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青春啦小狗最新章节+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1章 邓谆在发光。……105
“咦?肖屿崇怎么坐在这里?平时不都离我们远远的吗?”廖茗觉毫无恶意地问。
“今天选修那个创新课题要分组嘛。”王良戊圆场道。
胡姗就没这么留情面了,冷笑一声直接揭人老底:“听说你俩好了,某人昨天游戏连掉两个段位呢,还不小心穿了拖鞋来上课。”
“啊?!肖屿崇,你——”廖茗觉夸张地捂嘴表现惊讶。
肖屿崇骂骂咧咧地走了。
“他行不行啊,这么别扭,真的会打一辈子光棍的。”廖茗觉叹了一口气。
王良戊捧场道:“今天你看起来好成熟哦茗觉。”
“那当然!”廖茗觉抱住邓谆的手臂,虽然遭遇了他一阵“我要写字”的挣扎,“我现在可是从母胎单身毕业了!”
王良戊继续捧场,鼓着掌搭腔:“好厉害。”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得意遭天谴,今天起来就长痘了。”廖茗觉掀起刘海。
邓谆本来在写上节课的内容,看了她一眼,随即放下笔,替她按住头发。稍微看了一眼:“等一下。”
他单手从包里翻出一支药膏抛给她。
或许是因为情侣当事人中的另一名突然主动开口,前后排都有同学侧着头用余光看过来。
廖茗觉欲言又止,像顾及什么似的,只小声地说了“谢谢”。
课上到一半,她忍不住问王良戊:“爹,问你哦。”
“嗯?”他凑过来。
“说真的哦,以前看到情侣腻腻歪歪,我也觉得烦人,以为自己演偶像剧啊……但是轮到我自己,我发现自己也有点冲昏头脑,好丢脸啊。”廖茗觉说。
王良戊只微笑:“可是热恋期是谈恋爱的必经之路吧。”
等到课间,廖茗觉把同一个的烦恼跟邓谆说了。
邓谆听完沉默了一阵,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扫视周围。不得不承认,有不少刚刚还在关心这边的同学纷纷躲避视线,充满默契呼朋引伴离席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
最后,他重新看向她,随即带着冷漠的笑容回复:“不要紧。没那么多人会关心的。”
邓谆要去实验室,廖茗觉打算去图书馆复习。胡姗说:“你们情侣不一起活动没事吗?才刚好第二天吧?”
“嗯,”廖茗觉摆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我们俩的原则是‘相互勉励,共同进步’,目标是‘共创美好未来’。”
“满满的正能量啊……学校真应该把你们俩挂到官网。”胡姗吐槽。
她们俩奋战学习,然后回寝室敷面膜。胡姗最近热衷于跟着跳周六野的健身视频,廖茗觉平时都是看热闹,今天也被强制要求跟跳。
胡姗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屏幕,模仿着里面摆动手臂:“你不把体型锻炼得漂亮点,将来和邓谆那个什么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
廖茗觉茫然地提问:“‘那个什么’是什么?”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胡姗继续跟着视频里的健身老师抬腿。
赵嘉嘉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乐呵:“你和廖茗觉都瘦成这样了,还想锻炼个啥啊。别把你胸晃下垂了。”
结果遭到胡姗的怒斥:“不会说话就别说!”
结束后收了汗,宿舍里却停了热水,廖茗觉和胡姗只好一起拿着盆骑小电驴去澡堂。
洗澡的时候,胡姗想起什么,突然叫她:“廖茗觉。”
“你要用我的洗发露吗?”廖茗觉在隔壁问。
“不,”胡姗说,“你还记得大二的时候,我说我对你不爽吗?”
廖茗觉仰着头:“记得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有过迟疑,却还是继续,胡姗说:“我还是想再跟你说一次对不起。之前我和王良戊讨论过一次人和人际交往的事。他说复杂的是人,而不是人际交往。后来我仔细想想,他是对的。人际交往之所以复杂,就是因为人复杂。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性格不同,不爽的点也不同。”
水仿佛银线般哗哗落下,热气雾蒙蒙的像纱帐,转眼扩散开来。廖茗觉闻着手心香波的味道。她不知道说什么。
“说实话,你有时候确实会让我受伤。就算我知道,你根本没有让我不舒服的意思,你只是有你的个性。但我就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很累很难受。不过,”胡姗说,“我想跟你做朋友。我喜欢跟你一起玩。”
廖茗觉总算开口,尽管只是寥寥几个字:“那就好。”
“你会害怕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伤到别人吗?”胡姗像是好奇似的,突然从隔间里探出了头。
希望你真诚热烈。
“不会,”廖茗觉笑嘻嘻的,坦荡地回答,“只要跟人来往,肯定免不了吧。”
希望你勇敢坚定。
不知道是模仿她,还是发自肺腑的感慨,胡姗笑着点了头:“那就好。”
希望你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伤害他人。
因为在所难免。
所以希望你能永远我行我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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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楼机急速下坠,根本听不清她说的话,悬空时又恐惧万分,万籁俱寂,导致她的声音仿佛俄罗斯方块中的凸起,越发难以忽略。廖茗觉的表姐比他们更早地为人妻,为人母,度过着他们所想象不到的日子,体验着他们所理解不了的生活。
欢乐谷与廖茗觉是他们唯一的交集点。
她在说:“她带我逃走了。”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话,论谁听到都无法一时半会理解其中含义,只因太难相信,又不够了解,因而无法体会。
十六岁的表姐要被嫁给年龄翻倍的男人时,十三岁的廖茗觉做了谁都想不到的事。
山上有猞猁、野猪和猴子出没,道路泥泞不堪,树木密密麻麻。危机如绝望一般在黑暗中四处潜伏。天亮之前要翻过这座山。她不知道廖茗觉怎么联系到的邻村进镇的摩托,也不知道她如何打听到的出县的车次,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廖茗觉走在前面,在高高的草木间显得那样渺小。她拽住割裂手心的草,另一只手向她伸出来,眼睛那么亮,弥漫着孩子气的天真:“姐姐,我们快走。到了外面,洗盘子也好,找厂子上班也好,总能活下去的。”
“你爷爷呢?”表姐在问,“爸爸妈妈呢?”眼睛变成了两块陶瓷茶壶盖,将漫上来的眼泪压住,徒留酸涩在胸口徘徊。
廖茗觉不说那些,只说:“走吧。”
腿像抽搐似的疼痛,被露沾湿过的肩膀也好痛,她崩溃了,自暴自弃地向表妹哭诉:“我走不动了!”
在娘家,她很早就辍学,经常照顾表妹,陪着表妹玩。对她来说是游戏,但廖茗觉却不这么觉得。
廖茗觉伸出手去抓她:“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走。”
“我不走了!”她终于无法遏制,恼羞成怒地推开她,“你发疯吧?廖茗觉!你有病是吧!你想一想!我们怎么出得去!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不要再拉着我受罪了!你就会给我找罪受!”
她推开廖茗觉往回走,每一步的脚印都深深地下陷。村子里的人早已来追,把她带回去。她回过头,这才发现天早就亮了,只是山高树多看不清。她抬起头,远远看见廖茗觉站在原地,那么远,那么孤单。垂下眼睛,才发觉手臂上粘了血。廖茗觉的手被划伤了。
廖茗觉转过身。
她哭了,是个孩子,也像孩子似的哭个不停。廖茗觉嚎啕大哭,一头撞进黎明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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