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给我乖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0章 他在嫉妒。43
别人恐怕一辈子都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姑娘站在他身边,和他比肩。
估计只有神仙才可以。
贺言启记得第一眼见到温夕意的时候,她才十八岁左右。
那身高差,站在沈致京旁边就像他的妹妹似的。
真的,就差叫一声哥哥了。
温夕意无奈地笑了笑,“那你们看见我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根本就是个小丫头。”
从前沈致京就是一个冷淡的人,温夕意在他身边久了能感受到。
他似乎承受着什么压力,每次都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复杂深邃,但是却什么都不和她讲。
温夕意第一次见到沈致京是在天楼。
那个时候,她下了素描课,正一边走回家一边想着老师布置的作业——画一张人像和景物的油画构图。
温夕意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的部分,觉得新奇又有趣。
她来到学校南楼教学楼的顶楼,这里风景正好,视野开阔,有不少学生喜欢课余时间来这里背书,画画的美术生也很多。
小姑娘支起画架,打开颜料工具箱,左手握着一只铅笔在不远处比划着。
不远处天台的栏杆边,站着一个男人。
看上去是外校的,或者隔壁大学的学长。温夕意并不认识,但她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活脱脱的衣架子,行走的素材包。
“在画什么?”
头顶上响起一声清朗的笑意。
被发现了。
温夕意还没来得及带着油画逃跑,男人站在她身后弯腰俯身,单手抄在裤兜里,视线已经投落在画上。
“没什么。”小姑娘慌乱地将画笔搁在纸巾上,溅出几滴油墨,“我就随便画画……学长,你别看。”
沈致京轻轻地“嗯”了声,认真评价,“画的不错。”
油画还没画完,却大致能够看出来画的构架。
这是一幅开阔的风景画,画的正是面前的顶楼,空旷的苍穹之上飘着几朵纤弱的云丝。寥寥几笔淡墨,勾勒出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他目光望向远方,只留下峻拔的背影。
不用动脑子都能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正在画他。
而且被他抓了个正着,很是心虚。
“我说。”他抬了抬眸,视线从画上转移到她的脸上,“画的挺不错。”
温夕意耳朵尖发烫,她愣了几秒,“哦,谢谢。”
顶楼之上有风拂过,飘着木质味和淡淡的松香。
他散漫的目光注视着,仅仅是寡淡的一瞥,让人感觉没由来的压迫和紧张。
“……”
温夕意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任凭男人的笑意刮过耳边。
沈致京突然靠近了些:“抬一下头。”
小姑娘一头雾水,但还是转过头抬脸看他。
男人轻轻笑了笑,喉结滑动一阵,“颜料画到鼻子上去了啊。”
“小画家。”
*
见这姑娘停在门口,盯着医院的大门进退两难。
贺言启也挺着急的。
“进去啊。”
贺言启推了推她,“怕什么,来都来了。”
贺言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就是个老母亲操心的命。
沈致京一身傲骨,温夕意何尝不是。
虽然她看上去挺单纯的,但是贺言启清楚,她在关键时刻很理智很清醒,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原则。
所以才导致两个人这么多的误会和纠结。
贺言启想到了自己未完成的摄影作品,也是一直以来他恳求温夕意参演的。
他为这个作品制订的主题是:油画少女。
对于温夕意而言,再适合不过了。
这样的韧劲,是再好的演员也表现不出来的。
就算能演出来,也找不到和温夕意外形相似的。
温夕意抬手,正准备敲门。
指骨还没轻轻叩上门。
烟味很熟悉,不出意外的话,沈致京就在里面。
小姑娘抿了抿唇。她迟疑了一下,缩回手。
贺言启挠了挠头:“怎么又不敲了。”
天啊,急死人了。
温夕意张了张口,还没说出一个字。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天花板上悬挂着的白炽灯头落他的阴影,将她包裹着。
他身材颀长,额间落了些碎发,眼皮因眯起而压折很窄,长长的睫羽垂下,压住眼底波澜涌动。
“囡囡。”
温夕意屏住呼吸,下意识抬头看。
接着,后退一步。
她已经很久没听见他这样叫过她,唤她的小名。
贺言启在一旁看得直啧嘴。
按照他和沈致京的原先的考虑,是要等到温夕意主动来敲门找他的。
头一次看见,沈致京这么没有耐心。
竟然自己跑出来了。
贺言启识趣地将温夕意往前推了推,“你们聊,好好聊,我先走了。”
说完,贺言启一溜烟跑走了。
空空荡荡的走廊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夕意小步地往后挪了挪。
沈致京将手肘抵在门上,单手摁住她的手腕,将人往前一拉,“生气了?”
沈致京明白,温夕意见到他后,他“沈劲”身份就瞒不住了。包括之前他隐瞒身份,在她高中时期靠近她的事。
虽然他一直戴口罩示人,但温夕意不傻,声音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他那起车祸后来引发了一场火灾。
嗓子有些变化,有点儿哑。
腿也受了些伤,不时腿疾发作。
加上这么多年气质上的改变。
所以带着口罩和帽子不让她看见的时候,还能掩盖一下身份。
一旦去掉口罩,真实面貌出现在她面前,一丝丝掩盖也掩饰不了了。
沈致京想象过,小姑娘会很生气,会打他骂他。
或许会吓得跑掉。
那他应该怎么做。
沈致京眸色暗了暗。
他知道,温夕意对他的印象是温柔体贴。
可他自始至终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她面前这样,对于她一个人如此罢了。
“沈致京。”温夕意看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闪,“我和肖洛辛相亲那会儿,你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温夕意哽咽了下:“你明明都看见我了。”
沈致京挑了挑眉。
反应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小姑娘总不按照套路出牌,没有跑掉。
这恐怕也是他这么多年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
“生气了?”
“不是生气。”温夕意撇过脑袋,不想看他,“是很生气。特别生气。”
男人的掌心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顶,“肖洛辛那小子也叫你囡囡。”
“嗯?”
这很正常呀。
凡事跟她有点关系或者混熟的人都这么叫。
“他是我名义上的……”温夕意咽了咽喉咙,解释道,“的,未婚夫。所以——”
话没说完,温夕意后退几步,突然不说了。
她突然想起不久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肖洛辛向她求婚。
真的是有种“逃生”的感觉。她趁着保镖们不注意,就把车给开走了。
倒也是幸运,恰好那个时间保镖们都不在车上,恰好车钥匙还留着。
万一没有这么幸运、这么恰好呢。
这一下子,小姑娘咬着唇,唇瓣被咬的地方泛着白,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沈致京喉结滚动,向来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男人无奈的叹了声,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
将她更近地拉到身边。
指腹蹭了蹭她湿漉漉的眼角,抹了几下,极具耐心,声音不知觉地放缓。
“所以,我嫉妒得要命啊。”
“别走。”他垂眼,喉间滚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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