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学霸你清醒一点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0章 [三更肥章]“生日快乐……101
杜兰珍已经消气了,这几天各种苦口婆心劝他留本地,贺中鹤就嗯嗯好好应着,不敢跟她说明想法。
洗漱完做了一套数学卷子和五页文综,又查完今上课没听懂的题,已经快十二点了。
贺中鹤伸了个懒腰,把课外资料塞进书柜不起眼的位置,柜子里已经列了十几本资料,都是他用晚上时间刷的题,页边松松散散一厚摞,看着很有成就感。
收好偷摸学习的作案工具,他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这时候就特别感慨近水楼台,大半夜还能去偷个情,雁升当时选房子怎么就这么巧呢。
敲响雁升家门,楼道依旧窜风,一个巨大的喷嚏来得突然,贺中鹤很响亮地阿嚏一声。
操!
他做贼似的紧张兮兮回头往自家门口看去。
杜兰珍睡眠浅,有时候戴耳塞睡,今儿比较幸运。
但是飞狗耳朵非常灵敏,也不知道听见自家人声音兴奋个什么劲儿,隔着门嗷嗷个不停。
贺中鹤很崩溃,也不敢弄出声音开声控灯,只能听着飞狗边吠边用爪子挠门:“嘘!”
沟通无效,正急得不行,突然一道强光照到身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谁!”鬼一样突然出现的这人声音是女生的,带着恐惧和愤怒,“在那干什么!”
这下楼道里声控灯亮了,贺中鹤郁闷极了,一头雾水遮着眼:“大半夜有病啊!”
那人愣了愣,关上手电筒:“是你?”
贺中鹤睁开差点儿被闪瞎的眼,看清半夜犯病的人也愣了。
是六楼几个幼师合租的那女孩,穿着黑色羽绒服和毛拖鞋,拿着个炮似的手电,正用狐疑地眼神看着他:“你在人家门口干什么?”
贺中鹤一听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这是正抓放死耗子死猫的人呢,大半夜一女孩儿也不怕危险。
“我……等人开门。”贺中鹤挺无力的,“回吧,恶作剧的人这个点儿也得睡。”
女孩抿着嘴皱眉看着他,显然觉得他避重就轻了。
“万一没睡呢?跟你一样在这里不知道干什么。”她好像就认定是贺中鹤了,眼圈淤青盯着他,估计为了抓人这几夜都在巡逻。
“我……”贺中鹤非常无语,他一个忙高考的人哪有这闲心。
“你手上是什么?”她打开手电筒晃了晃。
非常不巧,贺中鹤手里是袋透明包装的冻干鹌鹑,给猫带的。
百口莫辩时,雁升终于打开门,一看两人站这儿,有点儿懵:“怎么了?”
女孩见这户的人真开了门,瞬间有点儿尴尬,捂了捂嘴:“啊不好意思……”
“没事儿。”贺中鹤摆了摆手,跟雁升说,“这抓人呢,老鼠事件还没解决。”
雁升看了看女孩:“又有了?”
那姑娘垂头丧气:“今早上是死猫,而且是……我之前在小区里喂的一只。”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胡胡从屋里跟出来了,贴雁升脚踝上蹭了蹭,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能看出来是怎么死的吗?”雁升皱了皱眉。
“身上有笔戳的痕迹,嘴里还被塞了纸,下巴都脱臼出血了……”
贺中鹤特想过去给胡胡把耳朵堵上。
“应该不是小孩儿干的。”雁升说。
女孩点了点头:“邻楼王大妈家散养的小泰迪也被弄死放到她家门口了。”
手段非常恶劣,动机不仅是虐|杀小动物满足变态心理,还有对主人的恐吓报复。
“再不行报警吧。”贺中鹤后背一阵发凉。
“嗯。”女孩蹲下来看了看胡胡,“这段时间宠物都看紧些。”
目送女孩上了楼,贺中鹤一把将猫抱起来进了屋:“听见没,可别乱跑。”
胡胡懵懵懂懂地团他怀里,不知道附近正潜伏着一个虐|杀动物的变态。
雁升关上门,刚洗完澡,身上还没全干站门口听了这一会儿,由内而外泛凉气。
“你刚刚再不出来我就被认成那变态了。”贺中鹤倒进懒人沙发。
“刚才在浴室。”雁升拿起吹风机,朝贺中鹤抬了抬。
贺中鹤放下猫,走过去打开吹风机照着他脑袋开了最大风:“你没手啊!”
“有手。”乱发在脸上胡乱拍打,雁升闭着眼,往前倾了倾打了个喷嚏,“不如你的好用。”
“毛病。”贺中鹤把他扳回来,在他头上一通乱抓。
吹头这几分钟,雁升打了四五个喷嚏。
“感冒了?”贺中鹤关掉吹风机,“太弱不禁风了,就往你衣服里塞了仨雪球。”
“鹤啊,”雁升扭头看着他,“仨大雪球,正常人这会儿没发烧就是奇迹了。”
“我哪能想到它化那么快。”贺中鹤笑了起来,摸了摸他额头,“好像没发烧?”
“你这么试能试出来什么。”雁升把他手拿开,指了指自己额头。
然后就坐那儿一言不发纹丝不动了,一脸平淡,但给人感觉就跟索吻似的。
贺中鹤犹豫了一下:“感觉身上冷吗?”
“冷。”
没在卖惨,是真冷,仨大雪球其实不算什么,但在雪地里躺了半天,又湿着头发站寒风飕飕的楼道里,从刚才进屋就浑身冷一阵热一阵,没发烧才鬼了。
雁升吸吸鼻子,垂着眸子。
哎哟这可怜见儿的。
戏精。
贺中鹤一手按在自己额头上,一手试了试雁升额头。
雁升被他按着额头,看着他一脸吃不准发没发烧的表情,有点儿无语。
“你这人有劲没劲啊,”刚才打了好几个喷嚏,这会儿雁升声音里带着鼻音,“直接额头贴额头。”
贺中鹤收回手,认命地俯下|身来。
虽然只是试一下|体温,但这贴得确实太近了。
他垂眸看着雁升的睫毛,这个距离再往前贴一点点就能亲上了。
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从脖子到耳朵都烧得慌,估计都快窜三十八度了,试得并不准。
鼻尖有意无意地相触,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
贺中鹤贴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发烧了吗?”雁升问,
他站着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忘试了。”
雁升被他逗乐了,笑半天,贺中鹤非常没面子:“体温计在哪!”
他高估雁升了,这家徒四壁的,翻箱倒柜也没找着,根本不存在药箱体温计感冒药这类东西。
量个体温一波三折的也没整明白,挺聪明俩人,凑一堆儿智商就为负了。
“不用量了,睡一觉就好了。”雁升起身,“跟猫玩儿完就回去吧,我俩要睡了。”
十二点多了,明天还得早起。
已经走到门口,贺中鹤突然福至心灵,转身张开胳膊抱住雁升,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好像是发烧了。”
“我这体温是你嘴管着的。”雁升叹了口气,“临走前想抱一下就抱呗,亲也行。”
“烧死你得了。”贺中鹤瞪着他,强忍抽他的冲动,对待感冒病人要善良。
“对了,”雁升好像想起来什么,从旁边隔断橱里摸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他,“下回直接开门进来。”
“噢。”贺中鹤接过钥匙看了看,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给家里钥匙。
在门口赖唧半天才送走贺中鹤,雁升回了卧室,喷嚏这会儿一个接一个,打得都有点儿缺氧了,头昏脑涨的。
他从小体质就很好,皮实,三四年没感冒过了。
躺到床上,他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灯都不想关了,懒得抬手。
正忍受着灯光折磨但又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门窸窸窣窣响了。
雁升挑了挑眉,没动。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从玄关缓缓移到卧室门口,停住了。
“哎。”
咱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出息,刚回自己家就又溜过来了,新到手的钥匙这就用上了。
“哎!”贺中鹤清清嗓子,又叫了他一声。
“睡了?”他把手里的测温枪感冒药退烧药放到旁边书桌上,走到床前坐下来看着他。
犹豫了一下,他戳戳雁升:“起来吃了药再睡。”
雁升依然没动。
贺中鹤俯下|身子,端详了一会儿他的脸,然后伸手捏住他鼻尖。
还是不动。
嘿还挺能憋!
贺中鹤撒了手:“别装睡了,起来吃药,再不起我走了。”
雁升睁开眼:“厉害了,怎么知道我装睡呢。”
“你这种幼稚程度不装睡才不正常。”贺中鹤给他盖好被子,用测温枪滴了两下,“三十八度二,先躺着吧。”
说完就拿着药去了客厅。
雁升闭上眼,听着客厅里传来的撕开药包的声音、烧水倒水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搅拌声。
很陌生的声音,此前的十几年里从没听过。
沉疴未愈了很多年,“家”对他来说永远是混乱狰狞的。
碎裂声、争吵声、惨叫声、还有狼藉和血。
家具是用来砸的,杯子器皿是用来摔的。
所以他单独搬出来以后,家里也尽可能少放东西,连沙发都用最软的。
“坐起来。”贺中鹤边走进来边试着冲剂温度,又抠了半板儿药片,倒进他手里。
“这个吃上容易犯困,正好睡觉,记得把你警笛头再调响点儿。”贺中鹤说,“不然明天我直接进来把你拖教室里去。”
雁升接过感冒药,看着他。
他没想过,关于“家”的麻痹和千疮百孔能在这样的声音和温度中慢慢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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