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什么臊呀，大家都是过来人了。”

　　见姚瑶没反应，夏彬彬偏头看她，姚瑶正闷头喝水，眼神飘忽不定的，看到姚瑶的脸上泛着红晕，夏彬彬惊呼，“姚瑶，你们不是还没上过床吧？”

　　床……那次倒是上过姚瑶的床，但并不是夏彬彬说的那种上床，姚瑶轻轻咳了一声，说：“彬彬，什么时候开上你那台限量版带我出去兜兜风啊？”

　　“别岔开话题，这么大个帅哥放在你眼前，你怎么还没把他给睡了？”

　　“我们恋爱也没多久……”姚瑶气短，知道夏彬彬奔放，不知道她这么奔放。

　　“好，我们换个角度，程钞多大了？”

　　“29。”

　　“对啊，他都快 30 岁的人了，老大不小的年纪，但精力又是最充沛的时候，你就不怕他憋出病来？”

　　“这能憋出什么病啊？”

　　“那可不好说，好多变态不都是憋坏的。”

　　“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你自己憋着就不难受？”

　　“我……”

　　姚瑶争辩不过夏彬彬，想想自己和程钞在一起的时候，那天他们在她房里，他问：“我留下来好不好？”——“不好。”

　　还有那次，他把她压在沙发上，眼神迷离，面色通红，他问：“姚瑶，可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么要拒绝，这大概是本能的反应，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害羞、矜持，连接吻都不敢太主动。不过拒绝了两次，他就不再问了。是不是打击到他了，可是最近除了关键的那一步，他哪次不是把她吃了个透才肯罢休，所以应该没事的吧？

　　“我跟你说啊，你年纪轻，这大学毕业工作也才第二年，结婚也不着急，等过个一两年结了婚，再享受男欢女爱那档子事也说得过去。但是程钞可不一样，他都这个岁数了，总有需求的，这压抑来压抑去的……”

　　“彬彬，我们去游泳吧。”姚瑶强行打断她。

　　“天这么冷，水凉。”

　　“不凉的，我都问过了，这里的泳池是恒温的。你不是说游泳最练体型的嘛。”

　　夏彬彬同意了，姚瑶松了口气，以后和她聊天一定要谨慎一点。

　　自从和夏彬彬那次聊天之后，姚瑶似乎有了块心病，每次和程钞亲热，她竟然期待程钞能提出那样的要求或者干脆就……可是他每次都不提，每次都戛然而止。

　　“你在想什么？”程钞问她。

　　“没，没想什么。”

　　“对了，今天我二叔都和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其实你二叔本质上人也不坏。”

　　原来今天白天，姚瑶和程天浩见了面。程天浩夫妻原先闹过离婚，后来又再度闹起离婚来，起因就是程天浩想把财产捐了，梁妮自然是死活不同意。她说他要是捐财产，她就和他离婚，把财产分了。两个人吵来吵去，后来大概是顾虑到儿子将来生活上没着落，还有程天浩并不想和梁妮离婚，所以程天浩妥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夫妻两人移居海外。

　　在程天浩出国之前，他想见姚瑶一面，于是通过程钞联系了姚瑶。姚瑶白天和程天浩见了面，仔细想来，这是姚瑶高三那年对程天浩说了句谢谢之后第一次他们两个正式单独的面对面。

　　“虽然说无奸不商，但我也没有理由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开脱。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想做点好事，但还是退缩妥协了，可能老天也觉得我不值得为世人称颂。”程天浩说了几句就不说了，他声音沙哑，一身疲态，姚瑶觉得他一下子老了很多。

　　末了，程天浩迟疑地问她：“你能叫我声‘二叔’么？”

　　“二叔......”

　　程天浩像了了一桩心事一样点了点头。

　　“他现在是决定彻底安度晚年了。”程钞说，“他连在程氏集团的股份都退了出来。”

　　“我们以后可不可以偶尔去看看他？”姚瑶问。

　　“你想以什么身份去看他？” 程钞逗她。

　　“那我可以以很多名义去看他的呀，比如朋友啊，好歹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嘛，还有被捐助者啊，或者仇人也是可以的。”

　　“或者是侄媳妇？”

　　“那就不一定了。”姚瑶在程钞怀里扭捏了一下。程钞笑了笑，松开手，说：“对了，首先呢，你明天要以我的女朋友的身份陪我参加一个宴会。”

　　“可不可以不去啊？”

　　什么企业论坛啊、高峰论坛啊，姚瑶还是蛮喜欢去的，至少有东西可以听一听学一学，至于宴会，她可是一点都不想参加。

　　“不可以。这次宴会很重要。”程钞拉她从沙发上站起，“我有礼物送给你。”

　　他拉她上楼，去了主卧的衣帽间。

　　礼物是一套礼服，白衬衫配一条黑色的纱裙，姚瑶还蛮喜欢，另外还有一条项链，上面一颗很大的宝石，很闪，比较夸张，姚瑶不怎么感冒，不过她的余光倒是发现了衣柜缝隙里立着一个大相框，非常眼熟。

　　她抽了出来，正是那张被夏彬彬放大了的内衣照。

　　“这个怎么放在这儿啊？”姚瑶问。

　　“我从黄丽丽那拿过来的。”

　　“我知道，黄董跟我提起过，不过你既然要了来，为什么不好好挂起来？”姚瑶噘嘴，她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不过既然从别人那里要来的东西，不是应该好好保管的嘛，更何况这还是她的照片。

　　“原来是挂在我床尾那面墙上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太影响我入眠了。”程钞撇了撇嘴，从背后环住姚瑶，下巴抵住姚瑶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你看，这么诱惑，我对着她怎么睡得着？”

　　姚瑶脸一热，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那好吧，原谅你了。”

　　她把照片又放回了原位，可是也没能幸免被程钞压在了墙上。

　　三十分钟后，姚瑶晕晕乎乎回了 2802。

　　关上房门，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让还没来得及平复紊乱的心跳又突突突的急跳起来，姚瑶使劲拍了拍红彤彤的脸，沉吟了片刻，深吸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回转身打开房门。

　　走到 2801 门口，姚瑶镇定了一下，刷指纹，轻轻推开门。程钞正在书桌前工作，看到姚瑶进来，他诧异地问：“怎么了？”

　　“我东西落你楼上了。”

　　“什么东西？我去拿。”程钞站起身。

　　“不用，我自己上去拿。”姚瑶说完，急急奔上二楼，跑进主卧，看见程钞没跟上来，她才迅速钻进衣帽间，取出她那幅大照片，摆在对着床尾的墙根上。然后又火急火燎的奔下楼，连招呼也没打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看见姚瑶这么反常的举动，程钞愣了好一会儿。他关闭电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蹙眉慢悠悠地迈上楼梯。一分钟后，程钞从楼上狂奔下来，也一溜烟地跑出了 2801。

　　他站在 2802 门口，他可以按密码进去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敲门。

　　门打开时，姚瑶脸还是红扑扑的，她抿紧嘴唇，也不问话，也不抬头看程钞。

　　“你这……是不是翻了我的牌？”程钞呼吸急促。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姚瑶小声说。接下来，姚瑶被程钞打横抱了起来，她被抱上了卧室。然后……然后按照后来夏彬彬的话说，就是姚瑶把程钞给睡了。

　　2802 准备出租了，在租金问题上，姚瑶和程钞一点异议都没有，但是在租客问题上，两个人却发生了很大的分歧，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化解了。

　　事情是这样子的，弘盛问领导，挂多少租金，程钞说：“随便，不过租客不能是男的。”

　　弘盛愣了一下。

　　那天姚瑶也在，姚瑶马上接话，“租客也不可以是女的。”

　　弘盛问：“不能是男的，也不能是女的？现在不男不女的人虽然不少，但这个市场还是太小了，几乎可以断定你们这房子租不出去呀！”

　　程钞责怪他：“谁跟你说找不男不女的了，我们的意思是单身男人和单身女人不可以，那情侣和夫妻总还是可以的啊。”

　　弘盛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说：“那取向特别的可以吗？”

　　程钞想了想，说：“不行。”

　　姚瑶说：“没关系。”

　　弘盛又问：“那要是情侣或者夫妻，另一半不在身边的可以吗？”

　　“不行！”姚瑶和程钞异口同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