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宁是从网上得知边妍的死讯。

　　那一刻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反倒是有些唏嘘，颇想道一声世事无常。

　　她不知道贺家人会对边妍的死亡产生什么样的情感，是否会悲痛过度。

　　贺家给边妍办了一个规模很小的葬礼, 杭宁没有参加, 她还过不去心里那道坎，边妍毕竟是害死盛茜的直接凶手。

　　她特地去给盛茜扫了次墓。

　　那天恰巧是下雨天, 阴雨连绵，雨丝恰如化不开的愁丝，杭宁一整天心情低郁。

　　晚上，贺闻昼回来后, 看见杭宁在客厅喝酒。

　　贺闻昼拿了条小毯子给杭宁披上，又顺手摸了一下她脑门，关心道：“别着凉。”

　　杭宁有些许醉意，眼神雾蒙蒙的, 望向贺闻昼, “你今天参加边妍的葬礼有没有哭？”

　　贺闻昼摇头，拿过她手里的酒瓶, 抬头饮了一口。

　　“不许抢我的酒，要喝去酒库拿。”杭宁一把抢过酒瓶, 抱在怀里，像占有欲极强的孩子抱着玩具，“你为什么不哭, 你不难过吗, 她是你表姐。”

　　“没有触动是假的，但也谈不上多悲伤，我和她并没有很强的亲属感情。”

　　“为什么？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比和我的关系好一百倍。”

　　“很小的时候, 我和她的关系确实挺好的，就像亲姐弟，长大之后就慢慢疏远了，边妍这人变了很多，让我越来越陌生。”

　　“无情。”杭宁小声咕哝，不知道在说时间无情还是贺闻昼无情，或许两者皆有。

　　“其实我真的对她没了好感还是和我第一任匹配对象有关，那人死得蹊跷，和边妍脱不了干系，但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我也不想去求证，或许心里还是希望这事不是她做的。”

　　杭宁：“原来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既然你怀疑她，为什么不揭穿她？”

　　贺闻昼轻轻摇头：“犯不上，可能有那么一点童年情谊在的，不过也已经被她作没了。”

　　“你父亲应该很伤心吧？”

　　“当然，毕竟是他养大的。”贺闻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道：“不过你放心，我爸还是明事理的，这件事他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的。”

　　杭宁叹息：“唉，他不迁怒我就好了。”

　　“开心点。”贺闻昼捏了捏杭宁的脸。

　　杭宁悠悠颤了一声：“基因改造实验这件事结束的未免太完美了，赵佳竟然没有丝毫的抵抗，我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嗯，是不正常。”贺闻昼附和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他们背地里琢磨什么花招，我们就见招拆招。”

　　“嗯……”杭宁醉意朦胧，渐渐睡了过去，酒瓶被贺闻昼抽走。

　　贺闻昼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将她抱起，步入卧室。

　　***

　　地下实验室。

　　赵家从奴隶市场购买了一大批底层奴隶，就关闭在地下。

　　这些奴隶手脚被铁链捆着，身上不着寸缕，几天没进食，已经饿得缩成一团。

　　他们口中发出虚弱的哀嚎声，祈求赵家赏赐一点东西给他们吃。

　　然而看守他们的赵家守卫充耳不闻，这些都是上面人下达的命令，就是故意要饿这些奴隶几天，然后再为他们注射诱变剂，观察他们的变化情况。

　　他们和实验室的小白鼠没啥两样。

　　这天，实验室的大门动了。

　　饥饿难耐的奴隶们撑着微弱的气力爬向门口祈求食物。

　　门外进来一群穿着防护服的研究人员。

　　他们的箱子里装满了针剂。

　　他们对奴隶的求助视若无睹，冷酷无情地诱变剂注射进奴隶的体内。

　　研究人员掐着秒表，观察奴隶的身体变化情况。

　　这些虚弱已久的奴隶们在被注射过诱变剂之后，痛苦地在地上扭曲嚎叫。

　　他们瘦弱单薄的躯体开始不断膨胀，变成像铁塔小山一样的肌肉块状，浑身力大无穷。

　　其中最早完成诱变的奴隶，双手一撑，便将铁链轻松挣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