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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毁掉部分灵基？为什么……”

　　“你不是需要更多能量吗，”英灵笑着坐在树根上，怀里抱着白发的人偶，下巴抵在了后者的头顶，轻声叹息，“……我累了啊，想用这种方法延续自己的新鲜感。”

　　空想树并没有时间观念，数千年的时间对它不是什么难熬的经历，但自我认知还是偏向「人类」的黑羽不同。

　　他快被寂寞逼死了。

　　即使有可以交流的空想树无意间闯入，它依旧是不懂人类的单纯生物，黑羽教导这么久，也只得到了流畅的对话和基本道德观的成果。

　　像是下棋之类的游戏，空想树这个笨蛋不会玩也不想玩，黑羽也不至于压着对方陪自己。

　　白发人偶没再说话，只是用着纯粹的红眸盯着地面，乖巧地应声：“我会看着你的。”

　　“如果我死了也没事，”黑羽失笑，拍了拍人偶的脑袋，“活得太久了，都麻木了。”

　　他没有犹豫地毁了自己的灵基，空想树也如他所想，把失去记忆和力量的他投入早就造好的剧本世界。

　　白发的人偶垂眸看着投影里英灵的笑容，像是在发呆，头顶上翘起的一撮白毛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博士以前是这样的啊……

　　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它按照博士毁掉灵基前给自己的叮嘱，作为「系统」引导博士去完成任务。

　　“你这么一直陪着我，不会觉得无聊吗？”博士开着玩笑，难得主动和它聊天——他失忆时有让人难以想象的警惕，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才想着和它搭话。

　　【不会，】它如实回答，【我看着你就很有趣了。】

　　“……怎么gay里gay气的。”博士扬起眉来，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

　　【gay……】空想树瞥了眼自己的人偶身体，【博士觉得我是男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