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一愣：“还好吧.我老爸是副教授.我妈妈是副高.算是个知识分子家庭.”

　　“预料之中.书香门第.你这个双硕士也很厉害嘛.”

　　“苗苗姐.别绕弯子了.你告诉我吧好不好...”

　　“哎.易姐的意思是经济状况不太好.可能你沒这方面的概念.麦当劳可以得玩偶的儿童套餐是68元.小孩子一般都要玩偶.今天说好了你请客.你点了那个套餐.然后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一共是多少钱.”

　　“158.怎么了.”

　　“怎么了.你从來沒有注意过麦当劳里面有这样的情景吧.爷爷奶奶或者妈妈爸爸看着孩子吃.自己不吃；可是它真的存在.极少部分人是不喜欢垃圾食品.绝大多数的人却是因为经济问題.现在你明白了么.”

　　“看來我真的读书读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却不懂.苗苗姐你是对的.我真的缺少正常人的情感.可是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改变.苗苗姐你愿意帮我么.”

　　...

　　2

　　第二次审讯变成了三个人.赵丽萍、田苗苗以及叶青青.邹黎黎被看守员带进來的时候见着坐在最边上的叶青青.脚步一滞.明显停顿了一下.这个情况让三位审讯员捕捉在了眼里.

　　审讯开始后按照规定讲解完政策后.叶青青向赵大姐和田苗苗请示是否开始.沒有异议后叶青青打量了邹黎黎一番才轻声的说：“你好像很怕我.为什么.”

　　邹黎黎抬头看了叶青青一眼.低下头來沉默不语.她昨天的表现可以说是很无所谓.两名审讯员营造出來的心理压力完全沒有影响到她.今天叶青青加入了之后从开始她就有些紧张.外面盯着大屏幕的老审讯立刻通过对讲机告知了这一消息.这是心理防线松动的标志.

　　邹黎黎不开口.田苗苗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对她说：“邹黎黎.今天想抽一根么.”

　　被锁住双手的邹黎黎抬起头张开嘴.田苗苗抽出一支香烟往嘴边送.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她.发现她的眼神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拿烟的手突然停住了.玩味的问邹黎黎：“要不要今天换个人帮你点烟.”说完把香烟递给了叶青青.

　　邹黎黎又挣扎起來.双手拽的手铐‘咣咣’响.两名看守员急忙按住她后.田苗苗过來看了一下手腕子上已经磨破皮了.又不忍心了.回头看看赵大姐.赵大姐果断摇头.叹了口气把烟直接塞到邹黎黎嘴里给她点上火.田苗苗索性整理了下东西敲门出去了.

　　或许在邹黎黎的眼中.这一屋子的警察里唯一一个对她好的就是田苗苗.现在田苗苗也丢下了她.就像童年一次一次被遗弃的经历一样.对她好的人.关心她的人最终都抛下了她.抽了一口的烟掉在地上.邹黎黎哭了.

　　在外面大屏幕看着的田苗苗从桌子上抄起帽子就想冲进去.好几个警察都拦不住她.最后一只大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往腋窝下一夹...带着田苗苗就这么出门了.

　　高翔他们看得惊叹不已.这也就是队长降得住这个姑奶奶.门外田苗苗气的大叫：“你知不知道.你有腋臭.”

　　3

　　傍晚十分.高翔告诉田苗苗.邹黎黎开口了.这次再沒有任何隐瞒.只是这人吧脸上再沒有了光彩.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很配合对审讯员的问題也是有问必答.田苗苗轻叹一声.把餐盘一推.这饭她吃不下去了...

　　赵大姐抓紧时间开始盘问她杀害黄丹的经过.叶青青敲着键盘迅速记录着.敲着敲着猛的把笔记本一推.破天荒的竟然对赵大姐说：“师傅.让田苗苗回來吧.不要再逼她了.不要...”

　　赵大姐错愕了一下.沒有批评叶青青.反而带着欣喜的点了点头.对她说：“好了你也出去吧.不用喊田苗苗了.我一个人就行了.放心吧我会换种方法的.怎么.你是我的学生.还不相信我.”

　　审讯结果出來了.一干守候的警察拿到结果也是唏嘘不已.原來邹黎黎已经是第二次被黄丹伤害了.第一次是半年前.黄丹和洗浴中心的按摩师冯连军通过微信认识.一个为了qingyu、一个为了钱财.两人几乎是用闪电般的速度搞在了一起.认识不到6个小时就去开了房.胡混了几次之后.有次在黄丹租的房子里办事恰好邹黎黎也來找她.结果撞了个正着.

　　邹黎黎很愤怒.认为黄丹这是背叛.两人大吵大闹了一番.冯连军被她连打带踹的光着身子抱着衣服逃了出去...含恨在心的冯连军不但不死心.反而觉得邹黎黎颇有姿色尤其是胸前的丰满简直太有诱惑力了.于是他打上了邹黎黎的主意.

　　沒过多久.黄丹主动给邹黎黎打电话认错道歉.低三下四的哄得邹黎黎原谅了她.当晚两人翻云覆雨.假凤虚凰的又弄到了一起.就在邹黎黎神魂颠倒之际.突然房门让人给打开了.冯连军赤身luoti的走进卧室对着她就扑了上來...

　　有些事情.邹黎黎沒说.审讯的赵大姐根据语气、描述大胆推测邹黎黎可能有被人**的经历.她的成长过程中几乎沒有任何可以给她提供保护的力量.她的供述也表明.黄丹就是偶然间给了她一点儿温暖.她才对黄丹死心塌地的.

　　邹黎黎交代.从那之后她就策划怎么杀死冯连军.她沒事儿就去网吧.不聊天也不玩游戏.就是为了在网上寻找各种办法；最终.有一次她在一个已被查封了的网站上.邹黎黎学到了捆绳结、自制氯仿还有如何用捆绑在侧后方袭击人脑等办法.

　　还沒來得及实施报复.黄丹就和冯连军分手了.他就是个技师.根本满足不了黄丹对物质和金钱的追求.分手后孤单的黄丹又來找邹黎黎.死乞白赖了一番之后.两人又睡到了一起...

　　张薇认真看了案卷和供述后给出了一个分析.那就是邹黎黎和黄丹的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催生了一种畸形的恋情.那句话咋说的.最了解女人的终归是女人.两个人彼此需要.也彼此取暖.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躲在一起互相舔舐伤口.日子长了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爱人回到了身边.邹黎黎连报复都放下了.她只在乎黄丹.只要黄丹能留在她身边.冯连军又算得了什么.有位哲学家说过这样一句话：“不要说对不起.有了第一次对不起.他/她就会第二次、第三次的对不起你.反正都已经对不起你了.随着这种愧疚的加深.他/她不会想着如何來弥补.反而越來越不想见你.甚至会盼着你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