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章蹲在卫生间，想打电话问问刘大是不是也拉肚子，还是只有他一个人拉肚子。

　　不过刘大的电话打不通，他又开始打其他几个人的电话。

　　“锁了门怎么办？”宋婉站在宋国章门口，惶恐不安，几乎又要回到平时那种怯弱状态。

　　“别怕。”林夜白从头发上取下一根黑色夹子，扳直了塞进锁眼，捣鼓两下就开了。

　　“你还会这个！”宋婉眼睛都亮了。

　　“谁来了？”

　　宋国章在厕所听到开门声，问了声。

　　外面的人没说话。

　　“谁啊？”宋国章又问，他本来想穿上裤子出去看看，但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如同泄洪。如果不想崩一裤子，他就不能站起来。

　　“林静，宋婉？”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对，你们怎么进来的？”

　　“你的话太多了。”宋婉冷笑，猛然挥动棒槌。

　　当头一棒打来，宋国章正要躲开，后脑勺又被另一根棒槌打中。

　　宋国章只觉得身体一麻，侧倒在地，却没立刻失去意识。

　　“去打他，他起不来。”林夜白示意宋婉过去出去。

　　“我、我去打了！”

　　宋婉提起棒槌，狠狠抽下去。

　　宋国章想骂人，话来没出口，鼻梁骨一痛，鼻血冲出。

　　“贱人！”宋婉在宋国章骂人之前，提前骂他。

　　宋婉以前洗衣服都没用过这么大的劲，只想把心里的一口气吐出来，对着宋国章一顿狠抽。

　　等宋婉没力气了，林夜白才给宋国章的后脑勺补了一棒。

　　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没有太大力气，何况宋婉很瘦，又不是拿刀，宋国章一时半会死不了。

　　林夜白照常卸掉宋国章的关节，宋婉拿起宋国章擦脚的毛巾塞进宋国章嘴里。

　　“然后我们怎么办？”宋婉虽然出了口恶气，第一次做这些的事，心下不安。

　　“等他们不拉了再说。”林夜白暂时没有处理宋国章的性质。

　　“好……那果子真给劲啊。”宋婉忍不住感慨一声。

　　“学校有没有地下室？”林夜白问。

　　“有。”宋婉带着林夜白去找地下室。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个老旧的黄灯泡，光一闪一闪的，开关在外面，还有不少蚊子、老鼠。

　　“到时候把他们关进来，先关三天。”

　　“到时候看表现。”林夜白很快把那几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嗯。”宋婉点头，笑容和平时那种安静羞涩的笑很不一样。

　　林夜白和宋婉一起从宋国章那边出来，剩下的学生围过来问。

　　“我们还上晚自习吗？”

　　“今天晚上暂时放假，大家可以看电影。”

　　林夜白把宋国章那台电脑搬出来，电量是满的，放在讲台上，找出一部适合小孩子观看的动漫电影。“哇哦——”

　　“太好了！”

　　“我好久没有看过电影了！”

　　需要作秀的时候，这群孩子才有机会看电影。大家都很开心，也不挑，什么电影都可以看，规规矩矩围坐在一起。

　　直到晚上，林夜白和宋婉将所有学生都送到宿舍楼，看她们洗漱后上床睡觉，才去处理那几个人。

　　林夜白戴着手套，戴好口罩，和同样全副武装的宋婉一起去厕所。首先进女厕所，拿着塑料水管，远远对着胖大娘冲洗一番。

　　“唔唔唔——”

　　胖大娘想骂人也发不出声音。

　　宋婉拿着水管像玩游戏一样，对着胖大娘从头冲到脚，反复冲洗。天已经彻底黑了，冷水浇到身上很冷，胖大娘打了个哆嗦。

　　平时这些学生也没有热水用，好些女生每个月到了生理期肚子就痛得厉害，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忍着。

　　除了胖大娘，宋婉将整个厕所也冲了一遍，再去隔壁冲那四个男人。

　　她玩得很高兴，林夜白就没有帮忙。

　　他也确实不喜欢这种不太干净的场合。

　　学校有个运垃圾的小推车，林夜白和宋婉一起把人搬到推车上，再推到地下室去。推车一次只能放一个人，只能一个一个来。

　　两人自顾自说话，也不理那些被绑住的人。

　　“静静，我们要是一起把他们杀了，应该不会被判死刑吧？”宋婉问。

　　这时候推的是夏俊德，他拼命摇头，没人关注他。

　　“不会。”林夜白想了想，的确没有问题。

　　“一人一刀怎么样？”宋婉笑道。

　　“报复有很多种方法，不用那样。”林夜白认真道。

　　“比如呢？”宋婉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比如每天一刀，只割一块皮下来，他们不会死，我们也不用担责任。”林夜白提议道。

　　“这确实不错，比我想得好多了。”宋婉笑声清亮，格外恣意。

　　夏俊德冷汗拼命流，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这不是两个女学生，而是地狱里爬回来索命的恶鬼。

　　宋国章、夏俊德，还有三个保安，以及胖大娘，依次被小推车推到地下室门口，然后被丢了进去。

　　林夜白锁上门，从门口向里俯视。

　　此时那六个人面色泛白，身体浮肿，有些地方还有青紫伤痕，可能是被棒槌打的，也可能是在搬运过程留下的磕碰。

　　林夜白并没有恢复他们行动力的意思，只是冷漠地俯视这几人。

　　“唔——”

　　“呜呜……”

　　他们的嘴都被堵住了，发不出什么完整的声音，只用或哀求、或怨毒的眼神看着林夜白。

　　宋婉就站在林夜白身后，暗红色的裙裾被风吹动，像一滩流动的血。

　　“关上吧。”宋婉笑着说。

　　她今天一直在笑，各种各样的笑，有时冷笑，有时讽笑，有时笑出声，有时抿唇笑，十分生动。

　　林夜白将地下室的门关上。

　　宋婉跟在林夜白身后，一路上都在低声哼歌：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

　　“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以后我们怎么办呢？总会有人发现的。”宋婉走了一段路，在夜色中问。

　　“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抓一双。”林夜白始终沉静从容，带给宋婉莫大的勇气。

　　“那地下室可能装不下，我想想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装人……”宋婉开始认真思考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