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漠看着牛皮纸袋，沉默了许久，他转过身，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到陪景景玩的程川续，孟轲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切好的水果，时不时地喂程川续一口。

　顾瑾漠的眼神黯淡下来，他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缓缓吐出一口烟，眼神颓然地说：“答案重要吗？最重要的是小续想让谁当景景的父亲。”

　唐柳城皱了皱眉，说：“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喜欢孟轲。”

　“嗯。”顾瑾漠眼神平静，虽然他很惊讶相貌平平的孟轲能把唐柳城这个吊儿郎当的风流浪子拿下。

　唐柳城用一种轻松平静的语气说：“我已经抱过小轲了。”

　“咳咳咳！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吧？”顾瑾漠瞪大了眼睛说。

　唐柳城说：“小轲还没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他说他喜欢程川续，但是我不会放弃的，瑾漠，你了解我，我想要的东西，即便是不择手段也会握在手里。”

　“嗯，我知道。”顾瑾漠说。

　唐柳城看着他，眨了眨漂亮上挑的眼睛，说：“那你呢？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以顾大少爷的个性，一个小小的程川续而已，你完全可以把他关起来，用他的孩子威胁他，用强硬的手段让他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

　顾瑾漠勾了勾唇角，抽了口烟，唐柳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完全不奇怪，他们高中时就是朋友，他了解唐柳城，知道他的成长背景，也知道他俊美不羁的外表下是怎样一个偏激薄幸的性格。

　顾瑾漠说：“唐柳城，你不明白，我也很想不管不顾，把小续留在自己身边，关也好绑也好，但我已经伤他太深了，我……不想他再难过，他不是你说的，小小的程川续而已，他……是程川续，是我的全部。”

　唐柳城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吸了口烟，低头浅笑，道：“顾大少爷，你这次，是真的栽了。”

　顾瑾漠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熄灭烟头，走进客厅，把牛皮纸袋随手放进电视柜的抽屉里，然后走到了程川续身边，帮程景湛吹气球。

　唐柳城靠在栏杆上，眯着眼睛，眼神深沉。

　吹蜡烛，吃蛋糕，拆礼物，程川续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程景湛一整天都很高兴，程川续很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就像普通的，健康的孩子一样，面色红润，无忧无虑地笑着。

　吃完晚餐，大家又陪景景一起看了会儿动画，八点半了，唐柳城喂景景吃了药，摸摸他毛绒绒、圆乎乎的脑袋，说：“景景，今晚可以在家睡，高兴吗？”

　“高兴！”程景湛用力点头，总算不用睡医院白花花的床了。

　唐柳城对程川续说：“如果景景有什么情况，随时打电话给我。”

　程川续点了点头，说：“好，谢谢你，唐医生。”

　唐柳城和孟轲一起走出别墅，他抬手替孟轲整理围巾，孟轲手揣在口袋里，鼻尖微微泛红，唐柳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两人一起上了车。

　程川续看着两人的背影，关上了门，顾瑾漠说：“小续，你也发现了吧？孟轲和唐柳城的关系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