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晏越珩转过身来，满是泡沫的手心拍了拍赫连修明的脸。

　　赫连修明面无表情地把他的手腕抓住。

　　晏越珩脚心一动，轻轻的踹动，泡沫的水面跟着颤了颤。

　　赫连修明脸色一变，就听到晏师兄问：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时间很紧？觉得和我谈恋爱在浪费你的时间？”

　　赫连修明没说话。

　　不太好说真话。

　　正沉默着，他两边脸都被晏师兄捏了捏。

　　好像他的脸蛋已经鼓起来了一样。

　　拿他当小孩子似的。

　　赫连修明：“……”

　　又听晏师兄没好气地和他说：

　　“你这人，又作妖！”

　　“要我亏钱，还整天给我脸色看，一点都不会哄人。”

　　“谁受得了你？”

　　赫连修明抿了抿唇，轻轻地说：

　　“对不起，今晚我是有点心情不好，让你不高兴。”

　　“但我的说，我不想在这种事上哄你、套路你。”

　　他太明白晏师兄的弱点了。

　　连定价权这种直接利益的事，只要被他亲亲，晏师兄就愿意了。

　　就是明白晏师兄可以被套路，他才不想碰晏师兄的弱点。

　　但赫连修明刚道歉完，他的脸就被晏师兄双手捧住。

　　晏师兄掌心泡沫贴在脸上，轻轻地爆破、炸裂，好在连掌心都在亲吻他似的。

　　赫连修明的下唇，也被晏师兄叼着啃。

　　又热切又急躁，清新薄荷带着点辛辣的味道，入侵他的唇舌与喉咙，惊醒沉睡在他脑子里的野兽。

　　可赫连修明没动。

　　这种事，又亲亲就可以道歉了？

　　但是不亲亲吧……

　　今晚确实让心事影响了晏师兄的心情。

　　无论如何，他不该把情绪带回家。

　　在赫连修明终于按晏越珩最喜欢的方式回应回去时。

　　晏越珩又惩罚性的咬了他一口，骂他说：

　　“你是不是傻，人家让我投资，肯定说能赚钱才让我投。”

　　“你暗示我投资，却一个劲儿的说亏钱，做了都没人买的，是不是傻？”

　　“4G都让你当总设计师了，你怎么不在购买清单里，申请自制相关科学仪器？”

　　“偷偷在项目瞎搞胡搞，只要告诉我这样能省钱就好了嘛？再不济你就亲亲我，我难道能不给你审批？”

　　“你是不是傻？这么实诚干嘛！”

　　“还有，你应聘当4G总设计师之前，给我做了六七个方案。

　　你要整合项目组，让我更好地赚钱，减少亏损的方案呢？

　　你要做智能手机终端功能，让华兴手机领先世界的方案呢？

　　你今天对这些提都不提，只提让我亏钱的部分，是不是傻？”

　　赫连修明实诚地说：

　　“那些方案，得4G基站铺设得差不多了，才能用到，现在用不上，所以不提。”

　　“那些方案里确实可以用到电子测量仪器，但我对研发仪器方面，没研发4G那么稳。”

　　通讯领域才是他本行，测量仪器做出来，要经过很多调试。

　　但是他也知道，时间不等人，仪器有问题、给数据不稳定时，实验时间和材料都要报废。

　　材料很贵，时间更难用钱来衡量。

　　几千亿的预算里，包含了报废和维修，以及出事故后让实验落后于人的预算。

　　晏越珩气得推了推他，却不禁留连在那坚实的腹肌上，接着吐槽：

　　“不就是嘛！你知道用不上，就不提。”

　　“你想要几千亿资金做仪器，那些都能马上全都用得上了？”

　　赫连修明叹了口气：

　　“……不能。”

　　说罢，他的腰侧就被晏越珩掐住了，捏得微微一痛。

　　赫连修明按住他的手腕，却没推开。

　　只听到晏师兄冷冷一笑：

　　“好啊，让我亏钱你就这么急，让我赚钱的事你就说用不上，再等等，饭要一口一口吃。”

　　“我不肯马上亏给你，你就摆脸色给我看？”

　　“没有……”

　　晏师兄疯狂明示：“语言有什么用，你怎么不实际一点道歉。”

　　“你心不在焉就是摆脸色，还不如多哄哄我呢。”

　　赫连修明把人搂在怀里，怀抱变得充实、柔韧而炙热起来。让他不禁结实的体重压了过去，脑袋也搁在晏师兄的肩膀上，更加结实地拥抱着，还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晏师兄特意喷过的宁神檀香深深摄入：

　　“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谢谢晏师兄。”

　　随着两人拥在一起，泡沫跳跃着破裂，水面渐渐变得清澈。

　　晏师兄在渐渐清澈的水下点了点，却讨打地问道：

　　“我看你可一点都没急躁。”

　　赫连修明被点得浑身一颤。

　　当纠结的心事随泡沫一般散开，赫连修明的害羞功能又启动了。

　　才猛地发现他抱着晏师兄，肩膀无比光滑，背肌纹路清晰可见。

　　赫连修明猛地把人松开。

　　晏越珩更加不满，指尖又在水下点了点，骂道：

　　“你没急躁，又把我松开，就是对我最大的敷衍。”

　　“我受不了了，等不及了，你他M——爸的天天敷衍我，你给我摆脸色，它也给我摆脸色。”

　　赫连修明脑袋发烧：

　　“……没有。”

　　晏越珩：“还是那句话。”

　　“你不用行动让我看一下有没有？”

　　“运动使人分泌多巴胺，人才会开心！”

　　赫连修明听懂了。

　　泡沫已经完全消散，却又沸腾起新的涟漪。

　　冷却的水面渐渐发热、滚烫，像是被热水器重新烧开。

　　晏师兄也被煮熟了似的，白皙的肌肤渐渐变红，肌理紧绷僵硬。

　　还扯着他手腕不放。

　　从浴室出去时，公寓的灯没开。

　　天花板上，一颗颗星星亮起，微弱的星光泻下荧荧的浅蓝，给小公寓添了几分静谧。

　　赫连修明把求饶的晏师兄安顿好，缓缓松了一口气。

　　今晚真是大意了。

　　还好他早就自行学习过。

　　把手臂穿进情侣枕，晏师兄自动与他贴合在一起，清甜的气息散发开来，赫连修明闭上眼。

　　晏师兄却和昨晚一样，兴奋得没睡。

　　“星星贴纸是我自己爬人字梯贴的。”

　　“明天，印了logo的情侣衣服，你得帮我穿上！”

　　“给他们当logo的，是太阳在彩虹的上方。”

　　“我们的情侣衣服，是我的彩虹和你的太阳叠在一起，像不像——”

　　赫连修明脸上一热，把人按在怀里，道：

　　“你不累？”

　　晏师兄脖子一缩：“累了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