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理论上来说, 超人或者绿灯侠如果愿意的话，光靠承包各国卫星发射和回收这项业务，就足以维持正义联盟的正常运转了，但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因为这不是属于人类自己的技术，一旦他们去抢这个生意，很快就会形成市场垄断，人类的相关航天发展就彻底完了，因为不会再有人投入任何资金和人才进行研发。

　　所以到头来，也只有韦恩集团能享受到这个便利——以蝙蝠侠的性子，是不可能会停止研发投入的。

　　因此当瞭望塔都快完工了，正义大厅才打了个地基，也就不奇怪了。按照正义联盟的决议，瞭望塔项目暂时不会对外界公开，要等到民众对超级英雄的接受度更高一点的时候才可以。

　　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溜进茶水间，用热视线加热了下自己的咖啡。中午买的咖啡，到现在终于喝上了。大冬天里，难得的午休时间，他却刚刚从外太空当完焊接工回来。

　　“克拉克，你在忙吗？”从茶水间出去的克拉克刚好碰上露易丝，“佩里没找你麻烦？”

　　“暂时没有，”克拉克耸耸肩，“我估计老编可能想把我留到圣诞节再杀吧。”

　　“谁让你上次那篇报道一点意思也没有？”露易丝一边盯着手机一边说着，“《布鲁斯·韦恩和他的正义事业》，认真的？你觉得读者们会喜欢看这个？吹捧老板也不是这么个写法啊，佩里还不敢把稿子给你毙掉，你是没看到那天佩里的脸色有多差。”

　　“那我能写什么？总不能胡编乱造吧？布鲁斯确实很支持正义联盟的事业。”

　　“你知道大家都喜欢看什么，新闻的三要素，”露易丝竖起三根手指，“悲剧，性，还有超人。布鲁斯·韦恩一个人就占了悲剧和性，你只要拿出点文笔，随便写写他和蝙蝠侠的故事，就能保证销量。或者你再把超人加进去，写写韦恩和超人的故事，保证能上头条。”

　　“圣光在上，露易丝你也知道，超人和布鲁斯的关系，就像我和布鲁斯的关系一样纯洁，他们甚至只在一起上过两次访谈！”

　　“然后两次访谈里韦恩的眼睛就像长在超人身上了一样，啧，男孩们，”露易丝转过头来盯着克拉克，“说实在的，你和韦恩进展到哪一步了？”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和布鲁斯有一腿啊？”克拉克万分无奈，“虽然他有钱，英俊，又有风度，还很大方，我也刚好是个……泛性恋，可那也不意味着我们会发生点什么啊？”

　　露易丝:“……认真的？你的每一个词都像是在向我炫耀你的男朋友。”

　　“相信我，我要是有了男朋友，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克拉克嘴角抽动了两下。

　　“当然，如果不是，那你就死定了，小镇男孩。”露易丝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暂且先信你……”

　　“肯特！肯特在哪？”佩里在办公室里大声喊到，“韦恩先生马上会来，去他办公室等着！”

　　顶着露易丝看死人的眼神，克拉克赶紧溜了。

　　“嗨布鲁斯，怎么又有空来大都会了？”克拉克进门的时候，布鲁斯已经在办公室里面了。

　　“大概是因为我在这边还有几家公司，以及刚刚投入了几亿美金建一个什么大厅？”布鲁斯半躺在椅子上，翘脚蹬着价值不菲的办公桌，佩里看了都得心疼。

　　克拉克也习惯了，他唯一奇怪的是，今天的布鲁斯看起来……似乎格外地容光焕发一些？

　　现在的布鲁斯·韦恩是星球日报唯一的董事长，哪怕按照这位大少爷以往的作风，一年可能都来不了公司两次，可该有的还是都得有，整栋大厦顶层最大的一间办公室仍然是属于他的，并且还重新装修过。

　　这就是资本家的腐朽生活啊，克拉克看着……还是有些羡慕的，至少如果他能有这么大一间独立办公室的话，每次出去和回来的时候都不用在电梯里换衣服了。

　　“得了吧，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韦恩少爷。”克拉克摸出来一块蔓越莓糖递给布鲁斯，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他已经摸清楚该怎么给这个大少爷顺毛了。

　　有时候在办公室里放点零食还是有用的，不仅能解馋顶饿，贿赂同事，必要的时候也能用来讨好你的上司。

　　比如克拉克挺喜欢吃的蔓越莓糖果，乔纳森每年秋天都会做，原料是蔓越莓，糖和苹果，是一种夹心软糖。酸甜的蔓越莓被制成胶状，里面包裹着苹果味夹心，几乎没有任何小孩子可以抵抗它，每年万圣节的肯特农场门口都会聚集整个斯莫维尔的孩子。

　　“好吧，是我的管家又把我赶出来了。”布鲁斯愉快地剥开糖果塞进嘴里，看那简单的包装他就知道这是肯特家自制的，外面可买不到，“别写在新闻上，我还不想让人以为韦恩庄园整天都在上演什么中世纪宫廷剧。”

　　“放心，我不会这么干，”克拉克点点头，“只要不是因为我就行。”

　　“什么？”

　　“我是说，他们都以为你在……”克拉克停顿了一下，采用了一种委婉一点的说法，“以为你在追求我，产生了不少误会。”

　　“那可真可笑，”布鲁斯嗤笑一声，“在追求你的不是超人么？”

　　虽然已经从超人那里知道了，但布鲁斯不介意再从克拉克这里打探一下。哪怕他今天脑袋比以往晕乎一些，也能瞬间抓住机会。

　　“我和超人真的没有任何非正当关系。”克拉克无奈地第不知道多少次解释着，毕竟，同一个人什么的，应该不算“非正当关系”吧？

　　“所以，比起超人，他们觉得我是被公司大老板，也就是你看上了，才产生了一些误会，不过没关系，正好我们等下可以一起澄清一下？”

　　“没这个必要，”布鲁斯含着糖，嘴里有些含糊，“天呐，哪怕布鲁西宝贝真的一无是处，他们也该相信我的审美不是？就算有什么误会，也应该是你在追求我？”

　　“布鲁斯，这我可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克拉克看起来有些生气了，“某人多次来大都会，莫名其妙买下了星球日报，指名了几次专访，还留宿在我家，我觉得其他人会误会也很正常。”

　　甚至这都没算上某人还去拜访了他父母。

　　“的确很容易被误会，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比如我买下星球日报是在追求莱恩小姐？”布鲁斯今天看起来是有些不对劲，笑得过分甜蜜了一些，“而且，就像你说的那样，某人不仅把我带回家里，贴身专访了三天却什么也没写出来，最后发表了一篇为布鲁斯·韦恩歌功颂德的文章，除了在勾引老板以外，还有多少别的可能性？”

　　“露易丝早就拒绝了你，布鲁斯。”克拉克推推眼镜，男人奇妙的好胜心让他绝不肯在这种地方认输，“至于带回家里，也可能是一个被大老板威胁的可怜员工？”

　　“真正可怜的记者员工通常伴随着皮鞭，呻·吟，还有眼泪，Clarky，你还太年轻了一点。”布鲁斯严谨地指出克拉克话语中的漏洞。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误会的原因。”原本咄咄逼人的克拉克却忽然软了下来，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布鲁斯，“因为韦恩先生的行事风格在所有人看来就是这样，连韦恩先生自己都信了。你原本是一个更好的人，布鲁斯，没必要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混蛋。”

　　“……以退为进？是我小看你了，小记者。”布鲁斯沉默了一阵，忽然变得凶狠起来，一把揪住克拉克的领带，“现在，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韦恩先生的行事风格！”

　　对超人来说，布鲁斯·韦恩的动作和慢镜头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种极限运动锻炼出来的矫健身手，可不是克拉克·肯特能够轻易避开的。

　　家里今年秋天种的蔓越莓可真不错，老爸做的糖也很甜，里面还有苹果带来的清脆香气，下次回家可以多带一些，或者让老爸烤点蔓越莓饼干……

　　一瞬之间，克拉克脑海中划过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不过，还有一股花香是哪来的？布鲁斯今天换了香水吗？克拉克吸了吸超级鼻子，还是没能制止韦恩先生的职场犯罪行为。

　　希望超人能来救他吧，或许之后还能拿到一些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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