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她们面试的时候，杨雪球和龙心她们的舞蹈老师一起吃了个饭。

　　刚吃完，就接到了节目组总导演赵导的电话。

　　找她谈谈关于练习生的安排。

　　赵导倒没藏着掖着，实话告诉杨雪球，“亲爱的，初舞台battle要安排你们输给白菁哦。”

　　暴躁老姐人在走廊，点起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把血液中叫嚣着骂人的冲动硬生生按下。

　　冷静。自己公司练习生要在人家节目里待三个月，合同都签了。

　　不可以暴躁。

　　把人惹生气了欺负龙心她们怎么办。

　　“赵导，给换个安排。”

　　“不行哦。”

　　杨雪球又狠狠吸了一口烟，“那总得给点补偿吧。”

　　赵导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有battle，镜头多，不算补偿吗？”

　　算吗？

　　杨雪球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来回碾压。

　　她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回道，“等我考虑考虑。”

　　挂断电话。

　　晚风带暖，拂过树梢，吹进走廊。

　　杨雪球抱着臂走了几步，又拿出一根烟，没来得及点火，就看见龙心她们几个走过来。

　　龙心还朝她挥手。

　　“面试得怎么样？”

　　等几个人走近了，杨雪球状似不经意地问，手里把玩着烟卷。

　　其实能怎么样，该知道的，赵导已经告诉她了。

　　徐梦颖耷拉下脑袋，“不太好。给发了烂剧本。”

　　王清清撇嘴，“那导演小哥要是我家公司的，我一定给他开掉。”

　　“你别抽烟。对身体不好。”龙心拿走杨雪球指间的烟卷。

　　杨雪球把手揣到裤子口袋里，“别灰心。还有我在。你们是我的人，我的人从不白吃亏。”

　　语气暴躁，却带着温情，既像杨雪球，又不像杨雪球。

　　徐梦颖和王清清你看看我99Z.L，我看看你，怀疑她们经纪人被换了一个假的。

　　龙心，“杨姐，关于这点，我有些想法和你说。”

　　“你说。”

　　王清清和徐梦颖早就在等她的对策了。

　　此时见她开口，全都伸长了脖子认真听。

　　“我们当然不能给白菁当垫脚石，节目组给发的剧本，能撕就撕。最好让白菁赢了battle反被反噬。

　　“我想了想，大概可以分这么几步。”

　　“第一步，提高自己。我们的初舞台表演，必须好到瞎子都能看出来吊打白菁的程度。没什么说的，就是练。

　　“但仅仅练还不够。因为后期可能一剪没。”

　　龙心看向杨雪球，“所以杨姐，我们要提前录一个练习室版本。最坏的打算，真一剪没了，公司要出一个练习室和白菁的对比版。”

　　杨雪球点点头，“公开处刑。这个容易。”

　　“第二步，败对手好感。白菁以前在公司不去上课、不参加考试的石锤很多，随便放几个出来。败一败她初舞台拉来的路人好感。然后往节目组黑幕上引导。

　　“但会被她公关。

　　“所以，我们的动作要快。尽快把料散得广散得远，打一个时间差。杨姐，公司养的营销号能做到吗？”

　　能，当然能。

　　舆论场约等于战场，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peace and love不存在的，只有杀伐果决的人才能存活。

　　杨雪球懂这些，因为她真真实实吃过亏。

　　但她不禁有些奇怪，龙心怎么也懂？

　　这孩子好像......没吃过亏吧？

　　杨雪球看向龙心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打断道“这些事公司会打理。轮不到你操心。你们就把舞台练好，节目上表现好点就完了。”

　　“哦对了，关于节目上的表现。”龙心对王清清和徐梦颖道，“battle输给白菁的时候，记得黯然神伤一下。

　　“哭就不用。现在选秀节目哭得太多，观众看烦了。

　　“就稍微流露出那么一点失落。会收获怜爱的。”

　　徐梦颖目瞪口呆，三观被刷新。

　　王清清也微怔。她的三观倒还完整，只是没想到，龙心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冷静分析下一步行动。

　　好像一点不受情绪影响。

　　看着她从容的样子，王清清开始觉得被安排输掉也不是什么特别坏的事。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连王清清自己都惊讶，她居然那么容易相信龙心的话。

　　杨雪球一看，好家伙，鼓舞士气的工作龙心已经做完了，完全不用她上手。

　　那么，她只能让她们，“去练习室。初舞台选曲节目组已经给发过来了。你们的舞蹈老师在等你们。”

　　三人和杨雪球告别，说着闲话走了。

　　龙心对两个人说着什么，徐梦颖笑着推了她一把，王清清转过头，偷笑。

　　看起来比从前熟悉亲密了许多。

　　杨雪球把玩着打火机。

　　龙心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练习室里。

　　舞蹈老师给龙心三人播放编舞视频。

　　“你99Z.L们和白菁的曲子都是《不一样的我》。”

　　龙心看过之后表示，“老师，编舞能不能加难度？这太简单了。”

　　舞蹈老师顿了顿，“可以加。但时间不多了，你们能行吗？”

　　龙心看看王清清，又看看徐梦颖。

　　王清清率先道，“行！”

　　都说过了撕掉剧本，扳回这局，有什么不行？！

　　徐梦颖见状，也跟着说，“行。”

　　舞蹈老师，“那我现场给你们排。一个一个来吧。”

　　王清清先去跟着顺动作。

　　龙心走到边边坐下，拿出耳机。

　　徐梦颖好奇凑近，“你在听什么？”

　　龙心把耳机分给徐梦颖一个。

　　刚贴到耳朵上，节奏感十足的beat就传了过来。

　　“你在听rap？”

　　“嗯。”龙心胡乱答应着，拿出纸笔，开始飞快地写写画画。

　　她字迹凌乱，徐梦颖几乎看不懂她在写什么。

　　但徐梦颖是聪明的，很快明白：

　　“你想给初舞台加rap？”

　　“嗯。”

　　“但你不会rap啊？”

　　“我可以学。”龙心指指耳机，“正在学。”

　　“时间太短了吧。”徐梦颖小声嘟囔。

　　“应付一个初舞台，问题不大。”

　　“会不会出问题......”

　　龙心手中的笔一刻不停，“不会。不可能。”

　　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王清清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回过头，状似漫不经心地瞥了龙心一眼。

　　这个人，好像不管你给她多烂的牌，她都能打出花来。好像所有的困难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节目组发烂剧本，撕掉。

　　编舞不够出彩，改掉。

　　现在她还想加rap。

　　似乎有她在，王清清的心就莫名安定。

　　只要跟着她的思路，一步一步向前走，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专注！”

　　舞蹈老师喊了一声，王清清这才把眼神从龙心那里收回来。

　　顺着王清清的眼神，舞蹈老师看见了龙心。

　　她轻轻一笑，“她很不错，是不是？”

　　“嗯......”

　　舞蹈老师想起刚才，和杨雪球一起吃饭时，杨雪球说盛意不捧太子，只选有能力的人。

　　其实王清清和龙心，原本就没有陪读和太子之分。

　　舞蹈老师忍不住对王清清道，“做女团不是做solo。

　　“solo可以只顾自己。在团里，要看整体。

　　“团里每个人把自己的part做到一百分，团加起来才能有一百二十分。

　　“你觉得，你们团有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