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死对头竟觊觎我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5章 公主求您了!殿下想见您……
姒思阙能在齐地得见多年没见的弟弟, 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刚才姒思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太子命人诱拐上车,差点就要被拐到城外的行宫去了。
幸得她机警, 及时制压住他们, 立刻就威压驾车那两个寺人把她送回漳华台去。
不然,又如何能刚巧遇上思朗呢?
“阿姐, 庞仲已经在城外安排好接应的人了,只要我们出了前面那道门,就无虞了。”
“阿姐,或许你对庞仲此人抱有些许成见,但此次如若不是他, 朗儿也不能把你救出。”
“阿姐,庞仲他真的不知道我会有能耐偷偷到漳华台,他此时被我落下了,他...”
“好了,你说够了!你与姐姐多年不见, 一见面就老是给别人说情!”
姒思阙有些不耐地打住了他。
八年了, 八年不见, 曾经那个老是跟在她屁股后弱不禁风的弟弟, 如今长得比她还高了。
看上去脸色似乎挺康健的,是个英俊少年了。
只是从刚才到现在, 她不过说了一句怀疑庞仲的话, 这个弟弟就一味地给她洗脑。
“朗儿, 不是姐姐说你,如今只余你和我,你就不觉此事蹊跷吗?你一点都不会怀疑吗?如果那庞仲在外头找了人,并非来接应我们, 而是抓捕我们的,那该怎么办?更何况,姐姐现在真的走不得,快!你快走!我自己回去!”
“我不许你回!!”姒思朗及时拉住了姒思阙的欲解开马辔的手,“姐!跟我走!这是王父的意思!”
思朗以为搬出父亲,姐姐就该听话了,谁知姒思阙一下子分夺他手上的缰绳,把车子驶到距离城门不远处的拐角停下。
“朗儿,你自己须得小心庞仲那人,待会要看清楚接应的人,对了,王父给你贴身戴着的和氏璧环呢?必要时你可以...”
“我把和氏璧环给庞仲了。”姒思朗眼眸清亮,大方道。
姒思阙瞪大了桃花眸,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那种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给人??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小的时候王父为了...”
“朗儿知道。但朗儿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阿姐你相信我。”
看着少年那张和她有五六分相似,却一脸单纯憨厚的脸,姒思阙不由地就仿佛看见了“笨蛋”二字。
“不行!你得要回来!那你与我说说,我倒要看你有啥原因,能把这么紧要的东西都给了人!”姒思阙叉着腰仰头逼问他道。
姒思朗看着姐姐比幼时长得越发明艳张开的五官,眼前的影像和幼年姐姐的影像重叠,唇上扬起了会心的笑,压根没怎么在意她的怒火。
“啊?因为我把他落下了,得给他个保命符啊。”他答得如此轻飘飘,可把他姐姐气得差点不想把他认作弟弟了。
“姒思朗!你!!”姒思阙跺脚,把手里的马鞭甩回他手中,毅然撩裙裾下了车。
“阿姐!阿姐!”姒思朗在后头追着思阙。
此时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姒思阙心中一黯,立马转身将弟弟往桥下的臭水溪里推。
“哗啦”一声,没料着姐姐突然而来的一推,姒思朗就被推落了桥下,此时正仰脸半淹在溪水中。
“不许跟来!在桥底下待着!我主意已决,你若想救我,便回去好好跟着司马磊,等再过些时日,等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待时机成熟,光明正大班马前来营救我,还有王父王母!”
思阙说完,不知从何摘来了一片叶片,凑在唇畔吹出了舒缓的乐韵。
天边成群结队的乌鸦飞来,黑压压地围堵在了姒思朗周围,令他动弹不得,被逼困于桥下。
“阿姐!你不能...阿姐!回来...”思朗的声音堙灭在了身后。
姒思阙继续往前走,果不其然,没多久就看见一队人马在朝她的方向而来,为首的那个,正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贴身内侍,周凛。
“周大人。”姒思阙站在与周凛的马十步之遥的距离。
周凛立马从马上下来,恭敬地走至思阙跟前。
“公主。”
“周大人,我不过是略烦闷,到附近皱皱便回了,用得着你们一大帮人过来寻我回去吗?”姒思阙挑了挑眉,又道:
“哦,对了,那辆车的马儿不听话,刚才差点把我驶进河里,幸亏我机智。不过马跟车都没有了。”
周凛的眉头从他坐在马头上,到他下了马,来到思阙跟前,始终都深锁着,他掬下身子,恭谨道:“只要公主无事,旁的都无所谓。”
“嗯哼...”思阙原以为周凛会怪罪她的,结果没有,态度恭谨严肃得反倒让她有丝丝不惯,不由就撇开了目光。
“公主,请您务必跟奴回去,殿下他...”周凛神色凝重道。
“哦,是不是殿下又要怪我了?”思阙打断道,“我就是...”
“不是的。”周凛抬起了头,此时思阙能清晰看见他眼圈处红了一圈。
“请公主跟奴回去。殿下说了,只要您肯回来,殿下便立马接下大王的婚旨,不日便与公主完婚。”
姒思阙很是意外。本来早上的时候她还在想着,一步步拉进太子的好感,日子待久了,兴许就能哄得太子答应了。
没想到弟弟一来将她掳拐了一下,回头她被人找了,太子便答应成婚了。
真的...如此简单吗?她有些懵了。她还以为至少得讨好他,耗上好一段时间的呢...
当她跟着周凛来到太子的寝宫,此时姬夷昌正躺在床上不停地痉挛,脸色发白,有四五个宫人合力将他四肢压住,还有一人用厚的巾帕塞紧了他的舌关,不让他痉挛的时候伤到自己。
姒思阙突然就想起了上回大半夜,她突然就被人架着来到他的寝殿,那时候他的寝殿被一架屏风架着,他在屏风那头那是发出类似现在这样的痛苦叫声。只是,这次的叫声要比上回那次厉害了。
“呜...呜...”太子殿下突然睁大眼睛,青筋乍现,身子猛地一下子痉挛得拱起,周遭的宫人压不住他,纷纷被他摔下了床榻。
“公主!您赶紧过去!殿下他想见您!!”
周凛急得眼泪都几乎冒出来了,忙过来拉思阙。
姒思阙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愣神一下子没缓过来。
她几时曾看见那个在她面前恃着自己身份作威作福,面目可憎的太子殿下,也会有如此可怜难受的时刻啊。
“他...他怎么可能想见我?周...周大人你一定是误会了!”姒思阙甩手抗拒着靠近,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公主!公主!奴求您了...”周凛哭着,突然就拉着她的臂给她跪下。
姒思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啊....唔....啊!”床榻之上,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瑟瑟抖动,他终于不痉挛了,却似乎冷得用臂将自己整个高大的身体圈拢起来,想要获取温暖一般。
“冷...冷...”姬夷昌唇瓣发白,颤巍巍地喃呢着。
宫人们赶忙去生起火炉。
外头酷热的天,寝殿里架着七八个火炉,生生把思阙热得能蒸发掉一层皮,可床上的太子依旧觉得冷,把自己蜷得更紧。
姒思阙突然就想起了弟弟思朗小时候身体不好,生病的时候也是那样一个人蜷起身子睡,可他又不喜欢让宫人靠近。思阙每每疼惜,都会搂着弟弟,给他搓着手脚取暖。
思阙看着跪在她跟前苦苦哀求的周凛,又看看床榻上冷得连床板都在抖颤的太子,哀叹了一声,终是缓缓走了前去。
姬夷昌在梦里,又梦见了十岁那年,以为母亲摆放在案几上的核桃酥是为他而备的。
那天是五妹妹的忌日,却也是他的生辰。
他真的只是以为,母亲是知道他和五妹妹一样,同样爱吃核桃酥的。真的以为那些核桃酥是为他准备的。
于是当他满心欢喜,伸手去拿的时候,躲在里头的牡丹夫人竟一下子高声喝住了他。
他吓得手抖了抖,这才将摆放在核桃酥旁妹妹生前最爱的蛟龙珠给摔坏了。
他真的不知,那些是五妹妹的供品。
手背被打肿火辣辣的痛,还有母亲冰凉瘦削的手掐上他的颈脖时,那一刻,其实心碎的痛远远比手疼和呼吸不了要难受多了。
后来他过完生辰之后,便搬到了转为储君而备的宫台,漳华台。
从此以往,每年生辰,即便他本人并不喜热闹,却也不会抗拒在宫室设宴大办一场,宴请许多他连见都懒得见的王孙贵族。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从那双冰冷的手中喘息一口气,以生辰日的喧闹公然抵抗母亲的绝情,让自己心好过。
但事实上,只能让自己越发感觉自己可笑和悲凉。
“殿下...殿下...您醒醒,这样,可暖和了?”
在迷蒙中,姬夷昌感觉有一个温热而柔软的怀抱,温柔地将他抱了起来,有源源不绝的温暖自那个怀抱里传入,让他冰冷的身子,一点一点暖和起来。
好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温热的感觉了...
姒思阙坐在床边,环着太子,让他枕在自己怀里,然后又用双手不停替他摩擦着冰凉的双臂,不多时,臂膀的温度似乎没那么冰了。太子的身子也慢慢停止了震颤。只是,脸色依旧惨白一片。
姒思阙皱眉低头看着这个仿佛快到大限的人,不知怎地,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这个惹人讨厌的太子,真的快要死了吗?
讨厌了他那么多年,等他快要死了,思阙才恍然发现,好像太子殿下以往,也不过是对她说话难听了些,还会故意欺负她。
但那种欺负,不过是孩子气的小打小闹罢了,这她还是知道的。反正相对于公子简和公子丹那些人,太子的“欺负”,已经算是闹着玩一样了。
而且,小时她在齐宫遭到别的贵族公子欺负,太子总能每次都“无意”地经过,还总能在她被人欺负之时,强将别人泼出的脏水倒扣回那人身上,事后往往是说那人吵到他了,又或是身上太臭醺着他之类的。
反正每回有螳螂来捕她这只水土不服的蝉,他这只黄雀永远在螳螂的刀落下时,将螳螂吃掉,然后留给她这只可怜兮兮的蝉一个阴恻恻的眼神,顺便恐吓她:“小子,不想死的话,最好离孤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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