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行字。

　“现在是什么年月？”

　陈凡感觉心跳的很快，但那道人影没有丝毫动静，字也静悄悄的悬浮在半空。许久之后，他斜眼往桌子上的骨灰盒看去，才发现有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牵连着字和人影，就像投影一样投到他背后的墙上。

　难道，那人还活着？

　盒子上留下的遗言让陈凡觉得他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是因为这段遗言，他保持着对骨灰盒的尊敬。

　但没想到，现在骨灰自己活了过来。

　“公元2022年。”陈凡也用符咒回应，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懂。

　但神奇的是，这《道源经》的字典转化似乎能对接古今上下的所有文字和语言习惯，他看到对方写出的也是某个时代的汉字，却能转化成他能看懂的样子。

　“距离周王朝是什么时候？”

　“两千五百年。”陈凡答道。

　这次对方沉默了很久。

　陈凡拿起桌子上剩下的可乐嗦了一口，看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刚刚过了凌晨。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回魂？不是吧，这到底是灵异事件还是科学事件？鬼为什么会写代码啊喂。

　“你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陈凡想起了那些帮鬼还魂的电影。

　“有，我是周朝的一位散仙，亡于夺天道的路上。当时已是灵气枯竭的时代，我本来想退出修仙道，解甲归田，但没想到还是没能如愿。我只想再见到自己的妻女，所以拒绝了地府的转世投胎，将最后的灵力困与骨灰之中，埋藏在虚实之界。”

　“你这个心愿我不一定能完成啊……”陈凡哭笑不得：“已经两千多年了，如果你妻女是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

　“只需要带我去‘天道’，我看看她们的前世今生，我就很满足了。”墙壁上的人影似乎微微鞠了一躬。

　“天道？”

　“人间界共三十六个天道眼，是贯穿仙界和虚界的能量汇聚之地，周天子当年继承了十八个天道，却尽数丢失。每一个天道眼都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并且记录这片空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当然，地府也会存下这些记录，但我是戴罪的散仙无权查看，难度最小的……应该就是进天道偷去一些记录，了却心愿。”

　“你是说，这附近就有一个什么像泉眼一样的‘天道’？”

　“是的，这里是当年的古战场。”

　“天道长什么样？”

　“位于虚界深处的一扇青铜门，高约七十米，宽约一百五十米，上面绘有天道特有的云纹，不同的天道眼云纹也不一样……”

　听着这位幽灵的描述，陈凡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学长留在《道源经》里面的那张图片和符咒。

　他立刻从个人空间里调出那些信息，重新汇聚成一张图片，给幽灵看。

　“对，这就是‘青峰天道’，云纹间刻着青峰暗纹，应该有山神和地仙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