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分钟过去了。

　　吴玥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一百六十八万的销售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会这样？

　　见吴玥不说话，巫雀雀就猜到情况不是很好。

　　他又转头看向陆行寒。

　　“一百六十八——”

　　陆行寒伸出手指摁着他紧皱的眉心，温声道：“应该是电脑卡了，预售都不止一百六十八万。”

　　吴玥眸子一亮，是啊，刚刚被盛留的事情气到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

　　她赶忙点击页面刷新，等待两三秒后，屏幕突然一片空白。

　　“玥姐！”

　　这时，小助理突然急急忙忙闯过来，脸上带着兴奋。

　　“三分钟六百万！”

　　吴玥一愣，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助理停下来，喘口气，又重复道：“三分钟，六百万的销售额。”

　　巫雀雀眨了眨眼，又看向陆行寒。

　　自己也有点不相信这个数字。

　　他虽然对这方面的好坏没有太清楚的概念，但看小助理激动的神情，就能猜出情况应该不差，或许说，是很好。

　　陆行寒捏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有很多喜欢你的歌。”

　　“现在可以安心去睡觉了吗？”

　　巫雀雀抿嘴点点头，朝他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另一边。

　　盛留刚做好心理建设，正打算离开，忽然看见经纪人刷地站起来，动作激烈到几乎要带翻桌上的杯子。

　　“怎么呢？”

　　盛留下意识开口问，经纪人没回答他。

　　盛留也不需要回答，因为问话间，他已经看到了电脑的飞快跳动的数字。

　　六百万？

　　跟他一样？

　　不，不一样。

　　现在才三分钟。

　　盛留坐在椅子上，面色难看。

　　他几乎能感觉到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到他的脸上，让人耳朵嗡嗡作响，眼前模糊。

　　“盛留？！”

　　经济人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盛留却没力气再去回应，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专辑的后续事宜，巫雀雀没再关注。

　　因为他又开始准备新歌。

　　等到几天后，巫雀雀出门时在超市听见他的歌，他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歌已经火爆了全网。

　　微博上更是有大量关于他的词条。

　　@babybaby：#巫雀雀 专辑#啊啊啊啊啊绝绝子，雀雀yyds

　　@中途离开：#巫雀雀 专辑#已经单曲循环N遍了，听了哭，哭了听，明天会是更好的一天。

　　@大大大泡泡：本来只是随手点开的，没想到听完就精神了，是真的精神，神清气爽能再跑八百米的那种。

　　@阿U：考试失利，真的已经打算放弃了。

　　昨天哭了一整天，把我考试准备的那些书全部整理出来，打算今天扔了。

　　凌晨时，却突然听到雀雀子的歌。

　　……

　　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我打算再来一次！

　　……

　　巫雀雀反反复复看着微博里各种发给他的私信，开心的无法用言语表示。

　　专辑销售额短短几天已经突破了六千万，巫雀雀让吴玥全部捐出去了。

　　源源不断的喜爱与感激就是他获得的最好的回报。

　　隔天，巫雀雀在前往陆行寒公司的路上，接到了上官玥的电话，问他有没有再见到那只堕妖的身影。

　　“没有。”

　　巫雀雀在路口停下，摇摇头回答。

　　上官玥应声，沉默几秒后，又道：“根据我们现在调查的结果。”

　　“那只堕妖也出现了灵力溃散。”

　　“嗯？”

　　巫雀雀现在对这四个字敏感异常。

　　“之前出现的？”

　　上官玥肯定了他的问话，“据推测，她是因为灵力溃散才成为堕妖，然后靠着吸食人的气运，维持自身灵力。”

　　“那不可以找找哪个地方，频繁有事故发生，以此来确定堕妖的位置吗？”

　　上官玥叹一口气，“她失踪后，各地几乎没有频繁出现事故的地方。”

　　“但她灵力一直在上涨。”

　　两个人都沉默了。

　　巫雀雀正打算挂电话，忽然在右边拐角看见了一个陌生且熟悉的身影。

　　是……杜就！

　　巫雀雀脚步一顿，一边和上官澈说，一边就跟上去。

　　杜就消失这么久，再出现时，整个人瘦骨嶙峋，几乎瘦脱了像。

　　巫雀雀跟的不远不近，上官澈挂断电话后，就急匆匆往这边赶。

　　到巷子口时，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住脚步，他转头，目光穿过人群，直直与巫雀雀对视上。

　　对视的一瞬间，巫雀雀就感觉不妙，正打算转身离开，却看见杜就从巷子里拽出一个晕倒的小女孩。

　　四五岁模样，扎着羊角辫。

　　是花花。

　　虽然隔的不近，但巫雀雀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怎么样？”

　　杜就开口，脸上带着诡秘且得意的笑。

　　他似乎笃定巫雀雀不会离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尖刀，蹲下身体，悬在花花的脖子上。

　　“你过来，还是我……”

　　杜就话没说完，手上的尖刀又往下刺了刺。

　　巫雀雀听不清他的话，却能看清他的唇语。

　　他死死盯着杜就，表情严肃。

　　巷子口附近应该有什么屏障，也许是针对他的阵法，巫雀雀没办法送一点灵力过去护住花花。

　　“唔……雀雀……哥哥？”

　　杜就笑起来，看向巫雀雀的眼里满是恶意。

　　“来吧，你选一个。”

　　“杜就，你这是犯法，你会坐牢的。”

　　巫雀雀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杜就一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他嗤笑一声，手腕抖了抖。

　　“你一个妖怪，跟我说人类的法律？哈哈哈哈真是好笑。”

　　“可惜啊。”

　　杜就瞬间收回笑意，“可惜我活不久了，你这些对我没用。”

　　“你——”

　　巫雀雀还想再说什么，就被他开口打断。

　　“别磨磨蹭蹭了，妖管局的人赶不到的。那只堕妖已经去拦了。”

　　“我倒希望她能被妖管局的人弄死，但是没可能。”

　　他抬眸，再次直视巫雀雀。

　　“所以，我数三秒钟，你选一个吧。”

　　“三——二——”

　　尖刀距离花花的脖子越来越近。

　　巫雀雀深吸一口气，刚迈脚冲进屏障，就被人用力拉回来。

　　与此同时，杜就一声痛呼，手里的尖刀哐当落到地上，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上来的警察摁到了地上。

　　昏睡的花花也被平安抱走。

　　巫雀雀松一口气，转头，看见了面色阴沉的陆行寒。

　　“嗨？”

　　巫雀雀讪讪笑起来，心里一阵心虚。

　　他开始为自己辩解。

　　“那，花花，我也不能不救她……”

　　“其他方法，我一时间没想到嘛……”

　　刚刚陆行寒是用小石头打中了杜就的手腕，让他手上的尖刀脱落。

　　杜就是人类，瘦成那个样子，一阵风都能刮倒，身体灵敏度，反应能力已经低的可怕，所以那么轻易被制服。

　　而那道屏障，对妖怪有影响，却不干扰人类。

　　陆行寒在接到巫雀雀电话后，就快速报了警。

　　巫雀雀瞧见陆行寒依然冷着脸，不由得凑上去，在他脸侧亲了一口，软软道歉道：“我错了嘛——”

　　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栽到了陆行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