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仿佛看见了希望，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但，既然是出来混的，那就要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于是，秦祥林从地上捡起来了刀，也向着之前的蝮蛇那般，用手指试了试刀口。

    这确实一般很锋利的西瓜刀，如果用来切肉，效果一定会很好。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蝮蛇看见秦祥林捡刀，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一个劲儿认错。尽管在此之前，他才将所有的责任推在给了阿生。

    秦祥林居高临下，俯视着蝮蛇，问：“你和阿生是怎么认识的？”

    “是通过别人介绍的，别人介绍的！”此时，蝮蛇再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了。

    秦祥林皱了皱眉，用刀片子拍打着蝮蛇的脸，发出“啪啪”的响声。的

    蝮蛇吓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以前，他常说，“人在江湖上走，过得就是个刀光剑影的生活！”

    经常说，但不曾理解什么是刀光剑影。打打杀杀也不见得是刀光剑影。

    但在这一秒种，蝮蛇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刀光剑影？刀光剑影就是刀在眼前，明晃晃的光，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然后，刀的影子占据了人大半的视线，就觉得面前有半边天大的一把刀横在那里，深寒深寒的像是一条毒蛇，随时有可能吃了你。的

    这种滋味，让人的灵魂都在发颤。

    蝮蛇自认为是个人物，在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干的，但此时此刻，在面前这个人的面前，蝮蛇觉得自己狗屁不如。

    “我不怪你，但我应该就这样绕过你吗？”秦祥林用刀指着蝮蛇问。

    那一把锋利的西瓜刀，刀口距离蝮蛇的脑袋不过是零点零几公分。

    千钧一发，蝮蛇如果敢回答错一个人字儿，那一把刀就要立即落下来，稳稳当当的要了他的命。

    但，这个事儿，应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蝮蛇回答，“应该饶过我！”秦祥林怒了，刀口落下，回一句：“死不悔改！”

    但如果，蝮蛇回答，“不应该饶过我！”秦祥林没表情，说一句：“你说得对……”刀口落下。

    似乎，横竖都是死。

    “我错了！”蝮蛇一咬牙一狠心，横竖都是一死。

    秦祥林顿了顿，将刀口移开了。

    貌似，蝮蛇的回答，对了。

    蝮蛇胆怯的的睁开眼睛，像是失明已久的瞎子，重见光明。

    秦祥林就在面前，依旧是一座山一般的人物。

    “咣当！”一声脆响，锋利的刀落在了地上，又一次撞击出来了火星。

    一把的很好用的西瓜刀，刀口缺了，以后，再难登上大雅之堂了。

    “起来！”秦祥林说。

    蝮蛇仿佛听错，以为是想当然之中听见的声音。想问又不敢问。

    但见得秦祥林的目光已经不是那么冰冷，似乎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已经到来，于是，他支撑着站了起来。

    即便是蝮蛇站了起来，他也不敢直起腰，佝偻着，模样畏缩着，看上去很可怜。

    这么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蝮蛇一个道理：“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一定要摇尾乞怜，以博取强者的同情心，这样，能够少受些痛苦！”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强者。强者也是从弱者升级而来的，所以装可怜，往往能够少受罪。强者，往往具备同情弱者的属性。

    然而，这一切都是蝮蛇想太多了。

    作为强者的秦祥林确实有同情弱者的属性，但什么事儿都得分个“值不值得”这是一个分界线。

    天下没有那么多值得同情的弱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祥林突然动手了，毫无预兆。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平静得像是藏在山谷中的小池塘。

    蝮蛇发出了一声惨叫，两条腿跪在了地上，同时变形了。

    周围还有其他人，这些人同样不曾看到秦祥林是如何出手。

    快如闪电，形如傀魅。

    “啊……”蝮蛇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比狒狒之前喊出的声音要高许多个分贝。

    整个赌场里面的空气都在剧烈的激荡着，尽管这些是看不见的。

    秦祥林面色冰冷，目光突然看向了周围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的观众，沉声怒喝：“去医院打人，还有哪些？”

    秦祥林话音依然落下，四周却像是惊雷突然响起。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气浪冲天，压得在场的人根本无法喘息。

    “啪啪啪……”一下子跪倒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蝮蛇最忠实的狗腿子，蝮蛇说一，他们不敢说二。像如去医院免费打人这种事儿，他们自然不会缺席！毕竟打了也白打的事儿，不打白不打！

    这是可以心存侥幸的地方，比如某个谁不承认，秦祥林也未必知道。但在秦祥林犹如死神一般具有压倒性的气势下，谁敢心存侥幸？似乎可以，但不敢，实力不允许！

    秦祥林走过去，耳光伺候。

    一巴掌下去，牙飞出来两三颗，紧接着满嘴是血，看上去很残忍，但比起被打断腿，他们应该感恩戴德！

    秦祥林面向还在站着没有动的其余人，一眼扫过去，不多不少，10个人。

    “哪一个不服气的，上前一步说话！”秦祥林问。

    话音落下，三秒钟没有反应。三秒之后，站着的10个人有9个，不约而同的后退了一步。

    9个人退了，1个人没动。于是，看上去，这个人像是上前了一步。

    秦祥林的目光看向了他，此时，这人像是幡然醒悟，猛然后退两步。

    总之，是在后退，而不是前进。

    秦祥林将目光的目光从那人的身上移开了，环视众人，但没有一个人敢与秦祥林目光相对。

    最终，秦祥林的目光又回到了蝮蛇的身上，“给阿生带句话，以后大家既然不是朋友了，也最好不要做敌人！”

    蝮蛇躺在地上惨叫，但这句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铭记在心。

    在蝮蛇的理解，那就是：“如面前这般的人物，如果不能做朋友，那也绝对不能做敌人，绝对，绝对！”

    秦祥林迈步已经走向了门口，蝮蛇的手机在发疯一般的响，秦祥林不管这事，继续往前面走，蝮蛇却已经忍着痛，叫住了他：“大，大，大哥，是，是，是阿生的电话！”

    秦祥林停住了脚步，转身回来，脸上依旧是人畜无害的神情，平静如水。

    此时的阿生，刚刚从一个女人的床上爬下来，累的全身虚脱，靠在沙发上很享受的抽烟。一边抽烟一边拿手机看。倒也不是听到了手机的声响，早已静音的手机，安静得像是一块废铁。阿生只是想看看时间，折腾了好半天，到底持久了多少时间！

    手机上是蝮蛇的未接来电，不只是一个。阿生本不想回电话，安静的抽着烟后，准备再折腾一个回合。但想了想掐灭烟之后，还是决定给蝮蛇回一个电话。毕竟，医院动手的这件事儿，蝮蛇做得还是很漂亮的。

    在阿生看来，蝮蛇这种人不是朋友，用来做工具那还是不错的，至少顺手。

    电话半响没有接通，阿生准备掐断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喂，阿生！”

    这个声音很低沉，熟悉又陌生，是谁的声音，阿生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但反正不是蝮蛇的。

    就当阿生准备问“你是谁”的时候，那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不会已经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吧？”

    刹那之间，阿生手指颤抖了一下，这个声音虽然低沉，但说话的气势却是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