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病娇以为他重生了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0章 秋风起61
但她们对舒宁却不一样,徐盈月是因为与舒宁有多年相交的情分,温颜却喜欢她这样乖巧的美人,一路沿着石阶往大殿去,短短的路程就对舒宁心生喜欢。
舒宁心里念着谢玉,又想他最近忙碌的事,好像不太顺利,诚心替他求了个平安符。
从大殿内拜过出来,三人在后禅院找了出僻静的地方闲聊。
问及徐盈月的婚事,她倒毫不关心,先是随便敷衍了两句,架不住追问,才道出来。
“我祖母看过他,本是不答应的,嫌他名声不好,行为放浪。可我又不是要他规规矩矩守着我过日子,我只求他别来烦我。我同祖母分析了一通,她虽不是很满意,到底也没阻拦着我,他家挑了黄道吉日,过些日子便来定亲。”
说起这个,徐盈月是有些羡慕温颜和舒宁的,她嘴上说着怕男人烦她,可那日看到谢玉来接舒宁,看到兄长对温颜的温柔小意,说不羡慕是假的,不过也就羡慕一阵,过了那会子,再看着自己父亲转头倒在姨娘怀里,就心生厌烦,愈发觉得还是离男人远些的好。
舒宁对她倒是有些歉疚,谢玉处理盐税的事,听说将徐大人从户部尚书的位置上撸了下来。
徐盈月不提,舒宁心里却觉得过不去的,主动向她说起此事,徐盈月却笑道:“这有什么,他自己做事不体面,自有人教他怎么做,他在家中宠妾灭妻,在朝上却叫手下的侍郎骑在头上,可不是天道轮回。也是没牵扯太深,只是丢了官,别人可是丢了命。你只管放心,他们如何斗,也影响不了你我的感情。”
徐盈月对她父亲怨念颇深,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如此舒宁倒稍稍放心一些。
温颜却好意提醒她:“谢侯爷这次掀得彻底,怕是连陈国舅都要连根拔起,这几日我听说京城里有不少关于谢侯爷的流言。”
那些流言舒宁自是听过,她胭脂铺新开张,在胭脂铺楼上坐一天,就能听见不少骂谢玉的话。无非是他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还说他挟天子以令天下,有不臣之心,她听在耳朵里,心里也不好受,连着好几天都再没去过胭脂铺。
总之现在谢玉的名声坏透了,再点把火估计都能让人揭竿而起。
舒宁勉强笑道:“他的事我一向不过问,朝堂的事我不懂。”
可她心想,谢玉不是肆无忌惮就杀人的人,只是迫于无奈,陛下又躲在他背后,该处置的还要他去处置。
她倒是很感谢徐盈月,这时候都没和她断了关系。
乘车回去的路上,她在车里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扣着车窗问外面出了什么事。
侍从禀报:“侯爷在前面。”
她这些日子出门,谢玉派了许多人保护她,侍从添了不少,还都是会武的。
听到谢玉在前面,舒宁挑了帘子打算去看看谢玉。
可她刚挑开帘子,就看到谢玉的一队人马围住前面的临街的府宅,那位大人一家上下都被刀架着跪在地上。
谢玉手里提着剑,寒光铮亮,他周身都是肃穆冰冷,那位大人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谢玉冷淡道:“把账册交出来,我自不会为难你。”
“侯爷,账册真不在下官手上,侯爷开恩,饶了下官吧!”
他跪在谢玉面前连连扣头,额头上磕出一大块血肉模糊的痕迹。
谢玉却冷淡得很,浑身像千年寒铁,比冰山还凉几分,他目光冷鸷盯着面前的人,略微嫌弃的退回半步,生怕他的血沾到他的衣摆。
抄家的士兵出来禀报,并未找到账册,那位大人盯着一头血,胆怯的抬头望着谢玉。
谢玉抽刀架在他脖子上,森冷道:“交账册还是交命你自己选?”
刀刃轻轻没入皮肤,刀口上渗出一点点血迹,他站在那里,真的像极了索命阎罗,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别人如何议论。
他身旁带刀的护卫提醒他,舒宁在后面。
谢玉回过头,目光穿越攒动的人头,看到舒宁正弯腰站在马车上,一只手撩开车帘,正看着他。
谢玉眼神慌乱了一瞬,带着刚才没有的柔和。
他面前那人已经痛哭流涕闭上眼睛,只等待着脑袋搬家。出乎意料的是谢玉竟然收了刀,蹲在他面前,冷漠的说了什么,那位大人便惊慌失措的拉住谢玉的衣袍,抱住他的腿,连声说他知道账册在哪里。
谢玉让人将他带回刑部,将手上的剑插入旁边侍卫的剑鞘,快步往舒宁这边走来。
舒宁刚放下帘子回车内,谢玉便跨上车来,正坐在她对面。
舒宁纠着袖子,低头不语,默了一会儿,谢玉主动开口道:“我没杀他。”
舒宁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阿宁……”
“你什么都不必说。”舒宁抬头看向他,试图去勾他的手指,“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我不会妨碍你的。只要……别伤害无辜的人。”
至于罪有应得的,那便该论罪处理。
她虽不愿意见谢玉动刀剑手上沾血,可他这个位置,是退不得的,他和陈国舅已是势同水火,总有一个要倒下,而她,不希望那个人是谢玉。
谢玉将她箍在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呆了片刻。
谢玉道:“好。”本来他也没有滥杀无辜,那些人的罪状,数都数不清,只是因为有陈国舅一路隐瞒保护,让他束手束脚,现在既然要查,手段自然是狠毒了些,但他还分得清是非。
谢玉下了马车,重新骑上马,朝舒宁的马车看了一眼,她正从车窗看着他。
梦里那个少年的背影变得清晰,与他吻合,只是眼前的青年比当年秋日猎兔,意气而归的少年,身上多了些沉稳的气质。
谢玉将人带到刑部,严加拷问,从他嘴里撬出藏账册的位置,派人去找来,顺着账册的名录翻出一众有牵连之人。
但棘手的是,陈国舅摘得太干净了,就算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还能悠闲的在政事堂喝茶。
谢玉带着账册和奏本进了趟宫,与陛下商议处置之法。
他出宫时已是半夜,梁策对着谢玉呈上来的账册静坐了许久。身旁的内侍给他添了杯茶,淡笑道:“谢侯爷对朝政还真是操劳。”
梁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内侍一眼,却看得内侍心里一咯噔,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
“谢侯自是辛劳,这回不斩草除根,都枉费朕这么多年的用心。”
内侍揣摩着梁策的语气,缓缓道:“除了陈国舅,陛下也能了却心头大患,再没祸乱朝纲的外戚了。”
梁策只要笑不笑的盯着这老奴才,盯得人浑身发毛,淡然道:“你说谢侯对朕可忠心?”
内侍嘴角带着笑,心里却叫苦不迭,这位帝王的心思,比他伺候过的任何一位主子都难猜,面上温文尔雅笑着,却比刚走出去那位冷面阎罗还要小心伺候,他现在只恨自己在当初新帝登基时何不乞骸骨,也不用再这么战战兢兢。
内侍揣摩着圣意,在肚子里打好腹稿又绕着肠子转了好几圈,才用自认最合适的话说出来:“老奴愚钝,陛下心里看得明白。”
梁策嗤笑了一下,虚点着他:“老滑头。研墨。”
梁策思量了一番谢玉刚才的提议,提笔下旨。
此番要动陈国舅,必定牵连出一大片朝臣,要是都处置了,那朝中将会出现大片空位,要是不处置,他要重新掌权,必得再费一番辛苦。
这些老臣都是在朝中摸爬滚打混熟的,私下结党营私他心知肚明,就是打一顿再放过,也未必好用,他年纪尚轻,今后大权在手,总要用称心如意的人才好办事,与其如此,不如培养自己的人。
梁策洋洋洒洒写下诏书,特开恩科考试,按照原本的时间,科考还有一年,可他已经等不及了。
写罢将诏书交给内侍,吩咐明日早朝宣旨。
天色已晚,内侍问可要歇息。
梁策想了一下,温文笑道:“听说太妃夜里梦魇,朕去看看。”
“可是,”内侍看了一眼漏刻,犹豫道,“天色已晚,太妃怕是已经歇下了。”
他跟在陛下身边,一些隐晦的事他心知肚明,宫闱秘事,他不敢说,又不敢阻止,还有一个满腹心计口蜜腹剑的帝王,他实在是胆战心惊。
梁策淡笑了一下,“也是,那你说朕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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