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锦又酸了。

　　“什么朋友？听上去你们很默契，你都没说几句，他好像就知道你想要什么了。”

　　程忻弯着眼笑，点点头，“嗯，他很厉害，我的电吉他是和他学的。我们中学是同学，在学校组过一个小乐队，当时我们经常练琴练到不止疲惫和饥饿。”

　　“哦？”许云锦挑眉，“这么说，你俩还是灵魂上的伴侣了？是不是还会斗琴的那种？弹到酣畅淋漓的时候，相视一笑，抱着去……”

　　不等许云锦说完，程忻赶紧去捂他的嘴。

　　“好酸。许云锦，你幼不幼稚？”

　　许云锦不高兴的瘪着嘴，“行，我不幼稚。你练你的，晚上躺床上了，我再收拾你。”

　　幼稚。

　　程忻暗骂了一句。

　　这之后，许云锦隔几天就会发现这边小屋子里的乐器会增加。

　　增加一件，许云锦就醋，晚上就会想个新手段欺负回去。

　　程忻发出小小声的抗议。

　　许云锦驳回了，“你每次买乐器都找你那个朋友，还不许我吃醋了？你朋友这么多，我说什么了？你还抗议？忻哥，你真是越来越会欺负人了！”

　　“……”

　　程忻气。

　　说不过许云锦就算了，攻也攻不过，还没他反应快，颠倒是非的能力强。

　　气人。

　　不过才一个月而已。

　　钢琴小屋从只有客厅里的一架钢琴，增添了纯手工木吉他、纯手工小提琴、纯手工二胡、纯手工长笛、纯手工古琴、纯手工琵琶、纯手工……

　　时隔一个月，许云锦再去对面的房子，已经没地儿坐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他绝不相信能有人这么闲的去学……不，这么热爱音乐的去学习各种乐器。

　　这些乐器认不全，他只能确定有两个个乐器在拍卖会上出现过。

　　这儿连个家具都没添，乐器和乐器相关的设备倒是很齐全。

　　算了，忻哥喜欢就好。

　　许云锦笑了笑。

　　估计程忻对这儿用什么地毯、什么窗帘，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也不问了，就按他的喜好去买得了。

　　不过，他得好好挑个沙发，得坐着舒服，特别是得长时间坐着舒服，存在感还不能太强，要不然影响他家宝贝练琴。

　　嗯！他真是个体贴的男朋友嘿！

　　*

　　程忻拿给许云锦的手稿，已经卖出去了不少。

　　只剩下几首歌，方喻说，实在不好卖，江哲都说驾驭不了，让你家男朋友自己留着吧。

　　许云锦怒，“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男朋友写的歌不好似的。”

　　方喻赶紧说，“不不不，绝对不是写得不好，相反，写得很好，只是……这几首难度很高，对歌手自身的条件要求很高，音域得非常广才行。”

　　许云锦听不懂什么音域，直问，“别扯专业名词，听不懂。你就说，问题在哪儿？”

　　“我就这么说吧，虽然音域并不是固定的，也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扩宽音域，可你男朋友的歌……唉，有的人低音控制得很好，高音就可能会相对弱一些，高音控制得好了，又可能唱低音不够稳，这两首歌高低音的跨度实在太大，虽然不是不可以后期，但歌手也是需要现场演唱的，光靠后期那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我和江哲都试过了，我俩反正是不行，圈内朋友也问过了，实在有难度。”

　　许云锦一拍手，“行，我听懂了，就是我男朋友太厉害了，除了他别人驾驭不了，行，挂了。”

　　“哈？你等会儿……”

　　许云锦挂了电话，笑得有些得意。

　　这些歌虽然代程忻卖出去了，但是版权都留在自己手里的。

　　他总觉得，不让程忻自己去唱这些歌，就没有意义了，他从一开始就有让程忻自己来唱的打算，只是程忻不大喜欢罢了。

　　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好办，提前让他们腾地儿就是了。

　　许云锦转头就和程忻说，“忻哥，你听见了，那几首歌卖不出去，你要不要自己去试试？你的‘孩子’没人要，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要的话，它们多可怜？”

　　程忻拧起了眉头，有些犹豫。

　　他喜欢的，但是喜欢并不代表一定要去怎样利用使用它们，他只是非常享受创造出它们的过程而已。

　　许云锦说，“你不用进什么圈子，也不用和不喜欢的人打交道，那些都不重要。你甚至不想的话也可以不出专辑，但是我们可以把它们都录下来，专辑收藏啊。”

　　“等我们老了，我还能特显摆的和别人说，你们看，这一个展示柜里的全是我男朋友写的歌。”

　　程忻被他逗乐了，但还是摇摇头，“没关系，会有适合的人。”

　　许云锦不禁好奇，“忻哥，你为什么这么抗拒？你老实和我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如果只是因为去公司人很多的话，我可以带你走专用通道，也可以提前让别人禁止通过我们要去的地方。”

　　“不是，虽然我不喜欢人多，但也不至于那样。”

　　“那是为什么？”

　　程忻愣了下，缓缓低下头，涨红了脸颊。

　　“我会很别扭，很不好意思。”

　　老实说完，程忻就怒了，“许云锦，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你真烦！”

　　“……”

　　许云锦看着程忻，好一会儿才回神，确定他是真的在害羞。

　　许云锦更懵了。

　　“为、为什么脸这么红？因为让你自己唱自己的歌所以害羞？还是让你当着很多人的面演唱演奏会害羞？”

　　“不是，忻哥，你老实告诉我，我情敌到底是谁？你这模样儿，就和我欺负你的时候一样儿！”

　　程忻瞥他一眼，脸更红了。

　　许云锦气笑了，拦腰把程忻抱起来就往卧室里跑。

　　“程忻，我可警告你，我很能吃醋的，你要是敢对这些东西脸红，我就欺负你了！”

　　程忻抱住许云锦脖子，本意是稳住身子，减少颠簸，但这样的举动却让许云锦一下子兴奋了。

　　“忻哥，我真喜欢你这么抱着我，感觉你好小，好可爱！”

　　“……你是不是有病！”

　　两人玩闹了一阵，许云锦抱着程忻躺在床上，给他看卖出去的歌签的合同。

　　程忻不怎么感兴趣，“你拿主意就好。”

　　许云锦笑，“这么乖？那赚的钱我也拿主意了？”

　　程忻点点头。

　　他的钱已经有很多了，这辈子都花不完。

　　许云锦比他有经济头脑，能自己开公司，还能自己赚钱，交给许云锦总比交给他这个只会花钱的人要好。

　　许云锦心里却有别的打算。

　　虽然有这个“钢琴小屋”很方便，程忻只要开门过个走廊就能练琴，但到底还是不大方便，及时隔音做得很好，但他住的是居民高楼，多少会对邻居有影响，而程忻又是个兴致来了什么都顾不上的，能换个更合适的地方更好。

　　他得好好看看地段，得距离程忻经常会去的地方近，出门得方便，还得方便他练琴，空间还得大。

　　心里算计了番，许云锦突然笑了。

　　程忻抬眸，“笑什么？”

　　“就觉得，我好像被你包的小白脸。”

　　“嗯？”

　　“没什么。”许云锦翻身把程忻按在床上，“哎，既然你把钱都给我管了，我是不是也该做点儿什么，表示一下？”

　　“……”程忻瞪着他，“无赖。”

　　*

　　半夜，程忻咬着被角小声的哭，他的手机躺在床头柜上一直响。

　　许云锦被闹得烦了，拍拍程忻，“接电话。”

　　程忻瞪他，“你他妈、让我这样、接、接电话？”

　　“不接？那我替你接咯？”

　　许云锦伸手，接通了电话，按下免提。

　　手机里传来冬希小心翼翼的试探，“程哥？睡了吗？还是，呃……方便吗？”

　　程忻咬牙切齿，“说！”

　　“我听说你最近卖了几首歌，那什么，你们有空的话要不要先上一下网？有些不好的言论……”

　　作者有话要说：　　许云锦：想送男朋友出道！

　　程忻：不，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