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敌视国外，四个中立国都遣来使者。

　　明空在太极殿接见使者。

　　四个使者衣着各异，既有明空见过的异邦服饰，也有和大周一样的。

　　明空不动声色，睨向旁边的衡鹤州。

　　在场几乎都是NPC，只有他一个玩家。

　　因为这场和谈关乎大周命运，需要玩家公会派出一个代表。衡鹤州先前参与集体任务，声望很高。

　　但在玩家眼里，这仍旧是个游戏。长安真被攻陷，对他们而言是另起炉灶。

　　滚滚告诉明空，这个游戏空间很重要，她被抹杀了，还会有其他帝王顶上来。

　　南陈，北唐，东宋，以及敌视大周的西秦。

　　明空好奇，这四个国家存在于哪个地方，又是什么年代？

　　“你就是大周的女皇陛下，武明空？”南陈使者态度傲慢，高高抬起下巴，用鼻孔蔑视明空，明知故问。

　　明空嗤笑：“来使无礼，丢的是南陈的脸面。朕算是见识了，尔国是野蛮之徒。”

　　南陈使者一愣，本以为这是个占地为王的小国家，大字都不识几个。

　　明空的话让他震了震，改变态度：“见过女皇陛下。”

　　明空看向其他三位使者，都乖乖行礼。

　　入座后他们提起了此行目的，大周到底是怎样一个国家，为什么从来没见过，西秦不想与大周商好，大周的态度又是什么……

　　明空静静听他们提问完，示意衡鹤州回答。

　　——不仅仅是回答，衡鹤州接到了个任务，“说服四国使臣帮助大周”。是“帮助”，站在大周这一边与西秦为敌，仅是中立还算任务失败。

　　他苦笑，这游戏真看得起他啊。

　　“诸位，大周无意为敌，只想立下盟誓，共享和平。如果西秦执意进攻，大周绝不会坐以待毙。我们想要的，只是西秦不踏足大周国土，仅此而已。”

　　北唐使者：“意思是，你们只是想赶走西秦，没有反过来吞并之心？”

　　衡鹤州观察他神情，像素脸很难看出信息，“阁下好像很失望。”

　　明空冷冷截话：“鹬蚌相争，渔翁未必得利。即便是三个渔翁，莫不怕鹬蚌联合？”

　　三使者听后，交头接耳起来。

　　衡鹤州感慨：“果然我还是比不上陛下，一句话就让他们起内讧。”

　　“生不逢时而已。”

　　衡鹤州：“陛下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明空磨了磨发痒的牙根，有时他总能让她无言以对，这本事在玩家里算独一份。

　　使者们商讨半天，心想分赃问题不解决，把大周灭了也只能引起战争，还得问问国君意思。

　　“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听说长安城景色秀丽，我们想在贵国住上几天，女皇陛下应当不会拒绝吧。”南陈使者说。

　　“当然不会。”明空露出笑容。

　　使者们齐刷刷打了个冷颤，明明是和善的笑容，却让人脊背发凉。

　　等他们离开，明空从椅子上站起来，提着裙摆，气冲冲回紫宸殿。

　　她要发布任务，什么破烂小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了，这城里都是玩家，看他们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回去。

　　“陛下生气了？”

　　身后传来衡鹤州的声音。

　　好奇，愉快。

　　明空回头看他，两人停在回廊。

　　日头西斜，一碗暖黄泼在明空脚下。

　　“我看那三个人不像NPC。这个游戏，不是只有你是真的吗？都是游戏背景，是假的，你何必这么生气？我第一次见你不高兴。”

　　说得好像多了解她似的。

　　明空确实生气，不是气三个使者，是气滚滚。

　　她愿意解决问题，不代表她喜欢这个问题。

　　明空耸起的肩膀忽然放松了，撒开揪着的衣摆，“谁说是假的？”

　　衡鹤州诧异：“你是在告诉我……那些使者，和我们一样，都是真的人吗？”

　　明空不能正面回答。

　　游戏空间对她有限制，回答衡鹤州的问题只能棱模两可，全靠他领悟。

　　偏偏这人悟性很好。

　　“朕很看好你们玩家，千万别让朕失望。”

　　回到紫宸殿，明空勒令不许玩家进入。过一会儿，滚滚回来了。这段时间，他总莫名其妙消失，也不知道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