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赫连羿并没有为难他。不仅听了他的意见选了最赚钱的方案，还亲自修改了一些不足的小地方。

　　苏尾在会议室坐了半天，让秘书先等着。自己去了赫连羿的办公室。

　　赫连羿根本不提之前的事，也不看他。只淡淡道：“今晚有个饭局，你也参加一下。还是老地方，在山顶会所。你坐我的车，让你秘书先把你车开回去。”

　　苏尾只能乖乖点头。这个时候他再惹毛对方，只怕赫连羿真会翻脸不认人。

　　两人一路到了山顶会所，这一次等在房间里面的人换了一拨儿，不过也看得出来，都是K市的新贵，大多二十五六上下。

　　这一次，赫连羿没把苏尾藏着掖着，直接介绍道：“这是凌氏集团的少东家，正在和千琛合作。”

　　周围一片恭维的声音，这个说他是矿业集团的某某某，那个说他是银行系统的谁谁谁……都请苏尾多多照顾。

　　聊得开心了，又起哄向他敬酒。

　　苏尾看了看，他面前有一杯红酒，便端起来，笑着喝了下去。

　　然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赫连羿低垂着眼，面无表情接住苏尾软倒的身体。

　　四周的人都有点发愣，搞不清楚这是要上演哪一出。不过在场的都非常识相，其中一个赶紧站起来找了个借口：“赫连总，我想起晚上家里还有事，您看要不我先走一步？”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有幸结识大人物，非常愉快云云，然后作鸟兽散。之前那个还十分贴心，让会所不得打扰VIP包房里的贵客。

　　屋内，赫连羿把苏尾抱到了沙发上，手指抚过昏睡人精致的下巴。

　　月光下的兰花最美丽，他不介意一瓣一瓣撕碎，拔掉刺，禁锢起来，只为他一个人绽放。

　　愉快的夜才刚刚开始呢。

　　被扯掉的银灰色扣子，叮当掉在了地上，滚到了角落。

　　……

　　这一夜，赫连羿不知道折腾了他多少次。他在灭顶的之中，只觉自己像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

　　到了清晨，他才被放过，迷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苏尾艰难的爬了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感觉到脚步虚浮酸软，苏尾在心里诅咒。

　　难怪赫连羿要让自己的秘书先把车开回去，是他大意了！

　　他深吸一口气，身体已经被人清理干净，就直接穿上衣服。桌子上有一把cayenne车钥匙，他认得那是赫连羿的座驾。呵呵，他还真够“贴心”的，也没客气，拿上了开车走人。

　　全海项目的推广如期启动，杜裳终于露出了疲惫的微笑。

　　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流泪，这些年的苦日子，终于快到头了。

　　有人急匆匆的走进会议室，是销售部的经理。

　　见对方气喘吁吁，一脸焦急，杜裳心中窃喜，面上却露出一抹忧虑：“是不是销售的情况不好？别着急，这才过去十天，没电话很正常。现在形势不好，我们又有很多竞争对手，别人的位置好，产品也不比我们差。虽然你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是得接受现实。想当年，我们做盛威那个项目，推广了一年多，也才勉强作平了成本……”

　　“杜总，我们还是听听王经理的汇报行不行？你这样说，好像很希望我们做不好似的！”坐在最左手第二位的销售总监十分不快，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这杜裳什么意思，是在总裁面前给他的人上眼药吗。

　　还好，自家总裁对他早就开始不耐烦了。他要是懂得看人脸色，消停一会儿，他们这些人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可这人不知道是天生的以为全世界该围着他打转呢，还是脑子真进水，这公司的人都看出来的事情，就他自己还一门子的拎不清。

　　杜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道：“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我只是说说实话，举例子鼓励大家。”

　　销售总监冷哼一声。

　　杜裳见没人理他，忍不住朝上位的那人看过去。

　　只不过苏尾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从头到尾根本没瞧上他一眼，放佛没这个人存在。

　　他不耐地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个坐姿。

　　那晚上虽然没有伤到他，可确实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一直没恢复。

　　有人饱了，有人苦了。

　　这种把别人的快乐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苏尾表示，他真，的，很，不，爽！

　　好吧，其实他也有爽到……

　　然而这样一想，心情本就低气压的苏尾脸色更难看，他冷冷开口：“杜副总还真有先见之明嘛，怎么以前没兼职当一个神棍，让公司给你开双份工资？”

　　不理对方那难堪的脸色，“好了，笑话听过就行。正是汇报吧。”

　　销售部的经理十分怪异地看了杜裳一眼，不屑撇撇嘴。站起来大声汇报。

　　随着销售部报出来的一项项数据，会议室鸦雀无声。

　　到最后，竟然有人开始鼓掌。

　　杜裳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他越听，嘴唇越发白。

　　不过才十天，竟然已经预售了四分之一，预定金高达几千万。

　　明明那个地方偏僻成那样，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电话咨询，还真给销售部的预售出去了这么多。现在的有钱人，眼睛都被shi糊了吗？怎么可能看得起那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销售总监得意道：“哎，杜总怎么看上去不高兴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哦，对了，忘记告诉杜副总，咱们预定的这些客户里啊，有一半都不是K市的呢。”

　　杜裳感觉一道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脸上。他咬住唇，勉强挤出一抹笑：“怎么会不高兴呢。销售部能力很强，我为公司感到欣慰。”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凌氏地产已经和千琛合作，他们在外市并没有资源，这些人脉看得是千琛出面带来的！

　　不然怎么卖出去的，都是面积小总价低的呢？别人也不傻啊，大面上给千琛一点面子就是了。

　　对，一定是这样！千琛是很厉害，但是这年头人人都讲利益，你来我往，谁都不是傻子。

　　才四分之一而已，剩下的肯定卖不动的。

　　他这样说服自己，勉强镇定下来。抬起头，却撞进了一双冷漠的眼里，心底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

　　那双眼，放佛已经把他彻底看透。

　　散了会，苏尾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起杜裳最后那拼命镇定的样子，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对方高不高兴他不关心，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错。

　　果然还是看别人憋屈，自己才会满意啊。

　　苏尾为自己点了一百个赞。

　　只可惜，他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因为林秘书敲门，抱着一大捧娇艳欲滴的百合花进来。

　　“凌总，这是有人送给您的花。”

　　苏尾脸色一黑，啪一声差点折断了手里的钢笔。

　　最近公司里已经有了流言，说不知道是哪位成功人士，在追求他们的凌总。

　　苏尾一开始还没发现，等公司里的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自己后，他才知道竟然还会有这样的说法。

　　那个人？追他？谢谢啊。

　　苏尾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林秘书，以后凡是那边送来的东西，全部都给我丢，出，去。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

　　林秘书缩缩脖子点头。站着不动。自从去千琛开会那天起，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家总裁绝口不提千琛，特别是那个人。如果有谁不小心说了那三个字，就会连着倒霉好几天。

　　但是，架不住对方的攻势啊，不仅花式不断，还连着搞定了公司几个难题。

　　苏尾冷脸，“你怎么还不走？”

　　“呃，您忘记了，咱们地下车库还有一辆那边的车，十分贵重，您看怎么处理？”

　　苏尾丢掉了他送过去的东西，不出半个小时赫连羿就知道了。

　　负责办这件事的下属苦着脸，硬着头皮回复自家主子的问题。

　　好在听见对方任性的举动，主子的脸上倒是笑得十分舒心。

　　他没看明白，也不敢随意猜测主子的心思。

　　赫连羿批完了一个文件：“你说他还吩咐以后不管是什么，都统统丢掉？”

　　心腹下属点头，又战战兢兢道：“不仅如此，凌总还把您的车，也，也送回来了。就是可能不能用了……”

　　赫连羿扬眉，放下笔。怎么，难不成给撞坏了？

　　没关系，小兰花喜欢撞，他可以送一打给他撞着玩。

　　心腹下属摇摇头，十分为难：“没有坏，性能方面，完全没问题。就是……要不赫连总您亲自去看看？”

　　赫连羿难得好心情地去公司门口看了一眼。

　　宝蓝色的cayenne没有一点问题，线条还是那样流畅。

　　只不过漂亮的车身已经被改装漆喷得乱七八糟，画满了各种鬼脸。

　　最显眼的地方，上面还写着几个十分幼稚的英文字母：

　　——YOU ARE BIG BT。

　　你这个大变态。

　　赫连羿：“……”

　　心腹下属见自家主子的脸都黑了，也默默同情了一把，然后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发现凌少找了一家私人侦探所，在查什么人。但是那家私人侦所非常一般，估计凌少不会满意。您看要不要……”

　　赫连羿看了他一眼。赫连家黑白都有势力，这种带着点不见光的性质的业务，赫连旗下自然也有。

　　他吩咐道：“你把名片推荐过去，做干净点，别让他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阉割版。2016.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