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佳期不悦地看了眼顾杳年，纠正道：“不是小祖宗，是祖宗。”

　这种被人当做小屁孩来哄的感觉太不好了。

　这也太侮辱人了。而且是被一个，她眼中的小屁孩侮辱。

　“哦，”顾杳年笑，拖腔带调的，“知道了，小祖宗。”

　云佳期：“……”

　课表上写第一节是生物课。

　教生物的是个老头，姓秦，但不死板，经常会和同学们开开玩笑，笑得用力的时候额头上的皱纹簇成一朵朵菊花，面貌和蔼近人。

　他听说了班里转来了个非常漂亮的转学生，刚进班级，就笑眯眯的：“哪位是新来的转学生啊？我倒要看看这长相怎么传的这么悬乎。”

　在全班同学眼神的示意下，秦老头咧着牙根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

　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

　随即忍不住笑道：“这娃长得确实俊。”

　一说起好看，他就想到了一些事情。前些年，人鱼一度是好看的代名词。

　“你们知道人鱼吗？”秦老头刚一发问，下面的同学就炸开了锅。

　人鱼在这些年一直是热点话题，尤其是几十年前，人鱼被证实了存在。

　蓝蕊愣愣地盯着讲台，似乎在想些什么，突然侧过头问云佳期：“你相信现在还有人鱼吗？”

　人鱼可以永生，眼泪能够化成珍珠，她们有两滴心头血。只要有人得到一滴，则能永生，人鱼失一滴不致死，调养调养没什么大碍，失两滴则会死亡。

　本来人鱼和人类可以和谐共处，可偏生人类中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为了永生，从此开始疯狂屠杀人鱼族。

　直到现在，曾经辉煌了东西方整整几代人的种族彻底陨灭。

　云佳期没有作正面回答，而是浅浅地笑：“你信吗？”

　蓝蕊轻轻“嗯”了一声。

　秦老头在台上道：“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幸见过其中一条人鱼，人鱼一族长得都是格外出类拔萃，最丑的也是相当艳丽的。”

　“所以我见到新同学愣了一下，这新同学长相简直比人鱼还上了一个档次啊。”

　云佳期垂着眼皮，把玩着青丝，轻嗤了一声。清绝的眼神里蕴着三分冷。

　当一个种族被屠杀殆尽，仅剩的几个当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云佳期收回了心思，看了眼旁边发愣的蓝蕊。

　“相信即存在，存在即合理，”她身子往椅背仰了仰，椅背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前椅脚跟着往上抬，云佳期低声对蓝蕊道，“你认定的东西别人怎么说都不会左右你的想法不是吗？”

　蓝蕊默了一会，依旧是一声低低小小的“嗯”字。

　陆清看着前面的云佳期，看了一会，忍不住对旁边的顾杳年道：“顾爷，你感不感觉期期对我们有莫名的敌意啊？”

　顾杳年抬了下眼皮，居高临下地把陆清从上到下地看了一会，才慢慢道：“都说了不要叫人家那么亲密。”

　陆清：“？？？”

　他满脸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是谁一口一个妹妹妹妹的叫的？”

　顾杳年白得清冷的手骨节弯起，不紧不慢地在桌上敲了几下，平静道：“人家叫你哥哥了吗？”

　陆清：“……”

　顾杳年的脸色是那么淡然，但又是那么的欠揍，他的语气缓缓的：“但是人家叫我哥哥了。”

　“……”你这个炫耀有点过了啊。

　最终，顾杳年张开贵口，下出结论：“两个根本没有可比性。你别和人家乱攀关系。”

　“……”

　陆清：“……”原来你不仅是骚爷。还他妈是个狗爷，比狗还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