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线·及川彻篇·再次重逢的世界（下）

　　[一]

　　凭什么？

　　凭什么……

　　凭我喜欢你啊。

　　明明是如此的喜欢，喜欢到总是在想如何才能和你永远在一起的地步……

　　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羽未清冷的目光，及川彻忽然觉得仅凭“喜欢”，是完全不足以留住她的。

　　因为，从偶像时代一路走来的她……大概已经习惯被“喜欢”这件事了吧。

　　[二]

　　“小羽未……”

　　无法正面回答的及川彻，只是将吻又落在她的脸颊上，轻声询问道，“还疼吗？”

　　“唔……”女生在他怀里缩了一下，点点头，“嗯……”

　　床边的台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将她白皙细腻的肌肤镀上了一层鎏金似的光泽，如同绸缎一般光滑的触感，正全然的沾染着属于他的温度。

　　及川彻的目光定在她的锁骨上，那里印着几块他所留下的淡粉色痕迹，一想到她在不久之前所表现出的羞涩模样，以及柔软又甜美的声音，他又觉得浑身一热。

　　不行……她还在疼，必须得忍住。

　　将怀里的女生轻轻搂着，及川彻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小羽未，睡吧……我不会再影响你了。”

　　[三]

　　在及川彻眼里，一个女孩愿意把她最美好的第一次给你……便意味着，你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

　　可是……

　　自那一晚美好绝伦的体验之后，她并没有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变得粘腻起来。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投入到自己所忙碌的事情里……在数学竞赛的半决赛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前往东京参加决赛的机会。

　　对此，连一向冷淡又省电的国见英都评价道，“青井San真的很厉害。”

　　及川彻心里有些微微的泛酸，甚至想提醒这位后辈——“禁止讨论我的女朋友哦”。

　　可是他也知道……即便国见英不说，她的存在依旧是引人注目的。

　　……而且，比起曾经活跃在摄影机镜头前的、偶像时代的她……现在的她，更是因为总是认真又努力的样子，而充满了别样的魅力。

　　“小岩，课堂笔记借我看一下……”

　　“我才不要借给你！你倒是给我好好听课啊！”

　　“……”

　　大概是及川彻总是保持着骄傲又自信的态度，以至于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连青梅竹马的岩泉一都没有发现。

　　直到12月初的某一天，岩泉一将手机递给他，对他说，“及川，青井San现在成了排球论坛的红人”……他心中那些一直埋藏着的情绪才顿然爆发。

　　“可恶，可恶……”

　　注视着论坛里不断冒出的关于自家女朋友的讨论贴和偷拍照，以及那些被标记着“最美球队经理”的评论下，总是有口口声声的说着“她是我老婆”、“不，是我老婆”的人……

　　“小岩，我可以把这个论坛黑掉吗！”

　　“呃……你貌似没有这个能耐吧……”

　　“……”

　　及川彻快要气死了。

　　……她明明是我的老婆！

　　他在心里怒吼着。

　　[四]

　　【彻君，刚刚出考场，题目大多看不懂，我还需要再努力】

　　【嗯，小羽未，你等下坐几点的车回仙台？我来接你】

　　有一阵子没见了。

　　当羽未从车站走出来的时候，及川彻忽然觉得她又漂亮了几分。

　　他走上前去，在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柔声道，“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饭吧。”

　　女生轻轻的“嗯”了一声，平静的神情里，看不出一丝对于比赛失利的失落。

　　“彻君怎么样了呢？模拟考的结果。”

　　“……”

　　及川彻并不想回答羽未，刚刚结束的中心考试模拟考……他的成绩有些惨烈，便装作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虽然退出了排球部，但我每天都有好好的训练哦。”

　　大概只有打排球这件事，能让他觉得自己也是拥有明确目标的，不输给她的存在。

　　所以说……为什么要和自己的女朋友较劲呢？

　　[五]

　　晚饭过后，顺理成章的送她回家。

　　又顺利成章的……踏进她的家门。

　　及川彻不想放过任何一次可以拥有她的机会。

　　“唔……”

　　他将她抱到卫生间的洗手台上，用尽全力的亲吻她。

　　她的舌尖还残留着刚刚喝下的果汁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

　　空气里弥漫着肾上腺素和荷尔蒙的气息。

　　他的滚烫呼吸，在她泛着薄光的美丽肌肤上一点一点的留下属于他的印迹。

　　结束之后，及川彻又将她抱进浴室，打开花洒，小心翼翼的用温水为她清理着……她听话的靠在他的胸口上，又乖又软的样子，令他再次产生了占有的念想。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如果她能一直站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小羽未。”

　　他轻声着呼唤她的名字，用手指缠绕起她柔软的发丝。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六]

　　——“新年快乐！”

　　1月1日这天，及川彻约了羽未去神社进行新年初次参拜。

　　他在钱箱中投入硬币，再次许下了想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心愿。

　　……在他看来，关于排球的梦想，无需许愿，毕竟那是得靠自己的努力去完成的事情。

　　可是，和羽未之间的感情……似乎真的需要求助于神明才行。

　　因为……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这种害怕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蔓延于他在训练之外的每一刻。

　　自数学竞赛决赛以来……她又去报名参加了竞赛强化合宿，地点是白鸟泽学园，而与此同时，也去白鸟泽学园参加排球合宿训练的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通过LINE向他传递着她的动向……

　　【青井San好像和白鸟泽的天童学长很熟，两人总在一起吃饭】

　　【乌野排球部的月岛，就是那位个子很高的眼镜君，和青井San的关系也很好】

　　【今天午休的时候，牛岛前辈和青井San在聊天】

　　这样莫名其妙的吃醋是不对的。

　　及川彻非常明白……

　　就像他曾经的前女友，因为他总是不会拒绝女粉丝的聊天和合影而感到生气的时候，他摆出一副“别想太多”的态度一样……

　　他应该相信她的。

　　“可是，我不相信那些男生啊……”

　　心里的苦，已经憋到必须要说出口的地步。

　　却又没办法对毫无恋爱经验的岩泉一诉说……只能将这些情绪传递给自己的姐姐。

　　“彻，你的控制欲是不是太强了一点？”

　　听完他的话，姐姐毫不留情的批评道，“竟然让后辈向你汇报她在合宿时的动向，真是太可怕了！”

　　“呃……”

　　但大抵还是心疼自家弟弟，在注意到及川彻露出有些“哀怨”的神色之后，姐姐又温柔的提醒他，“彻，要不找时间约青井同学出来吧，我们一起去郊游。”

　　……便有了这次新年的约定。

　　参拜过后，女生和他一起坐上了姐姐的车。

　　“及川San，您好。”

　　“青井同学，我可以直接叫你羽未吗？”

　　“嗯。”

　　“那羽未直接叫我由纪姐就好了。”

　　“……由纪姐。”

　　“嗯嗯，真可爱。”

　　对于羽未很招人喜欢这件事，及川彻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还是有些惊讶……只有16岁的她，竟然能和他姐姐愉悦的聊起关于汽车的话题。

　　“我最喜欢的车就是Land Cruiser。”

　　“真的？羽未喜欢Land Cruiser的哪一点呢？”

　　“J型底盘，涡轮增压，还有双顶置凸轮轴汽油发动机。”

　　“！！！”

　　及川彻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姐姐，和一个高中女生能够聊的这么投机……

　　以至于坐在后排的他，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连侄子小猛都把他给比了下去。

　　“羽未姐姐长大以后也打算买妈妈开的这种车吗？”

　　“嗯，我想等工作稳定了就贷款买一台。”

　　“羽未姐姐才高一……就已经在考虑工作的事了吗？”

　　“嗯，偶尔会思考一下未来。”

　　未来什么的……

　　及川彻终于明白了他为何总是觉得和她的距离遥远了。

　　即便他拥有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依旧是独立的，清醒的……

　　他很想知道……她所描画的未来里，是否有过他的身影呢？

　　[七]

　　“彻，并不是姐姐打击你，但是羽未确实要比你成熟太多了。”

　　“……”

　　这天的郊游结束以后，及川彻的姐姐及川由纪，在回程的路上，认真的说着自己对于弟弟的女朋友的看法。

　　“羽未虽然只有16岁，但是眼界高远，思维清晰，而且，不仅只是口中说说，我相信她一直在为此努力。”

　　“……”

　　“你呢？中心考试马上就要来了，你有复习功课吗？还有三方会谈的时候，你明确说过高中毕业以后会继续打排球。可是去哪里打？大学，还是其他地方，你有想过吗？”

　　“……”

　　及川彻被姐姐怼的哑口无言。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

　　只是……她的忽然出现，令他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是否要出国打球的事情。

　　他太喜欢她，不想因此和她分开。

　　……现实很残酷，追逐竞技体育的道路存在太多风险和不确定性，他没有办法对她说出“和我一起走吧”这样的话来。

　　——“彻，我想羽未喜欢的……应该是能够心无旁骛的追逐梦想的你。”

　　[八]

　　事实上，羽未早就察觉到了及川彻的不对劲。

　　18岁的他，相比20岁的他……似乎并没有那么决绝。

　　“曾经”的两人，也遭遇过因为梦想不同而不得不分别的时刻，可是20岁的及川彻，表现的一点都不黏糊。

　　即便他也流露出了伤心和不舍，也说过类似于“和我一起走好不好”这样的话，可是最终，他还是独自的踏上了属于他的道路。

　　直到两年以后，她才和他重新取得联系。

　　“由纪姐姐，我希望彻君可以心无旁骛的追逐梦想。”

　　在及川彻陪着小猛君在沙滩上堆城堡的时候，坐在远处的羽未，不自觉的对身侧的及川姐姐袒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我在想……是不是和他分手比较好。”

　　她原本以为，把自己的身体给他……算是一个了结。

　　可哪儿知，男生竟然因此表现出了离不开她的样子。

　　“我很喜欢彻君，很喜欢……”

　　正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想看到他为了梦想而持续发光。

　　能够在通往未来的旅途上，一路顺遂。

　　“羽未，想得真长远呢。”

　　“彻君，也一定想过的。”

　　在这个即将“毕业”的节骨眼上，每个人都会面临对未来的抉择。

　　虽然会暂时的分开……

　　但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大家总有一天就会再次相遇。

　　[九]

　　【羽未，我们聊聊吧】

　　1月下旬的中心考试结束后，及川彻将羽未约了出来。

　　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说明了自己想去阿根廷打球的想法。

　　“小时候，第一次在仙台体育馆见到荷西·布兰科选手的时候，我就梦想着有一天能去阿根廷……”

　　“布兰科先生现在在立花RED FALCONS执教对吧。”

　　“欸？小羽未知道吗？”

　　“呵……”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关于他为何会在高中毕业以后没有升学，而去阿根廷的事情……她“曾”听他说过很多次。

　　但此时此刻，她只能顺应目前的情况，微笑道，“嗯……我有大致了解V联盟的运作。”

　　“小羽未，你……”

　　对于国内的排球选手而言，进入V联盟是一条较为常见的路，像春高的全国大赛，基本也是V联盟的各个俱乐部每年选拔新人的窗口。

　　可是，对于高中三年都没有打进全国的及川彻而言，除非他之后能考进一所排球还不错的大学，在大学联赛和黑鹫旗大会上创造出赛绩，否则，这条路也未必能够顺利。

　　而且，国内的体制也好，执教能力也好，尚有许多不健全的地方……如果目前的他，只是想提升自己的排球能力的话，去排球运动发达的国家进行学习，确实更为适合。

　　“所以，彻君觉得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呢？”

　　羽未很开心及川彻能够坚持自己的决定。

　　而她能做的，便是理解他，支持他……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推他一把。

　　“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