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李道收拾好贡品，带着龙须虎，准备出发。

　张友仁，碧霄与申公豹前来相送。

　碧霄看到光彩照人的李道，不禁有些情不自禁：这大概是我见到过最英俊的男人了吧？好想上去给他一锤。

　便道：“师叔，今天打扮得挺不错啊！这栖霞炽与弥云线，怎么这么让我眼熟呢？”

　李道笑哈哈：“这次朝贡代表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们的部落，不打扮打扮不行啊！”

　李道故意忽略了碧霄着重提问的问题。

　张友仁也赶忙岔开话题：“是啊！朝贡非小事，一定要给巴王留一个好印象，争取不让巴王参战。”

　“嗯，你还注意一下杨戬那边的战况，一速战速决，二封锁消息。”

　“好！”

　“时候不早了，我出发了！”

　“恭送大首领，预祝大首领凯旋！”

　李道意气风发，挥手告别众人，跨上黑驴，向巴国出发。

　鲜衣怒马少年郎，壮志难抑干云霄！

　李道仰望青云，忽又叹道：“鲜衣是真，少年郎也是真，壮志也不假，就这个怒马有点问题。”

　黑驴听罢，怒扬前蹄，啸呖不已！

　李道担心自己的新衣服，一个翻身下来，笑道：“蠢驴！不知道的还以为杀猪呢！”

　黑驴一撇嘴：“马的叫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什么马有我这能耐？人不可貌相，驴更不可貌相。你得给我道歉。”

　“哟哟哟！”李道摇头失笑，揪着它的驴耳朵，“当真啦？”

　“切！我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你要是不用我，我就去潇洒去，才懒得和你去什么巴国。”

　“哈！巴国可是个大大部落，比我们的部落还要大，母驴自然也比我们的多多了。”

　一提到母驴，黑驴来了精神：“真的？那你得给我买十头，当做劳务费。”

　“十头？”李道惊讶，“你搞的过来吗？”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李道摇头：“这次上贡已经把我家底掏光了，哪里还有钱给你买十头小母驴。”

　“你不是有那个宝瓶吗？”

　“那个就是贡品之一！”

　“啊？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竟然也要上贡？？不行不行！”黑驴坚决反对，“有了宝瓶，衣食无忧，你怎么愚蠢地将这个铁饭碗送出去了？！”

　“你听没听过佛法？”李道转而问道。

　“哼！我听佛法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黑驴昂起头，骄傲地炫耀自己的跟脚，“当年准提还是一棵小树苗的时候，我还给他浇了一泡尿，祝他茁壮成长。他能成道，我功莫大焉！”

　“……”

　“你什么表情？质疑？不屑？我告诉你可别小看这一泡尿，那可是大因果！”

　“哦？他怎么还的这个大因果？也对着你撒泡尿？”

　“因果哪是这么简单的以牙还牙？”黑驴回忆，“后来，他成了道，为了报答我的大恩，就邀请我去西方，享受极乐。那段日子，他，还有一个老光头，天天给我讲佛法，要度化我。更有甚者，他让我少吃，还劝我过午不食，还不让我乱搞，说我欲望太多，难以见性等等。最后，我实在耐不住他的唠叨，跑路了。”

　“这就算还了？”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我与佛无缘，他强拉我也没有办法，没有修成正果，就不算还了因果。嗯……最后，反正他还了，我不记得怎么还的。”黑驴晃了晃脑袋，怎么也想不起那段记忆。

　“你怕不是被人修改了记忆吧？其实，他没还，然后，告诉你还了。”

　“圣人不昧因果。他要是没还，肯定会找我的。”

　“这句话倒是像点样子。”李道点头，“堂堂一个圣人，他也没必要欺骗你。况且，这因果对于他来说，也不难偿还。”

　忽然，李道想起了一件事，便问他：“上一次你说你与主人面对无数大能，嘎嘎乱杀，后来结果呢？”

　“结果？结果就是他们屈服了，投降了。”

　“嗯？”李道疑惑，“那你主人哪里去了？”

　“成就无上大道，与道合一。”

　“哦！”

　李道心里已经可以笃定黑驴的记忆被篡改了。

　因为，照黑驴之前的描述，他的主人是与鸿钧那一帮人作对的，而鸿钧他们要是已经屈服的话，肯定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现在，世界的格局基本被他掌控了。

　如果，猜得不错。他的主人战死，准提为了偿还以往的因果，救了它一命，然后，改了它的记忆，变换了它的样子。

　或许之前它也是一个很帅气的坐骑，更或许，它是一个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它会对自己调侃它外貌的言语感到莫名的怒火了。

　李道摸了摸黑驴的毛发：它的过往一定波澜壮阔，可惜，唉！

　要解开它的记忆封印，或者找回被抹去的记忆，恐怕得到了圣人的境界才行。不过，也没有必要。

　知道真相与愉快地活着，我相信，维持现状就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