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手机后，温挽听见旁边的昭昭问了一句：“挽姐，是直接送你回家吗？”

　　温挽：“送我去公司。”

　　昭昭啊了一声，但也没有多问，跟前排的司机说了声后就一直安静地坐在温挽旁边。

　　半小时后，到了公司楼下，昭昭才吞吞吐吐地说了句：“挽姐，我跟你一起吧。”

　　作为生活助理，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不用。”下了车的温挽转身拍拍面前人的小脑袋，笑了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跟你月月姐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

　　昭昭还想说点什么，可看着温挽一脸认真，她顿了顿，只好开口道：“那挽姐你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多晚都行！”

　　“知道了。”温挽帮她关上车门，看着保姆车开远了，她才转身，长舒一口气后，她走进了大楼。

　　晚上没有多少人，只有几个新人还在训练室里练习，他们看到温挽后还特别礼貌地打招呼。

　　温挽笑了笑，不由地加快脚步，上了电梯后按了七楼，一开门就是一个长廊，这是他们公司专用的录音室，每一间的门上还挂着编号，有些是公开的，而HJ的录音室是专用的。

　　温挽走到最里面，一推门，就看见乔月月坐在里面带着耳机，嘴里哼着她们去年的一首单曲。

　　可能是听见了开门声，乔月月一个回头，翻了个白眼道：“你以前可从来不迟到啊。”

　　温挽一直很有时间观念，这也归功于他们家的家规，像温挽迟到这种事，乔月月这是第一次碰到。

　　温挽坐在她旁边，说了句：“真是工作忙，下午那个发布会延时了。”

　　乔月月一脸震惊，问道：“艾姐疯了？给你安排这么多工作？”

　　“没，我缺钱。”温挽摆摆手，而且起身打算进里面的录音室。

　　乔月月突然叫住她，继而重复道：“你缺钱？”

　　她缺什么钱？

　　温挽当年做练习生的时候都没缺过钱，那时候她和陈尘溪都快吃不起饭了，可温挽依旧一日三餐，规律地把自己喂得饱饱的。

　　现在出道了，她居然说自己缺钱？

　　温挽很认真地嗯了一声，乔月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先干正事。”

　　听到这话的温挽点点头，面无表情地钻进了录音室。

　　她的vocal能力虽然这些年有提高，但比起乔月月还差得太远了，温挽才开口唱了一句，乔月月就在外面按了暂停键。

　　她皱着眉，扶了扶耳麦，隔着玻璃墙说了一句：“感觉不对。”

　　温挽调整好呼吸，又唱了一遍。

　　“后半句音准不太好。”乔月月拿着歌词本，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一定要唱歌？”

　　如果她是温挽，有个人舞台的话，一定会选择跳舞，扬长避短，趁机还能一波粉丝，也不知道温挽是怎么想的。

　　温挽拿着歌词的手微微颤抖，过了几分钟后才说道：“就想唱。”

　　“那你好歹选一首简单的。”乔月月揉揉太阳穴，不知道从哪下手。

　　温挽选了一首原唱是男生的歌，音调很平，也有些难把握。

　　“而且你为什么不跳舞？”想来想去，乔月月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温挽沉思了一会，回答道：“我觉得我能唱好。”

　　她想把在所有人眼里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舞蹈是她信手捏来的事情，她偏偏不选。

　　温挽坚持选择自己的短板，她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最好，就像池沂舟明明手受了伤，她还是坚信，他会成为世界冠军一样。

　　就算几率很小，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他。

　　而且，这首歌很有意义......

　　乔月月或许是看出了她眼神中的坚定，叹了口气，道：“再来一遍。”

　　温挽笑了笑，答应道：“好。”

　　......

　　两个人在录音室里待到十一点多，走得时候，一楼大厅的灯都关了，温挽开了手机打光，看着旁边乔月月在打电话叫助理开车。

　　乔月月也没换助理，一直是橙子跟着她，小助理很有礼貌地帮两个人拉开车门，看见温挽的时候，她还特别礼貌地帮她拿包。

　　温挽坐在最外面方便下车，乔月月可能是真的累了，一直在揉太阳穴。

　　“我有这么难教吗？”

　　她虽然没有乔月月条件好，但也不至于让她愁成这个样子吧......

　　“我只是很久没这么晚睡了。”

　　温挽看了眼时间，她能理解乔月月，为了保养皮肤，她们都坚持早睡，今天确实有些晚了。

　　温挽：“那你睡一会。”

　　乔月月摇摇头，凑过来问了句：“我不想睡了。”

　　“给我讲讲你跟池沂舟的事呗。”

　　果然，乔月月根本改不了八卦的毛病。

　　温挽含糊了一句：“我们两能有什么事？”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又是工作又是唱歌的，估计跟他有关系吧。”乔月月白了她一眼，满脸“我还不了解你”的表情。

　　她也确实猜对了......

　　温挽慌神，感觉手机振动了好几下，她打开屏幕一看，是池沂舟的微信消息。

　　旁边的乔月月啧啧了两声，马上又把头别过去。

　　温挽笑了笑，打开聊天框。

　　【舟舟】：你挺没良心啊，一天不找我？

　　两个人早上发过消息后，确实没再联系了，温挽想了个理由回他。

　　【温挽】：怕打扰你训练。

　　【舟舟】：？

　　【温挽】：你不信？

　　【舟舟】：我不信。

　　【温挽】：你真不信？

　　【舟舟】：......

　　【舟舟】：我信。

　　池沂舟拿着手机，笑着摇摇头，拿温挽没办法。

　　【温挽】：我觉得你不信。

　　【池沂舟】：......

　　正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温挽在那边又问了一句......

　　【温挽】：舟舟，你觉得我唱歌难听吗？

　　池沂舟托着下巴，背靠在电竞椅上，调整了一下随意交叠的两条长腿，沉思了一会。

　　其实，应该是不难听的，但温挽的舞跳的实在是太好了，就显得别的方面像是短板。

　　池沂舟还记得高中时候，因为温挽跳舞很好，只要成绩一退步，各科老师都会把错推给她跳舞这件事。

　　想来想去，池沂舟回了一句......

　　【池沂舟】：还行吧。

　　【温挽】：我也觉得难听！

　　他说得好像不是难听......

　　池沂舟并不知道温挽想干什么，只见她那边又显示正在属于，大概过了半分钟后，温挽的消息发过来......

　　【温挽】：舟舟，我在学唱歌，以后也会唱得很好听。

　　发出这条消息的温挽已经下了乔月月的保姆车，她站在小区门口，感受夜晚的风。

　　路灯把人影拉长，温挽穿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地走得很慢，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虽然小得不起眼，却和弯月一样亮。

　　池沂舟的消息来得突兀，却很合时宜......

　　【舟舟】：好。

　　一个字，静悄悄地进入她的心里，让她从今以后的努力，都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