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无力地捂住脸, 灵幻倒在桌面上，“再这样下去, 明天的拉面钱都要没有了。”

　　“灵幻先生明天请吃拉面吗？”沙树一下子坐起身，“我要吃炸虾天妇罗！”

　　“你没听见吗！”灵幻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眼睛里满是绝望, “别说天妇罗啦，我们连素面都快吃不起了。”

　　“灵幻先生，茶泡好了。”门外，芹泽敲了两下门后自然地走了进来，“您有什么困扰吗？”虽然灵幻立刻坐正了摆出正经的模样，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他的苦恼。

　　“咳，芹泽啊，”灵幻接过茶喝了一口，“虽然你现在业务能力很不错了，但你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眼中闪过一道光。

　　“您说！”芹泽下意识站正了，露出期待的目光看向灵幻。

　　“那就是——”灵幻掏出厚厚一叠传单，“宣传自己的能力！”

　　“什么！”芹泽瞳孔地震，而沙树也缓缓地坐了起来，看向又从不知哪里掏出一套袈裟和巫女服的灵幻。

　　“我想过了，只有多多宣传，事务所才会有美好的明天！”灵幻摆出沉思者的姿势，“所以，麻烦你们牺牲一下，突破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沙树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两套针脚粗糙，布料也东拼西凑的衣服，“让我们，穿着这个，在街上发传单？”

　　灵幻慢慢地点了点头，“没错，”仔细看，他眼下还有浓浓的青黑，“这个点子怎么样？”

　　“师匠，我换好了。”门外，茂夫敲门走了进来，他腼腆地笑了笑，扯了扯身上有些粗糙烂制的神道服。

　　沙树仔细看了看，似乎是神道服的式样，虽然和男士和服更相似，还夹杂了一点戏曲服饰的元素。

　　等她回头，发现芹泽也已经认命地拿走了那条东拼西凑的袈裟，只剩下那宽袖的白色巫女服了。

　　仔细看看，这不是犬O叉的cos服吗……也许经过了一番改动。

　　看着灵幻眼底的红血丝，沙树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想法。

　　这几条衣服……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虽然只是一个想法，但在瞟到他手指上的创口贴，沙树觉得这也八/九不离十了。叹了一口气，她也只好接过了这条巫女服。

　　穿袈裟的和尚，穿神道服的神官和穿巫女服的巫女一起发江湖骗子的传单。

　　这画面，沙树想，大概就和花国的“儒释道在同一家祠堂”的话一个道理吧。

　　东京街头。

　　“为什么要在东京？”沙树不仅穿上了巫女服，还戴上了一个大红蝴蝶结，腰间脚踝处别着铃铛，一走路就叮叮咚咚地响。

　　如果不是她戴着口罩，恐怕已经无地自容到钻进地缝了。

　　但是她这幅打扮却意外地有人气，旁边的茂夫和芹泽自闭二人组已经在电线杆旁蹲了两个小时了，还没有沙树十分钟里发出去的传单多。

　　“沙树桑，好厉害啊。”茂夫把自己手里的传单又分了一部分给沙树，他道现在也只有几个挎着菜篮的大妈从他手里拿走了几张而已。

　　至于芹泽，就更离谱了，他一站到人群中间，就止不住双腿发抖，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好好的袈裟被他当做被单裹住了全身，完全就是瑟瑟发抖的小白鼠。

　　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对着一个看上去比较和善的老人推销，“您，您好，请问……”话没说完，那老人就垂头叹了几口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看着芹泽，让他一时间想好的台词都卡了壳。

　　“年轻人，多找点工作养活自己吧！”说完，他留下了一张福泽谕吉离开了，拐杖敲在地面上咚咚地响。

　　“嗯，那个老人很有钱呢。”旁边带着墨镜和口罩，假装自己不认识三人的灵幻一顿步，从茂夫手里抽了一张传单就跟了上去。

　　“似乎是灵幻先生说，事务所在调味料市已经有名气了，现在要扩大业务范围，所以首选在东京进行宣传。”好歹，还是茂夫回答了沙树的问题。

　　又拉了拉口罩，沙树心想，希望今天高专里的人不会下山吧。

　　否则她就是复活了也不敢回去啊！

　　这么想着，沙树刚一转身，就和路对面的伏黑惠撞上了目光。

　　她看到对面的家伙先是微微睁大了眼，像是有些疑惑，又很快转为惊奇，然后有些心虚地把目光转到了地面上，紧接着，像是有些憋不住地撇过脸，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起来。

　　“噗嗤。”终于，伏黑惠还是发出了一点声音，虽然他很快恢复了面瘫脸，但还是被面前两个吵得厉害的家伙抓住。

　　“这有什么好笑的！”钉崎叉腰，“伏黑你说，到底是寿司好，还是牛排好！”

　　“当然是牛排啊！”虎杖在一旁跳脚，“都来东京了，不该吃肉吗！肉！”

　　“我是无所谓，反正是五条老师请客。”伏黑惠面无表情，他悄悄拿出了手机，装作看消息的样子。

　　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少女一头白发披散到腰际，头上一个红红的绸带蝴蝶结特别引人注目，霓虹灯的色彩洒到她身上，像是梦幻的泡沫。

　　刚收起手机，他发现五条悟就从商场里面走了出来，见那两人还在争吵，就转了一圈按住两人，“既然这样，不如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如何？”

　　他一米九的身高，微妙地遮住了沙树的身影。

　　收起手机，伏黑惠和五条悟几乎同时在心底对着对方说了一句抱歉。

　　“好~那我们就去银座的寿司店吧！”一锤定音，五条悟拿着手机看餐厅的预定座位，“就在前面，你们先去吧！”他笑眯眯地，“惠知道是哪家，我马上过来。”

　　“你这老师，”钉崎有些怀疑地盯着他，“不会打算赖账吧？比如嘴上说着你们先去，其实自己压根不跟过来了……”

　　“不会不会，”掏出一张福泽谕吉放到伏黑惠手上，“这样放心了吗？”他摆摆手。

　　伏黑惠瞟了这家伙一眼，“走吧。”但他什么都没说。

　　五条悟要做的事，他多少能猜到一点。

　　面对围着自己上上下下拍了无数照片的五条悟，沙树怎么也摆不出微笑的样子，更何况这家伙还不断撺掇着，“把口罩摘了怎么样？我保证你手里的传单立刻被哄抢一空哦！”

　　额头青筋蹦起，沙树用了最大的毅力才没有让自己把剩下的几张传单卷成筒状打到这家伙身上。

　　“别这么严肃，”五条悟咳嗽一声，“我这里还有几张惠的照片你要看看吗？”

　　“是他前几天出任务的时候拍的哦，”他笑得格外张扬，“超级狼狈呢哈哈哈。”

　　“我给二年级的看，他们都笑过了哦！”面对沙树不善的眼神，他毫无感觉，甚至当场打开了相册。

　　“叮叮叮。”连续几声，沙树的手机上就多出了好几张照片。

　　虽然还跨着一张脸，但沙树还是不由自主地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照片里伏黑惠的伤势虽然看着很严重，但大都没有伤筋动骨，她能看出来是不需要硝子小姐出场的程度，心底松了一口气后，她就不由得眼角抽搐起来。

　　无他，就五条悟的拍照水平……实在一言难尽，他显然极了解拍照什么角度会有什么效果。

　　而照片里的伏黑惠。

　　就显得，特别的，滑稽。

　　尤其是那一脸不情愿加无奈的表情，沙树看了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五条先生，你已经到了啊。”夜色下，灵幻摘了口罩，远远地朝这里的人打招呼。

　　呼哧呼哧跑过来，他脸色红润，看起来就是刚拉了一个大生意的兴奋样子，沙树看着灵幻的脸，心里已经在盘算明天要吃几个炸虾天妇罗了。

　　“当然，”五条拉了一下眼罩，又很快戴好，“我来看看沙树酱怎么样了，很不错嘛沙树酱。”

　　“我过几天要去国外一趟，在那之前，沙树酱就拜托你了。”说完，他就转身，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五条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靠谱呢。”合上手机，灵幻这么对沙树说，“走，我们今天的传单就发到这里吧！”

　　夜色里，一行人沿着繁华的东京街道走着。

　　“传单发得怎么样？”灵幻叼着刚吃完的三色丸的签子，懒散地询问同样肚子溜圆的三人。

　　“全部发完了。”沙树脱下了那套巫女服，此刻恢复了蹦蹦跳跳的样子，走在最前面。

　　“几乎都是沙树桑发出去的，”茂夫跟在灵幻身边，“我只发出去几张而已。”

　　大家似乎都下意识忽略了他的存在，头也不抬地走了过去。

　　而沙树只要站在那里，人们就要抬头看一眼，然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接过传单了。

　　“我一张都没有发出去……”最消沉的是芹泽，他几乎要长出蘑菇来。

　　“没事，你只是还要锻炼，”拍了拍芹泽的肩膀，灵幻笑了一声，“接下来继续努力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句是原作虎子说的话，但他不知道很正经的房间里，还晒着女孩子的被子（？）

　　虎子不知道那是沙树的房间，他以为那是个男生（）

　　马上涉谷篇了，爸爸黑出场倒计时XD

　　可以想象5t5手机里有多少两人的黑历史了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