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布鲁斯和迪克这两个还没结束青春期的男人靠谱多了。

　　而现在，芭芭拉已经躺在了坟墓里。杰森和迪克都没能见到她的最后一面，只是看着她的棺木入土。伴随着一场不超过十个人到场的简单葬礼，一个年轻的女孩就这样被彻底埋葬。

　　“芭芭拉……死了？”杰森茫然地喃喃着，“你们就这样让她死了？”

　　“不是任何人让她死的，是小丑杀了她。”布鲁斯低声说着，“这是一个错误，我那时候正在瞭望塔，忙于找回超人和……你们，没能顾及到哥谭。迪克也在少年泰坦那边，哥谭只剩芭芭拉一个人。不过幸好，她被盯上是因为戈登局长，小丑只当她是戈登局长的女儿，而不是蝙蝠女……”

　　布鲁斯没能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断了。

　　真·打断了。

　　蝙蝠侠当然可以躲开，但砸到他左脸上的那拳，是杰森——AKA现任罗宾——打的。

　　“错误……幸好……那是芭芭拉！而你们让她死了！”杰森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发抖。

　　“注意你的态度，小子！那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孩！”迪克也火了，或者说，他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没人会让芭芭拉去死，但悲剧就是发生了。”

　　“所以呢？你们，不，我们还是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吗！”

　　“做什么？揍布鲁斯一顿？因为小丑是他的责任？”迪克避开杰森的拳头，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中杰森的腹部，“那我已经做了，在你之前，右边脸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有些事我们必须去做，有些人应该被……”

　　“够了！杰森！”布鲁斯终于出手制止了正在互殴的两只罗宾，“我们都知道，有些底线不应该……”

　　“让他说完，布鲁斯，让他说完！”迪克怒吼着，“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听别人讲话？！”

　　“我们应该干掉小丑。”杰森这次说得直截了当，“没有人应该再被那个疯子伤害了！芭芭拉不是第一个，但她应该是最后一个！”

　　布鲁斯失望地看着杰森，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杰森还是那样冲动，就像永远燃烧着一团火那样……

　　一团可能会把他自己烧焦的火。

　　布鲁斯又看向迪克，却更失望地发现，就连迪克这次……也没有说什么。作为跟随蝙蝠侠最久的罗宾，布鲁斯本以为，迪克会更理解那些原则，那些他们应该坚持的底线。

　　虽然迪克只是没有说话，但布鲁斯太了解迪克了，他这就已经是站在了杰森那边。

　　“芭芭拉是我们的家人，我们都深知这一点，”布鲁斯沉闷地说，“但我们不应该为了给家人复仇，就去打破那些不能触碰的底线，我们是为了正义才选择了这份事业……”

　　没有怒火，也没有拳脚，有的只是两个少年失望的眼神。

　　“如果，我是说如果，布鲁斯，”迪克平静地说，“这次出事的是我？或者杰森？你又会怎么做？”

　　“我……”布鲁斯张了张嘴，有些难以面对这样的假设，人类的感情有远有近这一点，是任何人都难以避免的，但对布鲁斯而言，芭芭拉也是家人，他不想用远近去衡量家人之间的感情。

　　“我不知道……”布鲁斯有些挫败，“好吧，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芭芭拉还没有死。”

　　“什么！”

　　“什么！”

　　“小丑并不是一个神枪手，他的那一枪打中了芭芭拉的脊椎，却没有让她当场死亡。芭芭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但她确实还活着，不过我们认为，最好让小丑确认她的死亡，这对后续的计划……”

　　“咚！咚咚！”

　　又是两拳，狠狠地砸在布鲁斯身上，只是这次没打脸而已。

　　这还是杰森第一次看到迪克这么愤怒，甚至都有点吓到了，他还以为黄金男孩一直是个好脾气来着。

　　“这一拳，是为了你那些该死的计划！永远冷静的计划！”

　　“这一拳，是为了你居然想对我们也隐瞒真相！我和杰森！你还想信任谁？布鲁斯？”

　　“咳，迪克……”布鲁斯捂着被打中的地方，哪怕是他，被迪克全力来上两下也不会好受，“我……”

　　“你告诫我们不能被复仇的怒火吞噬，但在我看来，被吞噬了的是你，布鲁斯。你只不过一直在复仇而已，那份漩涡终将会吞噬所有人，所有你亲近的人。”迪克似乎平静了下来，不再那么怒火冲天，“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离开哥谭，布鲁斯，如果不是芭芭拉的葬礼，我根本不会回来。现在我知道，这个决定简直该死地正确。”

　　迪克没有再和布鲁斯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了韦恩庄园:“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认清自己的道路，但杰森还没有，希望你能对杰森好点儿，至少比我要好。”

　　……

　　“我……很抱歉，麻烦你了。”过了许久，迪克才终于再次开口。

　　“这没什么，迪克，我说过你永远都可以随时向我寻求帮助，”克拉克递给迪克一杯牛奶，“感觉好些了吗？”

　　“谢谢，克拉克。”

　　“你和布鲁斯的事……”克拉克犹豫一下，还是试探着问出来。

　　“别，至少现在别和我提那个名字。”

　　“好吧。”克拉克耸耸肩，父子矛盾什么的，他实在无能为力，也没什么经验，毕竟他还是个快乐的未婚人士。考虑到自己有个男朋友，以后有亲生孩子的可能性也不大。倒不如说，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迪克和杰森都更像他的孩子一样。

　　甚至克拉克想找一些参考标准都很难，毕竟他的家庭关系还算和睦，和乔纳森更多的时候也是在斗智斗勇……

　　“那么，迪克，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大概会去布鲁德海文吧，我之前申请了那边的警官学院，打算去读大学。”

　　“在这之前呢？现在学校应该还没开学吧？你打算去哪？当然，想留在这里也可以，我之前给过你我的公寓钥匙，记得吗？”

　　“谢谢，不过我应该……会去泰坦塔？”

　　“那就是没什么安排了，既然如此，我有一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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