头的白雪,眼里带笑,“这些年,辛苦你了。”

  他当年执意离开京都,将盛国公府的一切都丢下。

  如今他再归来,盛国公府犹在,他的弟弟像当年送他离开一样迎他归来。

  金承笑着摇了摇头,“大哥和父亲护了我那些年,如今我不过是守着你们打下来的基业。若这还做不到,我又怎配说自己是盛国公府的子弟?”

  金承生下来身体病弱,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

  当外头人对金家二少爷指指点点时,是金冶这个当哥哥的冲出去,护着他的弟弟平安长大。

  他们兄弟从来不需要说什么谢字。

  “大哥决定留下来吗?”

  父女之间的谈话金承并不知晓。这两日他都不敢去问询,怕回答还和十几年前一样。

  “不走了。”

  短短的三个字,金承眼眶就湿了。

  眼见着他又想哭,金冶毫不留情拍了拍他肩膀,“现在可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哭鼻子,别人再笑话大哥可不会帮你出头。”

  金承笑着擦眼泪,摇摇头,“不哭,不哭,高兴事怎么能哭。”

  “只是如今京都众人皆知大哥已归京,想必圣上那儿也得到了消息。大哥,你可能需要进宫一趟。”

  金冶明白金承的担忧。

  他离京多年,再回京想必有许多人盯着。毕竟,许多人都不想再多一个人来搅乱如今的局势。

  “我明白。我已上折子,明日就会进宫面圣。只是现在还有一事需解决。我之前传书让你准备的宅子,可准备好了?”

  “我已经让人加紧收拾了,只是大哥,你要那宅子做什么?”

  “重建裴府。”

  替嫁之事无法避免,但他也绝不会让余家借着娘家的身份来欺负苒苒。

  裴苒姓裴,不姓余。

  真要争这个身份问题,他也绝不会让余家有利可图。

  —

  风雪欲重,及至半夜才停了下来。

  太子府里一片寂静,主殿的蜡烛灭了大半。

  丫鬟们都守在内殿外,谁也不敢随意进出。

  位于太子府一角的偏僻院子里,烛光骤然凉起。

  柳元青裹着厚厚的袄子,皱眉看着坐在桌前的人。

  “不好好睡觉跑出来是要尝一尝我新做的毒药吗?”

  昏黄的烛光照亮桌边坐着的人。

  长发简单束起,身上穿了件玄色的长袍,脸色还有些苍白。

  看起来,就像是个病人。

  还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来找你商量件事。”萧奕边倒茶边道。

  柳元青嗤笑一声,“商量,太子殿下还会用商量两个字?一向不是说一不二,想做什么做什么,哪用得着询问我这个大夫的意见。”

  半夜被吵醒,如今只是说话怼人算是好的了。

  若是面前的不是太子,柳元青更乐意直接一针扎下去。

  “也对,确实不是来商量的。我记得,大婚是定在腊月二十八,对吧?”

  婚期定在离除夕很近,就像是生怕来不及怕他死了似的。

  “嗯,你的大婚怎的还来问我?”柳元青不在意地答道。

  他答完,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柳元青觉得不对,一侧头,就见萧奕正盯着他看。

  他猛地站起来,裹着的袄子也掉在了地上,冻的他一个哆嗦。

  “你想做什么?那小丫头真答应替嫁的事了?金冶也应了?”

  在殿内听到那小姑娘那么冲动的话他都觉得是胡话。

  怎的,这胡话还成真了?

  萧奕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转着手上的茶杯,点了点头。

  “金叔应了。小姑娘固执得很,谁也劝不动。”

  该说也聪明得很。

  他随口说着解决婚事,小姑娘却明白没那么容易。

  “呵,别摆出这么一副无奈的模样,怕是心里都要笑出来了。”

  柳元青捡起地上的袄子重新裹起来,赌气一般背对着萧奕坐下,“我不帮。你不要命,我还不想自己的招牌砸了。药浴的时间都定好了,大婚那日你清醒不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急什么?”萧奕不急不躁地道,又喝了口热茶。

  柳元青转过身,拽着袄子的手气得都抖,“萧奕,你知道的,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

  “我知道,”萧奕打断柳元青的话,笑了笑,“替嫁这样的事本就有不少人等着笑话。我既阻止不了替嫁一事,那便只能让她心安一些。”

  “心安?你……”

  “阿青,帮我吧。”

  寒风吹得院外的木门咯吱作响。

  柳元青恨恨地坐回去,摆了摆手,“随你,随你,你都不想要命了,我还管什么。”

  想了想,犹觉不解气,又补充道∶“一个傻,一个疯,你们还真是绝配。”

  萧奕勾唇浅笑,放下茶杯。

  确实,可不是傻吗?

  —

  裴府落成仅用了五日。

  金承选了一处上好的宅子,命人加紧时间收拾出来。

  府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余家的马车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

  余正德抬头看着牌匾上的“裴府”两个字,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金冶以盛国公的身份重回朝堂。

  第一日便和青阳侯在堂上争论起来。

  论的就是裴苒的身份问题。

  当初裴萱与余正德和离,裴苒并不在余家家谱上,但她又确实是余家长女。

  余正德抓着血缘关系不放,金冶也毫不相让。

  裴府,就是最后争论出来的结果。

  盛国公府和青阳侯府同时作为裴苒的娘家,皆为出嫁之事做准备。

  余家今日来,便是商议大婚之事。

  大婚定在二十八,距今也只有十几日的时间。

  礼部加紧准备嫁衣等物,裴府的准备就得看盛国公府和青阳侯府。

  余老夫人,余正德和李氏等人等在偏厅,下人们赶紧进去通报。

  礼部刚巧来人,裴苒正在后院和尤氏一起听着礼部交待的事情。

  下人进来通报,裴苒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仿佛没听见。

  小姑娘静静翻看着手中的礼册,面上看不出什么。尤氏在一旁瞧着,笑着让礼部的人继续说。

  通报的下人感觉到不对,静静地站在一旁不作声。

  等交待的事说完,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裴苒和尤氏一起起身送人出去。

  远远的,便看到又有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姑娘,青阳侯在偏厅大发雷霆,侯夫人也哭哭啼啼的,说姑娘不,不……”

  “不什么?”

  “不孝。”下人眼一闭,说了出来。

  尤氏闻言嗤笑一声,“他们也配说这两个字?苒苒你别理他们,婶婶去处理。”

  虽说大婚两家准备,但实际金冶根本没打算让余家的人插手。

  尤氏说完就要走,裴苒拉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头,“我想去见一见他们,有些话要说清楚。”

  尤氏有些担心,裴苒笑了笑,“婶婶放心,有小楠在,他们欺负不到我。”

  “对,谁敢欺负小姐,我让他们横着出裴府。”小楠握紧拳头,凶巴巴地道。

  尤氏知道小楠力气,也放心下来。

  “好,你去吧。别和他们生气,为他们生气伤身子不值得。”

  裴苒浅笑着点头,转身往偏厅去。

  还没到偏厅,就能听见李氏在里面哭哭啼啼的声音。

  裴苒脸上已无笑容,她冷着目光踏入偏厅。

  “侯夫人这是做什么?您这样哭莫不是让别人觉得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欺负了您?”

  冷冷的语调传入偏厅之中。

  余正德回头去看,就见裴苒一身藕色衣裙踏入厅中。

  她衣着并不华丽,但不论是衣裙的布料,还是首饰的质感都远非青阳侯府可比。

  如今的裴苒,更像是当初未嫁人的裴萱。

  如同那个国公府的嫡女,非他可攀。

  李氏正哭得欢,被这么一噎,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你怎能让你父亲和祖母在偏厅等这么久?你这是攀上高枝就想不认我们了吗?”

  李氏说着又要哭。

  裴苒蹙眉,“高枝?这高枝是什么?侯夫人不如说清楚?”

  余家自己捣鼓出的替嫁,现在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李氏只管抹着泪,也不开口。

  余正德皱眉,“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父亲,老夫人也是你的祖母。你怎可让我们在偏厅等这么久,连茶水都不上?”

  偏厅看着大,却连炭火都没烧,更别说茶点。

  裴苒看了眼余正德,没有回他的话。

  她几步上前,走到余老夫人前面,行了个礼,“老夫人安好。”

  余老夫人抬眼看着,才几日没见,面前的小姑娘更像是在京中长大的贵女。

  她笑了笑,“我和你父亲母亲过来,是想要商议一下大婚的筹备,不知盛国公在哪里?”

  “义父有事未归。我过来,是因为有事想要问一问老夫人?”

  “什么事?”

  “当初老夫人说会在我出嫁后让青阳侯府护住我,我想问,老夫人之所以这般做,究竟是因为替嫁之事愧疚,还是因为我母亲和离一事抱有歉意?”

  偏厅一静,余老夫人捏着椅背的手有点紧。

  李氏也停止了抹眼泪的动作,余正德更是皱紧眉头。

  任谁都听得出来,这话不对。

  “余家不欠你母亲,何来歉意一说?”

  “是吗?”

  裴苒转身,清澈的目光直视着余正德,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青阳侯,您当年宠妾灭妻,让我母亲拿嫁妆换和离书一事,你们当真以为无人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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