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一次直白不同，这语气甜腻中带着一丝认真，声音传入隔离室内唯一的alpha的耳里，将身后门外传过来的医生的话语给隔绝了去，顾李感觉到自己的尖牙有隐隐约约伸长的趋势。

　　她的确喜欢这奶茶的香味。

　　不同于先前吸血鬼发病难以控制的想法，另一种本能有了苗头。

　　但身为alpha的她却不太想控制。

　　抑制贴下alpha的腺体正无声地表达着要求, 希望alpha让它发挥它该有的功能。

　　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心都被那床上的人儿给勾了去，她顺着那为她铺出道路来的奶茶味信息素一步一步走过去, 走向这信息素给她备好的美食。

　　真好闻。

　　alpha吸了吸鼻子，自然地将自己身上肥大的b中校服脱下来盖到Omega的被子上，像是怕她着凉一样又加了一层。

　　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下来，甚至有闲心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 叠好了放在椅子的靠背上，叠好衣服的那一刻她才从那个状态回过神来，手上的动作一滞, 她坐上那椅子规矩地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小学生的坐姿。

　　“自己可以忍吗？”

　　换来的是江念更委屈的眼神。

　　顾李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顿。

　　奶茶味越来越浓了。

　　“那可以浅层标记吗？”出于对Omega自身意见的尊重，顾李规矩地坐着，不敢直接伸过手去地问出了口，虽然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得到过许可。

　　一直把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的人给出了点头的回应。

　　顾李没底地捂了捂自己的嘴，感受到尖牙的确伸长了才站起身用手将江念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双手环过omega的脖子，轻轻地解开她的马尾，拿手做梳子将她柔顺的头发系到了一边，不挡着她的后颈。

　　为了防止自己切换出了吸血鬼的本能，alpha抓过江念柔软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腺体边上柔声道：“觉得不对了就拧我。”

　　那认真的样子，惹得因为情潮而没力气的Omega无声地笑了起来，但还是乖乖地将手触到alpha那后颈处，虚虚地搭着，全然没有会拧人的打算。

　　“别抱着侥幸心理随便对待。”她的语气听上去严肃极了，一看就是对于自身的怪异不够信任，江念却乖乖地听了话，做出了一有问题就狠狠拧她的样子，嘴上却还是柔柔的。

　　“我拽着你呢。”

　　又是这一句话，抚平了顾李余下的顾虑。

　　准备出门打猎的猎人，总要精心地研磨自己的武器，嘴里的尖牙已经开始做好标记的准备，她已经能在那尖端处感受到自己薰衣草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又甜腻，一如生理课老师描绘的，是良好的标记型式的信息素释放。

　　她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课上的内容，像是做过很多次练习一般地熟悉着流程。

　　一如她先前等待品尝熟透的猎物那般，指尖在江念的眉眼间描绘着，手掌轻轻拂过她翘起的睫毛，最后两指落到右边那个小巧的耳垂，饶有兴致地捏了捏，像个找到了有趣玩具的小孩。

　　alpha手腕上还戴着刚刚收到的生日礼物，冰凉的星星手链被她的体温捂得有些温热了，现下手链上最小的那颗星被她拿起，手链设计的时候刻意地将星星角尖锐的地方抹圆了，那五角星看上去更像是星星形状的曲奇饼，她握着五角星的两个端角，将星星贴上了omega的耳垂。

　　微微的凉意落在耳边。

　　这星星看上去好似耳钉一般，给手下粉嫩的耳垂增加了一份俏皮感。

　　“Twinkle...”

　　alpha越看越觉得喜欢这星星耳钉，嘴里不自觉地哼唱起那个耳熟能详的旋律来。

　　高考结束了以后可以带着小奶猫一起去买一对星星耳夹。

　　“顾姐姐.”江念难受得紧，原本甜糯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沙哑，嘴里喃喃的却仍是alpha最喜欢听到的称呼。

　　Omega的本能告诉她，先前这么叫的时候，面前的alpha明显有积极的情绪波动，她拿开搭在顾李肩上的手，下意识地去捂住自己的后颈，手腕马上就被人擒住按回了原来的地方，alpha轻轻地凑过来，将人往怀里捞。

　　捏着的耳垂还没有松开，这人像是小时候做馒头时被分到了一小块的小孩，乐此不疲地变换着它的形状，还贴上了自己喜欢的玩具当作装饰品。

　　别闹了，江念有些哀怨的眼神从下方看了过来，正要开口说话。

　　“乖。"

　　alpha这才收起了自己的玩心，牵起自己后颈处Omega的手一起撕开了覆盖在自己腺体上的抑制贴。

　　一时间，被藏在抑制贴下的薰衣草香气也蔓延开来，空气里的两种味道相互交织着，alpha生来就强势的信息素压过了空气里大部分的奶茶味信息素，连同着那信息素的拥有者，也在alpha的信息素下对着alpha臣服。

　　江念的小手完全贴上了顾李的后颈，温度顺着手掌向上传递到她的每一寸皮肤，空气里的被压制的奶茶味信息素隐隐有走向更浓的趋势。

　　她说不出话来，被情潮完全支配的Omega暂时忘记了面前的alpha好久前的失败之举，无条件地信任她能带着自己走出困境。

　　顾李耐心地用手扶着她的额头，慢慢地靠近因为感受到十分匹配的信息素接近而示好的后颈。

　　脑子里闪过一句句生理课老师的教导。

　　先前在生理课上说要对自己的Omega负责而记下的笔记，都被一一用上。

　　像是一道不难却很新颖的题，先被她读通了题意，再被她下笔开始解答，耐心又抱着探索的乐趣。

　　花香味的信息素带着Omega的腺体进入状态。

　　学习数学这种困难学科也手到擒来的优质alpha着实没有辜负江念花了不少时间测评出来的报告结果，尖牙精准地咬进了腺体里，涌进来的信息素瞬间安抚了因为情潮而不安难受的小omega。

　　骨子自带的对于alpha的恐惧的挣扎也被轻柔地化解，整个人成了块奶茶味的棉花糖。

　　怀里的小奶猫蹙着眉，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被顾李顺手拭去。

　　原本扶在肩膀的那只手轻轻贴上江念的耳骨，慢慢地划着，以便她放松下来更好地接受alpha信息素。

　　这场浅层标记看上去会持续很久。

　　不管是承受着标记的Omega，还是标记着人的alpha都这么想。

　　唯一有意见的却是那伸长的尖牙，这滋味才刚刚到最美味的部分，顾李就发现自己作为alpha用来标记的尖牙突然缩了回去，惹得她释放出来的信息素混着自己的口水咽进了肚子里。

　　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像辆正准备加大油门在道路上驰骋的大奔，突如其来地被熄火给切断了一切，只能自己吞下这余后的惯性。

　　omega柔软的后颈处自动被烙上了alpha的浅层标记，就是由于时间短了些所以不太完整。

　　勉强从情潮里脱身出来的江念也愣住了，但相对于自己上一次自力更生的遭遇，她反而看得开很多，至少她的alpha有标记的能力了，就是时间短了点。

　　她刚刚从情潮的迷糊状态下醒来，忘了前面等待的时候alpha的行为，只记住了顾李做标记的时间短。

　　她在心里腹诽道：那老师给的视频一定好好看，重点学习标记的后半部分，到时候给顾李补齐弱势学科，以后就能做个完整的标记了。

　　她揽上对自己行为感到怪异的alpha的脖子，凑到她的腺体处轻轻地嗅着那好闻的薰衣草香气，以此来补足没有获得足够信息素的遗憾，体内的情潮平复了些许，再找医生打个抑制剂就能撑过去了。

　　她无声地靠在alpha的怀里，也没有什么抱怨的话语，反而是依恋地蹭了蹭alpha有些温热的耳垂和侧脸。

　　这样的话，也勉强还行吧。

　　还有进步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