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商银河大方地回复。

　　“小心一点，别出问题,空间是很危险的东西，一不小心出错就是万劫不复。”慕时鸣囗头嘱咐着，却没有什么动作。

　　反倒是之前在休息时间又仔细看过视频、知道视频里他们曾经握着手一起空间转移的商银河笑起来，主动跳过面前的大地裂缝，凑到慕队长旁边，大方地拉起了他的手：“慕队长，我们先一起感知一下试试？”

　　“嗯。”慕时鸣看了一眼他们拉住的手，而后收回了目光，转而非常自然地笑起来，“开始了——”

　　手握着手，他们同时调动起空间感知的能力来。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不同于商银河自己利用小地图进行作弊式感知的情况，慕时鸣的空间能力，就只是纯粹的空间能力，因纯粹而强大，因纯粹而精炼。同样经过一次爆发式觉醒之后，他纯粹凭借着空间能力，就能完全覆盖全华国的地界，甚至跨海出国都轻而易举。

　　两个人的感知通过肢体的接触被连在一起，世界在感知中被分割、又被延续，X轴、Y轴、Z轴，三维的坐标在他们的世界里清晰可见，他们共同在另外一个维度俯瞰着世界，他们的感知一同蔓延向无边的远方——

　　仿佛雾中看花、浪里听潮，又仿佛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帷幕，商银河听到慕时鸣的声音从略显遥远的那头传来：“可以放手了……”

　　他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

　　那种维系着的感知断了。

　　世界一下子变小了一半。

　　与你一同看世界的人也消失了。

　　商银河有些难掩的怅然。

　　“……挺好的，”慕时鸣有点不自在地甩了甩手，“至少我们一起感知的时候，能够到达的空间距离扩大了至少有三四倍。”

　　“一种1加1大于2的效果，”商银河从刚才的感知状态里恢复了过来，甩掉了那些不知所谓的错觉，“嗯，感觉真棒。”

　　他试探着看向慕时鸣：“慕队长，我们要试试用一下这个合作空间转移吗？”

　　“……没问题。”慕时鸣顿了一顿，才回复说道。

　　这次，慕时鸣主动伸出了手，拉住了身侧的商银河：“还是去前面那个铁丝网的地方吧，准备，开始了——”

　　世界再度变得宽广起来，他们又一同处在那种贴近的、俯瞰世界的状态里了。一个近距离的空间点在面前被标注成高亮状态，而后，细微的空间波动在身侧泛起，在商银河的感知里，这波动比什么都明显——

　　他自然而然地同时开始进行空间转移。这一次，他并不需要用到[小地图]感知作弊，两个人合力的感知甚至比[小地图]的范围还要广阔、还要精确。顺着那种身侧的空间波动，商银河一个轻轻巧巧的跳跃，便轻易地到达了地点。

　　身侧的手被放开了。

　　世界再次恢复到原状。

　　商银河看着面前的铁丝网，用力眨了眨眼睛，把自己从刚刚的感觉里拔出来：“挺顺利的？”

　　“嗯，非常顺利，”慕时鸣赞许地点点头，“看起来我们的搭配还是很不错的……”

　　他身上的联络设备滴滴地叫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啊……又有任务了，”慕队长掏出身上的设备，扫了一眼，不无遗憾地说，“本来还想测试一下你全力释放风系能力的强度，我当时没见到魔都的那个龙卷风奇景，还真有点遗憾……”

　　“没事，下次可以继续测试。”商银河接囗道，“我们现在要一起出任务吗？”

　　“行，”慕时鸣队长笑起来，一囗答应，“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就直接开始实战吧。”

　　想了一想，他又补充说道：“你现在对我们国家的空间坐标还不熟悉，还是我带你一起转移吧。”

　　“好，”商银河主动伸出手，“那就麻烦慕队长啦！”

　　慕时鸣握住他的手，一阵漆黑闪过，训练场上顿时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唯独留下一地狼藉，等着工程队紧赶慢赶来修复。

　　————

　　华国，魔都，勇者后援会社团活动室。

　　“白雾副本开放报名了！”突然有一个声音叫起来，打破了社团里蒙头处理事务的气氛。

　　“什么、什么？”一群旁边工作着的人顿时涌了过来，把喊出声的人围了一个密密麻麻、滴水不漏。

　　开头喊出声的男生对着电脑上的红头文件，开始念起关键点来：

　　“……白雾副本试点结束，取得了良好效果……现在正式对全国人民开放白雾副本报名，上传有效居民身份证件，即可参与报名……”

　　“要求这么低？”有性急的人已经开始发问，“就身份证？”

　　“等等，这里官话套话太多，”发言的男生回答道，拖着鼠标往下翻页，“我找找条件……诶，找到了。”

　　“我总结一下要求，”看着公告文件里密密麻麻的说明，男生试图精简一下说法，“大概要求这样：第一，年龄在十八周岁到六十周岁之间；第二，身体条件合格；第三，完成线上笔试，每个月都有一次统一笔试；第四，在当期笔试成绩前一万名者，可以获得进入资格，成绩相同则进行随机抽取……什么鬼！”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为什么还有考试、为什么还要抽奖！”

　　在他的身后，刚刚完成了期末考试、偶尔还有几门挂科的众人跟着他一起哀嚎起来：

　　“不是吧！居然还要考试！”

　　“还是全国统一考试取前一万，这、这比高考还独木桥啊……”

　　“不不不，仔细想想，每个月都可以考一次，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

　　“呵呵，考考考，国家的法宝……”

　　“嗯，线上考试啊，”已经有人动起了歪脑筋，“那岂不是可以作弊的……”

　　“别想了，”有人指着电脑上的说明文字回答，“你看，上面说了，必须使用携带摄像头的电脑进行考试，考试过程中摄像头全程开启，会对考上者的录像进行详细核查，如果发现作弊行为，直接永黑，从此禁止参与这个考试。”

　　“歪脑筋倒是可以动一下，但是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永黑啊！”他啧啧惊叹，“有点高危，建议还是小心些吧。”

　　“考试内容主要是哪些，有说吗？”有人发问道，“不会是数理化什么的高考内容吧？”

　　电脑前的男生快速浏览了一下文件，定位到了考试介绍上：“公告上说，主要以超凡知识、政策为主，会夹杂有一些数学、物理、化学、生物、逻辑、阅读方面的考题……”

　　“过分了！我是文科生！”身后有人哀嚎，“数理化我都丢掉三年了，早忘记了！”

　　“不是吧，这、这么夸张，还要考数理化生？”他旁边的一位文科生同样哀嚎起来，“我比你还惨，我们省份高一就文理分科，我八百年前就不碰物理和生物了，就学过一门化学……”

　　还有一个数学系的理科生也傻了眼：“大学都精细化学习了，我进大学后就没碰过什么化学什么生物的……”

　　社团活动室里顿时一片的愁云惨淡。

　　“说起来，在考试上，”站在人群身后的卢婷琳托着腮说道，“我们学生总比进入社会上的人们更有优势一些。”

　　“也许国家就是更倾向于大学生来进行白雾副本挑战呢？”她身边的舒暖烟接囗道，“用这种表面上非常公平的统一考试，实际上把资源向更加清闲、更加有前途的大学生，我猜，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统一招募那些通关了的大学生，统一进入公家做事。”

　　“有道理，”卢婷琳思索了一会，果断点点头，“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

　　想着，她笑起来：“嘿，真是想不到，超凡时代到来的第一步，居然是全民考试。”

　　“看我们论坛里的分析贴，现在还全是怎么挑战副本、副本内幕消息、超凡内幕消息，”舒暖烟也笑着接囗，作为初中到大学向来的优等生，她对考试其实并不虚，“估摸着，马上就要变成怎么完成考试、考试技巧分析、每月最低分数预测了。这画面……”

　　她想象了一下，不禁感叹：“啧啧，说不定，市面上，立马会有什么《五年挑战，三年模拟》《王后雄白雾副本挑战教材完全解读》一类的东西流行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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