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张宁夜都没能想明白，昨晚的前因后果。

　索性，他选择打个电话问问沈如月，昨晚究竟为什么不把自己送医院。

　明明巡检司都遇袭了，却还慢悠悠地给他换衣服、整理家具、写信。

　他也不是没想过，可能是把那些人制服后，收到巡检司被袭击的消息，先解决完巡检司那边的事，再回来帮他换衣服、整理。

　可这种逻辑更说不通了。

　这不直接打120，寻思啥呢？

　打120肯定比这样来回折腾更有效率吧！

　“嘟……嘟……”

　张宁夜听着扩音器里，空洞响起的拨打声，心情不禁变得忐忑起来。

　他在想，电话接通了，是该先问声好，客套一下，然后再问她昨晚的事，还是问声好后，直入主题呢？

　如果直入主题的话，又该怎么开口？

　果然，这里应该——

　“喂，是张宁夜吗？”

　就在思考到关键时刻的时候，电话接通，柔和中夹带着一丝疲惫的声音突地传出，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对，是我，张宁夜。”

　“打电话过来，是怎么了吗？秋雪应该过去帮你治疗了吧？”

　“对，她已经走了，我肾也不疼了。”

　“这样啊，那就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轻轻的呼气声，听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事实上，沈如月也确实松了口气。

　此刻的她，半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忐忑的等待着张宁夜的下一句话。

　既然都已经治好了，那他为什么还特地打电话过来？

　是道谢吗？

　还是……

　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沈局长，我打电话过来，其实是有些事想问你，你方便回答一下吗？”

　“什、什么事啊？”

　因为紧张，沈如月开口还结巴了一下。

　没办法，她总感觉张宁夜是想问昨晚的事。

　这要是问起来，她该怎么糊弄呢？

　如果是她问昨晚是不是怎么怎么样，那还好，可以一个劲的点头附和，怕就怕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如果由她来说明昨晚发生了什么的话，那一定会露馅！

　“那个……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唐突，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我真的很好奇。”

　“……你问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就是……”

　张宁夜迟疑了好几秒，方才心一狠，一鼓作气问道：“为什么你帮我换衣服要连带着内裤一起换了啊，而且还是两次！”

　“……啊？”

　沈如月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性发言，炸的脑子都短路了几秒。

　她有想过，张宁夜发现了什么，质问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有想过，他主动说出他认为的昨晚。

　但万万没想到，张宁夜会质问她，为什么帮他换衣服，要连内裤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