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救赎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2章70
“诶——”
江渡回头应一声,然后对言慈说:“放心,乖乖等我。”说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
狱警带言慈回自己房间,路上看她在哭,倒忍不住唏嘘:“你知足吧小姑娘,要不是江队打过招呼让我们照拂照拂你,你指不定在这里被欺负成什么样呢?你不知道吧,老犯最喜欢欺压打骂新犯,但你看她们敢动你么?她们不敢。”
言慈抽两声:“是么?”
“那可不。”狱警啧两声,“所以你就别矫情委屈拉,有啥好哭的,真凶落网水落石出,江队还这么护你知足吧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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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慈被无罪释放那天,有很好的天光,暖阳满洒。
言慈被明晃晃的日光晃得睁不开眼来,抬手覆在额头虚挡着,看见爸妈正满脸激动地从远处朝自己跑过来。
“爸爸妈妈。”
张春燕跑在前头,冲上来一把拉住言慈的手,“妈妈的好女儿,委屈你了!”
言大国跛脚,不能说跑,只能说用他所能到的最快速度迈着腿,咬着牙冒着汗朝前奔着,朝自己心心念念受尽委屈的女儿。
爸妈脸都瘦了好大一圈,神色亦是憔悴。
言慈心中内疚,说:“对不起,是我害你们担心。”
爸妈抹着泪摇头说着没事,言慈舔了舔唇角,“妈,我想和你煮的南瓜汤了。”
在那里面被关着,连水喝起来都是苦的。
张春燕连连点头,“咱这就回去。”
一家三口互相搀扶着往外走,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女孩跑过来,对着言慈喊:“姐姐,姐姐。”
言慈停住脚步,低头去看那小女孩,“你认识我么?”
小女孩约六七岁的模样,她重重点了下头,说:“姐姐你能不能跟我走一趟阿,有个哥哥说想要见你。”
“什么哥哥?”
小女孩说:“就是一个很高很帅的哥哥。”
言慈甚至都不用在脑海里面想像,都能知道这小女孩儿说的是谁。
言慈拉着小女孩的手,慢慢蹲下去,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小女孩儿追问:“姐姐,去不去呀?”
“你帮我转告他——”言慈轻挽唇角,淡笑着,“我不见他,永远不。”
小女孩儿一愣,然后掉头跑走了。
等言慈再度站起来时,像是被人偷空力气似的疲乏。
言慈拢拢肩膀上的外套,呼气时一团白雾在面前散去,速度很快,就像是抓不住的过去也像是捕不到的未来。
“好累阿。”她叹。
父母只当她这几日身体劳累,于是催促快些回家。
再往外走,一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UV。
江渡习惯性地单脚支地靠在车门上,他看见了言慈,一下就收脚站好,就像是一根笔直的桅杆。
“小孩儿!”
江渡抬手挥了挥,给言慈打招呼。
暖阳下,江渡的脸胖少了些冷锐,平添几分柔和,连眉骨上那道疤痕看起来都亲和了不少。
言慈挽着淡笑走向江渡。
江渡本想给这小孩儿一个拥抱,鼓励安慰她,没想到却被言慈抢先一步。他很高,言慈抱他时还要垫垫脚才能够到,下巴放在江渡的肩窝里。
言慈抱着江渡,说:“叔叔,谢谢你。”
叔叔?又是叔叔,明明他比她大不了多少的。
江渡哭笑不得,问:“你为什么叫我叔叔?”
言慈的声音是从江渡耳畔传来的,很轻很清,她说:“因为你叫我小孩儿。”
江渡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
江渡能够肯定的是,他这一生后悔的事情不少,后悔读书时期没能更努力,后悔年少时的叛逆,后悔伤过不少女孩的心。
但是江渡肯定不会后悔的是,他选择那天晚上重返原地,救下了这个叫他叔叔的小孩儿。
二十米开外,马路转角处停着一辆宽敞保姆车。
后座车门是打开的,能看见少年右腿还打着石膏,他静静坐在那里唇色有些苍白,从他的角度看去,正正好好能看见瘦削少女扑进年轻男人的怀里。
不用旁人说,光是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两人的亲密。
陈白坐在副驾的位置,他转过头对少年说:“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把,您这样没意义对不对,况且腿伤未不宜奔波劳累的。”
少年置若罔闻。
盛南始终静默看着相拥的二人,好半晌后,他问一句,“那男人是谁?”
陈白说:“是个刑警大队长,是圈里的新贵红人,势头很好。”
盛南连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拳,掌心里全是冷冷水光。
“叫什么名字?”
陈白:“他叫江渡。”
江渡。
他默默在心中念这个名字。
“大哥哥!”
小女孩从远处啪嗒啪嗒地跑来,小红裙子摆荡开。
盛南用双手把右腿提起,吃力地将身体转个方向,使自己能面朝开着的车门这边,他伸手去接跑过来的小女孩,“那姐姐怎么说。”
小女孩睁着黑溜溜的双眼,努力思考。
盛南握着小女孩的手,“告诉哥哥,那姐姐说什么了。”
小女孩还在想。
明明不过三十秒的思考时间,却令盛南度日如年,分秒穿过空气,穿过经脉,穿过血液,独独穿不过他的心脏。
胸口一阵堵得慌。
“我想起来拉!”小女孩说。
盛南黑眸一亮,却听见小女孩一字一句缓慢地陈诉——
“那个姐姐让我告诉你......她不见你,还说永远不。”
那一瞬间,盛南觉得自己身体很奇怪,像是所有血液都一下子回流到心脏,四肢发麻,他只落下个骨血冰凉的下场。
小女孩晃了晃盛南的手,天真地问道:“哥哥,永远是什么意思阿?”
永远。
不过十二笔就能写完的字眼,怎么这么折磨人。
远处,两人相拥的画面很刺眼,刺得盛南浑身不适,他用手捂住胸口唇色开始泛出惨白,“陈叔,我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
陈白脸色一变几乎也跟着失去血色,他一边大声叫司机开车,一边问:“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盛南不能形容那种感觉,很难受也很窒息。
他虚弱无力地靠在那里,喘着,大口呼吸着,艰难地说:“她说她不见我,永远不,我一下就觉得我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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