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下降的侦查值，隐隐增长的身高……以及掩饰在沉稳之下浓厚的压抑与疲惫。

　短时间的相处，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五虎退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在难得的一次相处中，五虎退看着药研尼，突然死死的抱住了他。药研的身体僵了一瞬，又放松下来。

　药研尼一直是比他高的，现在比他高了更多，他紧贴着药研的身体，果然闻到了隐隐约约极其不明显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因为有老虎们，如果不是他的嗅觉远超其他付丧神，估计根本不会闻到。

　他感受到药研尼轻轻环住了他，还摸了摸他的头。

　五虎退忽然觉得悲伤到了极点。

　可是他不敢哭，不敢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

　他只抱了一会儿，就听到乱大声道：“退真是太狡猾了！我也要抱药研尼啊！”

　不只是乱，其他兄弟们也扑过来，纷纷闹着要抱药研尼。

　场面乱成一团，他先前的举动也显得不那么突兀，药研也只是以为太久不见面弟弟们太想他了。

　大阪城活动还没结束，摸清楚了大概，五虎退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

　像三日月殿说的那样假装不知道，他做不到。

　被审神者发现他知道了这些事的后果，他大概能猜到。仅仅是知道的话，估计也就是和三日月殿他们一样无法说出去，甚至被拿来做实验吧。

　无法说出去可不行呢……只要能出阵，就有机会求救……

　虽然他很胆小，总是会害怕会哭鼻子……可是他更怕药研尼出事，怕失去药研尼……

　……

　再次出阵的时候，他碰到了另一个本丸的一期尼。

　后面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他试图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无论怎么尝试都说不出口，直说也好暗示也好……都不可以。

　五虎退恍然明白了什么，所以说，不管知不知道，都有禁制……

　审神者那边，会察觉到吗？

　五虎退不知道。

　他们回到本丸的时候，什么也没发生，审神者甚至没有出现。当天夜里，五虎退没敢睡着，他静静躺在床上，不知道在等什么。

　失去意识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等他一个激灵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绑着躺在地上，本体刀没在身上，他的五只老虎也被关在一旁的笼子里。

　关他的是个密闭的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暗沉沉的，外面也没有光透进来。房间里浓厚的血腥味让五虎退有种不好的预感，老虎们也躁动不安，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叫声。

　一片寂静之中，除了老虎们低低的叫声，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审神者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五虎退的本体。

　他盯着五虎退，良久，才缓缓开口，仍然是那样温吞的语调，“我倒是没想到，五虎退这振刀，有这样的潜力，单单靠自己就发现了这些事啊。”

　五虎退戒备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五虎退的意料，审神者没再说什么，他打开笼子，轻而易举地拎出一只老虎。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老虎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意识。

　五虎退着急起来，他想开口却和之前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想挣扎却根本动不了。

　“不想说话，就一直保持沉默好啦，我现在也不想听呢。”

　“说起来，伴生虎死去对五虎退本人有影响吗？”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举起手中的短刀。

　五虎退骇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小虎和他的意识链接，消失了……

　他疯狂地想要挣来审神者的阴阳术封印，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无论他怎么疯狂挣扎，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老虎们死在他面前……

　满地殷红……五虎退头痛欲裂，心里眼里满是恨意。审神者缓步过来，蹲下身看着他神志不清快要崩溃的模样，有些苦恼的样子。

　“啊呀，根本看不出来是不是有影响呢。”

　“下次分开来测试好了。”

　……

　药研尼所承受的，就是这样的痛苦吗？

　五虎退闭上眼，泪水无声无息滑落到地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