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商银河还是有点犹豫的模样，“我们小组成员大都还是学生，未来也不一定想从事这方面，就这样加入国安，太限制了吧？”

　　“放心，放心，”戎大叔继续劝道，“挂名而已，没有要求你们毕业之后一定加入国安的。我们有很多这种外围人员，表面上都有自己的工作，就只是暗地里在国安挂一下名而已。”

　　“嗯，”商银河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有点问题，我没法代表我们小组内其他人，万一他们不想加入呢？”

　　“这个简单，”对应这种情况，国安的内部早就有相应的处理方案，戎大叔立马回应道，“我们并不需要每个人都在国安挂名，事实上这种情况也很不安全。只要你们领导层和整个唐诗小组在国安挂一下名就行。你可以就当多个兼职。”

　　“如果我不当领导者了呢？”

　　“那你得告诉下一任领导者这个事，让他也来挂个名，”戎大叔很自然地回复道，告诉他关于这种情况的惯例处理方案，“或者如果你忘记了，我们也会找上门去的。”

　　这个处理方案比商银河原本想象中的方案还要妥当，但他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继续讨价还价：“嗯，那，挂名之后，有什么福利吗？”

　　“福利好得很，”说道这个，戎大叔高兴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地科普，“如果你正式加入国安的话，你可以领一份基本工资，如果只是挂名，那也有相应的补贴，只是少一点；提供有用的资料可以获得奖金；生活上有一些小特权……”

　　他巴拉巴拉地讲了一大堆之后，才提到了商银河最感兴趣的点：“……像你们这种挂靠在分析情报局的小组织，还可以查看一些内参文件；初期可能有些限制，等到权限高了以后，就能查看很多内部消息……”

　　“等到权限高了以后，就能查看很多内部消息？”商银河重复道，一幅很感兴趣的模样。

　　“哎，你们这些学生仔，好奇心真重，”戎大叔笑起来，“听到内部消息就这么激动？——行，我就直说了，确实是这样，等到你们的贡献度足够，在内部的权限提高了，真的能知道很多对外绝不公开的秘密。”

　　戎大叔咪咪笑着问道：“心动不？”

　　“心动，”商银河诚实地回答，“不过我们都是学生，会不会够不上标准？”

　　“怎么会！不然我们干嘛邀请你们？实话说，就唐诗小组来说，虽然你们都是学生，但是脑洞大、逻辑能力也是真的强啊！据我所知，国内类似你们这样研究超凡力量与勇者九曲等等的小组织也有那么几个，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唐诗小组的，”说到这儿，戎大叔也感慨起来，“不愧是重点大学的学生啊，当然，你的组织能力也很强。”

　　“过奖，过奖，”商银河谦逊地回答，“哪里，就那么一时兴起……”

　　才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谋划已久。

　　他引导着唐诗小组里的话题，整理唐诗小组内部的经典分析论文，用倪轻舟学长的招牌来吸纳着合适的精英人选，用勇者在震旦大学的露面来吸引国家的目光.

　　一步、一步，一个诱饵、一个诱饵，每一个看似随意的步骤背后，都是精心策划的逻辑链条。

　　当然，在外界看来，确实是一幅一时兴起、随意发展的模样。

　　戎大叔没理会商银河的谦逊用词，继续追着问道：“怎么样？那就定下来——唐诗小组挂靠到我们这儿？”

　　“额，唐诗小组倒是没有问题，”商银河眨眨眼，“但是，我们的社团能不能不挂名？反正也没有那么敏感？”

　　话题从商银河单人负责的唐诗小组转移到了勇者后援会社团上，卢婷琳精神一振，立马加入了战斗：“对啊，戎大叔，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我们社团不适合挂这个名！”

　　按照她和商银河私下商量的部分，唐诗小组肯定是要进入国家势力范围的——别的不说，就唐诗小组的讨论内容，实在过于敏感，堪称顶风作案，有个国家的招牌，做事也会方便许多。

　　由于唐诗小组是商银河一个人组建的小团队，关于这一块的战斗，说好了是商银河一个人上，卢婷琳负责看情况敲边鼓；

　　而勇者后援会社团嘛，就是一定要保住独立性的部分，关于这一块的战斗，则是由卢婷琳主战，商银河来负责敲边鼓。

　　“我们这个社团也就是一群爱好者，一起来支援勇者，”卢婷琳早已准备好了理由，此刻滔滔不绝地陈述着，“相当于现在流量明星们的后援会，并没有什么会很敏感的地方……”

　　商银河也跟着附和：“……勇者出现是特殊情况，没有必要拉上我们后援会吧……”

　　“带上国家的名号，反而不利于我们后援会发展……”

　　“……我们社团内部的最精英的唐诗小组都加入了，大社团不加入也没什么吧？”

　　理由一套接一套，甚至坐在旁边的闻师谦也跟着进行说服：“我觉得银河和婷琳说得特别对，唐诗小组加入也就算了，大社团没有必要加入吧？”

　　在长时间的轮番攻击下，本来就有退让余地的戎大叔举白旗投降：“啧啧，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是说不过你们。行，唐诗小组挂名，勇者后援会不挂名，就这样吧。”

　　他心里也很满足，他的底线其实比这还低——唐诗小组根本属于意外之喜。

　　卢婷琳更满足，社团的发展不会受到限制，还有了国家在后面背书，未来她有了更能够大展手脚的空间。

　　商银河则是最满足的那个，内参文件查看权力到手，唐诗小组名义上还维持独立，勇者后援会发展更是一片坦途。

　　就在这所有人都满足的情况下，他们的讨论终结了。

　　商银河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情况比他想象得要好，看来国家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在他的想法里，未来的唐诗小组会有两个定位：

　　一个是挂靠在国家相关分析组织里、偷看国家的研究结果、来辅助自己分析游戏系统的秘密的平台跳板；

　　另外一个则是挂靠在勇者后援会内部、吸收精英人士、扩展社交范围、类似国外骷髅会的大学秘密结社。

　　相比起一个人加入国家分析组织的情况，一整个组织挂靠上去更为不起眼，相关结论他引导起来也更容易——

　　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人天天铁口神断，说勇者会咋样、勇者就会咋样，岂不是非常吸引注意力？

　　商银河又不是完全没有破绽的人，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额外的关注了。

　　如果换一个情况，换成一个精英组织，成员全是精英、分析能力超级强，说勇者会咋样、勇者就会咋样，是不是就不那么显眼了？

　　商银河需要的，只是引导一下唐诗小组的成员，借他们的口来说出自己想要的话，又借这个话来获取国家更多的信息资源。

　　商银河谨慎地试探着在现实社会中落子，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布局。

　　总有一天……

　　他对着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微笑起来。

　　那是一个熟悉的、阳光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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