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暨安冷得特别早, 十一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连绵下过几场大大小小的雪。

　　顾挽月初有张插画的稿子结算款下来了，有大几万。她一直揣着这笔钱，早早就盼着圣诞节，提前半个月, 就把生日礼物准备好了。

　　结果圣诞节那天下大雪, 偏偏季言初还有个推不掉的酒局, 不能来学校和顾挽一起过生日。

　　顾挽订好了蛋糕，也把礼物包装得很好看, 接到他不能过来的电话, 难免失落沮丧。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她不知道季言初的局有没有结束, 有点不放心的问：【你那边结束了吗，你有没有喝酒？】

　　五六分钟之后, 季言初的微信才过来，也很无奈：【还没呢，喝了一点。】

　　他后面还跟了一个小狗委屈求抱抱的表情包。

　　顾挽盯着那个一脸快哭出来的小狗, 似乎也能想到他酒桌上表面谈笑风生, 内心崩溃到墙角画圈圈的样子。

　　左右礼物买都买了, 这么干等着不送, 顾挽觉得自己简直不作为。

　　于是她突然起身，开始换衣服。

　　他们宿舍几个，基本都是夜猫子，不到十二点坚决不放手机睡觉。虽然都没睡，但这个点看到顾挽换衣服也都伸个脑袋出来问。

　　“挽挽，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沈佳妮问完, 厉文静接着道：“这个点儿了, 宿管阿姨都锁大门来吧, 怎么出去？”

　　顾挽套上羽绒服，换好鞋，这才抬头，胸有成竹的回答：“没事，林霄有办法。”

　　闻言，三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被窝里的林霄。

　　林霄也是牛，缩在被窝里打游戏后背仿佛还跟长了眼睛似的，感知到无声的关注，她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并且还能顺畅地接上话茬儿。

　　“要出去是吧？”她看一眼顾挽全副武装的造型，回了一个OK的手势，调出微信界面，发了条语音：“姐妹，起床开窗。”

　　顾挽提起桌上的蛋糕，朝林霄晃了下手机：“谢了姐妹，给你发红包了。”

　　“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了不是？”林霄一边慷慨挥手，在顾挽即将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八卦的问：“你是去给言初哥过生日吗？今年准备送什么礼物？”

　　见她这么问，其他两个也好奇地趴在床上伸出脑袋。

　　顾挽赧然地挠了下鼻子，含糊道：“就很寻常的礼物，没什么特别的。”

　　“哦。”

　　林霄点点头，想起她去年为了生日礼物差点秃头的事情，突然很贴心的给了个建议：“挽挽，你要是实在没什么特别的礼物送的话，你就把你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啊，有些男生啊，还挺喜欢这个调调的。”

　　顾挽没听懂：“什么调调？”

　　林霄指了下她手里的蛋糕，意欲不明的坏笑：“看到盒子上的丝带没有？知道cosplay吧，你可以cos一下蛋糕，顺便记得给自己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哦~”

　　话音一落，沈佳妮秒懂，哐哐拍着床铺，鬼吼鬼叫：“妈呀好害羞，林霄你好会啊！”

　　相对而言，厉文静就淡定得多，冲她竖了个大拇指，赞：“牛逼！从去年你建议她送皮带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的气质与我们格格不入。”

　　顾挽也终于懂了，甩门而去的前一秒，也痛斥道：“林霄，你不对劲儿！”

　　林霄：“……”

　　…

　　顾挽从一楼同学开的小窗户跳到外面，冷风迎面一吹，瞬间打了个寒颤。

　　北方的冬天是真的冷，深冬夜晚的风更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她走到校门口去打车，等车来，人已经冻得发抖。

　　到了上城花园，季言初还没回来，顾挽开了门，脱掉鞋连拖鞋都懒得穿，直接踩在地板上。地暖效果很好，隔着厚厚的袜子，热度也立刻从脚底传到她的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