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罢相后我做了旧情人的奴最新列表+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02章204
但她已经将主意拿定了,在清河身死那日就已经拿定了。
她要让大荆女子从幕后走到台前,发挥她们真正的能力,而不是日复一日地守着同一方一成不变的天空。
这个过程或许很漫长,或许到她老死那日亦不能成形;但她相信只要有人开了这个头,世世代代的女性就会顺着这条路去不停抗争。
直到获得应有的平等。
撵车已经到达庆家门口,等在那里迎接的是皇后的父亲庆陵以及她兄长庆蔬食。
“就像今日迎亲,”她喃喃地说:“总有一日,我要这大荆朝的女儿,都能亲自站在爱人面前,听他问一句愿不愿意;而不是连人生大事,都不能亲口说一声好。”
周景明叹一口气。
“到了,殿下先请。”
秦桥拎起裙摆下车,百姓欢呼起来,有的叫小相爷,有的叫宣抚使,还有的叫长公主——
秦桥十分随和地朝他们笑笑,接过女官递过来的枣子桂圆等物洒向人群;趁着他们抢夺的功夫,由庆陵亲自迎进门内。
今日众官眷都应秦桥这位长公主的邀请在太后的慈宁宫中候着——
反正往日太后也是这样召见她们,夫人们全然没有异议;只等着长公主将皇后迎回来,她们好在第一时间问新皇后安。
唯有庆家的女孩,因为能见到秦桥的缘故,便不管亲疏远近都留在庆府,想让殿下相看相看,回头若能叫秦桥给庸宴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还能在南境军中许个年轻将领。
秦桥一路笑着应付,脸直发酸,直到某某远亲送了一个含羞带怯头戴幂篱的女子到她面前。
秦桥:“噗——”
下人急急忙忙递上帕子给她擦喷出来的茶水。
秦桥干笑道:“这位妹妹美若天仙,本宫喜欢得紧,今日便随本宫走了。”
她拽着这“妹妹”的手一路进了庆愉的闺房,让众侍女都退下,然后一把掀开那道纱,露出里面全无脂粉的英气面庞。
那人弯起一双眼,用十分可亲可爱的娃娃脸笑道:“殿下好粗暴啊,好喜欢。”
秦桥:“……瓷愿,瓷家老祖宗知道你这么出息,除了假扮东肃人之外还有穿女装的癖好吗?”
瓷愿虽然已经将自己培养成了一颗大大的家国毒瘤,但实际上也才刚刚十六岁;身形还没完全张开,虽然高了点,但在女子当中也并不十分突兀。
似乎是假扮哈日查盖的时候,脂膏在脸上糊得时间太久了,他脸颊上还冒出一颗粉红的小痘。
秦桥:“不是让你在宫外混进侍卫队里?怎么跑到这来了?”
瓷愿撒娇似地拉住她衣摆,一副幼弟神情,说出的话却没留情面:“大都督对姐姐情深义重,虽说姐姐答应了今日给大都督下毒,但我怕你下不去手,说不得还是要亲自看看的。”
秦桥心里骂了一句小奸贼,嘴上却说:
“舍不得是当然的,也不看看你姐夫是什么姿色?不过我既然要收他做奴,他功夫若在也是很麻烦。所以你放心吧,今天我已经起了个大早亲自去看着他把毒吃下了。”
瓷愿的探子已经给他带来了这个消息,但他还是亲口确认了一遍:“在哪里下的?”
“乘浪楼。”秦桥说:“他今早要亲自去巡查那里的港口;我秘密约了他在那边见面,难道你的人没告诉你,大都督进了乘浪楼就没再离开过吗?”
这就都对上了。
瓷愿讨好道:“姐姐别生气,解药我这里有。你看……要不要派人去乘浪楼照顾一下?大都督现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连动也动不得,若是让歹人近身了可怎么好?”
“说到底你还是信不过本宫。”秦桥冷笑:“不必了,我担心他身体出事,已将他随身带着了。”
瓷愿:“……”
这位自认胆大包天的逆王微微胆寒了一下,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将手上有二十万人命的人屠随身带着是个什么概念。
瓷愿小心地收回手来,不自觉后退了一步:“那大都督他在……”
“彩礼箱子里。”秦桥朝屏风后面一招手:“别躲了!知道你听半天了,再弯点腰小心凤钗掉下来。”
只听屏风后“哎呦”一声,一只口含东珠的凤钗“啪嗒”一下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屏风后一双白嫩的手还试图挽救一下想接住,可惜那只凤好像不甘心在她头上停留,终究还是落在了地上。
庆愉从屏风后满面忧愁地转出来。
挨蹭间她的妆都蹭花了些,秦桥走上前去,将她溢出的唇脂用拇指抹掉:“怎么用这家的?都要嫁人了你老爹也不给买点好的。”
庆愉红着脸,有些畏惧地打量瓷愿,怯怯地贴近了秦桥,但想起刚才那意思他们好像是一伙,又不敢动了。
秦桥揉揉她肩膀:“你到门口去,叫下人把带系着如意扣的彩礼抬进来。”
庆愉抿紧唇摇头,半晌才说:“朝廷送来嫁妆父亲不许我动,要当做嫁妆原样带进宫里。”
“犯什么傻,”秦桥:“系如意扣的都是本宫用私房钱给你添置的!下人只会觉得是本宫要给你显摆,不会阻拦,你尽管去就是了!”
庆愉走到门口,半开着门挡住里面的秦桥和瓷愿,吩咐婢女叫人抬东西,多的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母亲和姐姐都在前院忙碌,一时也顾不上管她,因此四十八抬的彩礼很快就送到了。
秦桥让所有下人撤出庆愉的院落,两人跟着她走,只见秦桥快步走到一口箱子之前,确认了一遍记号,随后将红漆木盖打开,露出了里面昏睡的男人。
庆愉要尖叫出声,被瓷愿眼疾手快地捂住。
秦桥弯下身子,轻轻抱住了男人的头。
他的眼睛被白布蒙着,外围微微浸出些血迹,像是已经昏迷很久了;
虽然有意识,却十分模糊,他的手掌伸开,仔细地拢住秦桥的手,安静地摩挲她的腕骨,似在确认身边是谁,苍白的唇微微开合,瓷愿看出那是一句无声的:
“秦桥。”
秦桥亲昵地贴着他,有些病态地低声说:“过了今日,你就是我的,咱们彻底安全了。”
瓷愿站在秦桥身侧,细细打量——这男人虽然窝在箱子里,但看得出身形十分高大,虽然眉眼被蒙着,但看那挺直的鼻梁和分明的棱角,确实是庸宴无疑。
但他还要再确认一下。
瓷愿的手指搭上男人的手腕,仔细感受他的脉搏。
秦桥冷笑:“如何,本宫答应你的事,哪一件没有做到?”
从脉象上看,此人确实中了春山不假;且看得出秦桥没有留手,只怕为防止庸宴挣脱,还下了比正常成年男子更多的剂量。
庸宴的头轻轻倚在她怀中,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喉结无力地耸动。
够狠啊。
瓷愿在心里说。
秦桥看着怀中男人的面容,目光几乎离不开他的脸,手指在他脸颊边流连。
瓷愿:“现在阿愿相信,姐姐是真心对我了。”
“少说这些废话。”秦桥温柔地将人放回箱子里,起身时对上瓷愿似乎十分不悦:
“禁军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了,只是不敢在今日这种大日子贸然宣扬。瓷学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知道,我们要尽快进宫。”
“秦,秦相,你们是要……”跌坐在地上的庆愉突然开腔,颤抖着嘴唇用气音说道:“谋反吗?”
秦桥一指庸宴,奇道:“这还看不出?”
庆愉嘴巴一扁,登时就要哭出声。
瓷愿立刻说:“这位……庆家小嫂嫂。你放心,既然问名大礼已经过了,你的名字就已经登上皇家玉蝶,我成事之后不会动你,你可以直接做大荆的皇太后。”
他甚至有点俏皮地说:“这可少奋斗了好几十年呢。”
庆愉怕得用手在地上磨蹭后退:“秦相,难道你要弑君吗?他那么喜欢你……”
秦桥“嗳嗳”两声:“可别,庸宴还能听见呢!庸宴,为防你还醒着,我解释一下啊,庆愉小皇后是一厢情愿在她自己心里撮合我俩,我跟瓷学可是纯洁的狗和狗主人的关系……”
庆愉哭着说:“你们,只要你们不杀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秦桥听了这话,心情十分复杂。
“你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面啊,小庆愉,”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
“值得你为他这样吗?要知道一开始他选的也不是你,是你姐姐;只是我一时弄错了,才阴差阳错让你们见了面。这段姻缘本就不存在的。”
庆愉怔了一下,还是说:“要我做什么都行。”
没有了大都督,秦桥又已倒戈,她似乎已经认定瓷学赢不了;但是又十分固执地想用自己的力量留下瓷学一命。
她甚至超乎水平地说了一句:“可以让我和皇帝一起出家,就说是为先帝太后祈福;这样我们就再也没有威胁了!”
秦桥心里叹了口气,嘴上恶狠狠道:“不行。庆愉,一会儿我把你捆上……”
“阿房姐姐,”瓷愿俯身,拉起了怯生生的庆愉,笑着对秦桥说:“我有个更好的主意,不如就将小嫂嫂带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有两个感想:
①病唧唧的大都督好诱啊……
②庆愉好娇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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