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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454

绾绾兔 11406字 2022-08-11

  “如何?”

  “好看,”小姑娘发现心上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红着一张脸道,“不是,我是说好喝。”

  君之看向院子里的药田:“你不是想听我说小时候的事么?那片药田就是我小时候亲手种的,我娘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就在院子里种了一些草药。起初只是一两株简单的,后来掌握了方法,越种越多,最后竟然成了一片药田。只是那些药,大多对我娘都没什么用。”

  “那你爹呢?”

  “我爹是守陵人,一年也见不着他几次。有一次回来,他不知从哪儿给我带了一串佛珠,说是可以保佑我娘。”

  “就是你手上这串?”

  “是,可我不信佛,就小时候戴过几次,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就不戴了。”

  怪不得自从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手上戴过佛珠。就是这佛珠颗颗饱满漂亮,还串着黑色的流苏装饰,戴在他手上,更衬得他的手好看。哎,不对呀,既然他说只戴过几次,那现在为什么又重新戴了起来?

  宝乐刚想开口,君之便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来万古长陵之前,又把它找了出来。我不信佛,但有总比没有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它也可以保佑你。”

  “嗯,”宝乐用小指勾住他的珠串,“你保佑了我。”

  君之看着被她勾起的佛珠,冲她无奈的笑笑:“细想这些年,似乎每一次你都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有时候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宝乐顺着珠串,将被勾起的佛珠握在手心里。她轻轻一拉,戴着佛珠的那只手便跟着一起拉到了她面前,她与他十指相扣。

  她问:“我的手暖和么?”

  “暖……”

  君之还未来得及说完,小姑娘前倾了身体,侧着的脸,贴着他的嘴唇,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她足以听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以及慢慢不稳的呼吸。

  彼时一声凤鸣划过天际,好几天不曾出来放风的火球球终于得了允许,开心的直冲云霄,并在万古长陵的上空盘旋着。

  宝乐咬着心上人的耳垂,在他耳畔低语:“进来之前,我与沈云芙说了,让她过个一年再来接我,所以我们现在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有些事本来等天黑了再做比较好,可你那样看着我,我忍不住。”

  “……”

  君之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就像在公主墓时她不小心磕在他身上那样,耳朵竟然红了。

  火球球飞够了,飞向他们待的小院儿,神鸟通人性,刚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些预感。后来预感应验了,他还没来得及与自家主人打招呼,那小没良心的白了他一眼,顺便给他使了个威胁的眼色。最后在他进门前,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

  ……

  君之本就是席地而坐,还未起身,仰面看向摩拳擦掌的姜宝乐,轻咳了一声提醒道:“这里是万古长陵。”

  小姑娘不以为然:“我知道。”

  “你……”

  “你不许说话!”这姑娘凶起人来,一点都不让人害怕,反而竟然有些可爱,“君先生,你现在没有发言权。别忘了,是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自己来这里等死的。我说过,这笔账迟早要找你算。”

  低声笑了笑,君之点点头:“好,你来算,想怎么算?”

  宝乐在他身上坐下来,压住对方的大腿,顺势再次勾起他腕上的佛珠,绑在他的两只手,活像个土匪似的粗声粗气道:“上了你。”

  “认真的?”

  腿被压着,手被捆着,君之收起了笑容,玩着她落在他胸膛上的发丝。

  小姑娘哪里还想回答他的问题,猴急猴急的扯着他红衣的领子。刚露出里面的一截儿锁骨,她便俯身在他脖颈边咬了一口,顺便舔了舔他的锁骨。

  君之向来克制,在表达对她的喜爱之时,更多的时候会选择亲吻。也只有那么一次,因为吃了醋,不开灯在她房里等了一晚上,要不是因为那天煞风景的生理期,他们现在可能孩子都有了。

  所以难得独处的一天,不会被任何人打扰,又是这样的重逢时刻,怎么都不能绕过他。

  她点点头:“今天没有……所以可以,我认真的。”

  那一瞬间,肉眼可见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顷刻间分崩离析。

  艳阳高照的晴天之下,这座只有两人的空城,外面是毕方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凤鸣,里面是散落的一室春光。

  向来克制的人,终于放纵了一把,十分轻松的解开了手上的禁锢。他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置换了两人的位置,将企图造反的小姑娘压在身下。那串之前用来绑住他手腕的珠串,在他挣开的时候不小心崩断了。佛珠散落了一地,大多数落在地上,也有少数几颗落在宝乐身下的绒垫子上。

  两人在佛珠滚落的声响中忘情的接吻。

  “后悔么?”

  他解开她裙子上的扣子,哑着嗓子问道。

  她同样给予了令人满意的答案:“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

  ……

  宝乐缓缓睁开眼睛,天依然是亮的,然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边也枕头也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记忆排山倒海而来,最后停留在她趴在绒垫子上,向他抱怨垫子的绒毛硌着皮肤很不舒服。君之说这是用他十六岁学武后,上山打猎,猎到的第一只狐狸皮做的。世人都知道沈家的君爷身手了得,却很少知道他的身手从何而来。

  君之亲吻着宝乐的肩膀,回答有些心不在焉:“沈临月教的。”

  “竟然是沈临月?”

  “沈临君不喜习武,为了逃课,就让我顶替他。”

  “没被发现过?”宝乐寻思,就算你俩经历了什么长一个样,那可是人家亲哥,能认不出来?

  君之摇头:“认出来了,但是他并没有戳穿我们。沈临君生日那天,沈临月送了礼物,但那把子午阴阳锐最后却是给我的,他一直什么都知道。”

  好了回忆结束,扯回来。

  宝乐在卧房里转了一圈,没见到自己的裙子,但衣架子上有一件君之的红衣。她披着大几号的袍子,对着铜镜照了照。小姑娘骨架子小,根本撑不起来这件衣服。不过在照镜子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头上多了什么,那绝不是她之前戴在头上的发饰。进万古长陵之前,她虽然特意打扮了一下,盘了个头发,又戴了两个发卡,但是君之抱着她的时候,嫌碍事就全都给拆了。

  他似乎对把手伸进她的头发中有着莫名的执着。

  难道是为了给她戴这个东西,甚至不惜趁她睡着,给她又盘了个发。古代的铜镜分辨度太低,加上戴在偏后脑的地方,她只知那是一对发饰,伸手摸了摸,摸到了颗圆润的珠子。

  难道是那对金钗?

  他竟然真的买给她了!

  高兴坏了的宝乐光着脚在房子里跑了起来,到处寻找心上人的身影,最后在后院一处天然温泉里见着了被水汽包裹的君之。

  “君之!”

  君之抬头,一眼见着岸上的姜宝乐傻笑着向他招手……她身上穿着他的衣服,那件过于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又没完全遮住。

  “你的衣服挂在院子里晒着,去穿上,别着凉。”

  “我不!”

  调皮的小姑娘穿着他的袍子,走进温泉,扬起脑袋,骄傲的指着上面的对钗:“我看到了!”

  “嗯,答应你的金银珠宝,”他搂着她的腰,“想泡就泡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

  “你别去,”宝乐信誓旦旦道,“机会难得,我们在这里泡一天!”

  他咬着她的耳垂:“这可是你说的。”

  ……

  不知过了多久,宝乐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像个大爷一样的看着正在摘草药的君之。看着看着,她肚子饿了,加上之前饿过劲儿的那一次,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肚子饿了。

  可是为什么天还是亮的?

  “我饿了。”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探了个脑袋过去。

  君之从药篓里拿了一株草出来,塞在她的嘴巴里。

  宝乐泪眼汪汪:“好甜,呜呜,就是不顶饿。”

  君之道:“出去再吃吧,我进来之前没带吃的东西。”

  “我之前看到集市上有卖包子的。”

  “那不是给人吃的,”君之放下药篓,在她身边坐下,“这里除了我们,一个活人也没有,你看到的活物也大多非阳间之物。你先去把衣服换上,云芙她们应该是快来了。”

  宝乐不信:“天还没黑呢,她们哪有这么快。”

  “忘了告诉你,”君之难得有些尴尬道,“万古长陵里面的景象是因人而异的,不同人都会给万古长陵带来不同的变化,像是这条明时的古街就是因为我在里面,所以才会出现。准确来说,是明时古街的夜景,而你进来的时候,天一下就亮了。”

  小姑娘恍然大悟:“怪不得你知道我到了,一直在巷口等我。”

  “我知道有人来了,但不知道是你,我曾以为是云芙……”君之伸手将人揽在怀里,“现在想想,是我错了。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他世界里的日出与光明,只有姜宝乐这一个名字。

  “既然如此,那我去换衣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入口大门等她们吧。”小姑娘提议。

  君之心中一动,在她额上印上一吻:“听你的。”

  ……

  两人并肩走过古南京的大街小巷,身后是艳阳高照的古城墙,而面前是携手共进的崭新未来。

  “君之,我们回家吧~”

  【庄周晓梦-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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